[家柯all27]灰阶(218)+番外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自我。

我承认，我喜欢蠢纲，甚至可以说第一眼，我就喜欢他，这和我当时还没决定是否要教导他、认为他是否是可塑之才是两码事。

我喜欢他纯净的性格，但这种纯净的性格背后并不是什么太过正面的词语。

身为一个晴属性的杀手，我对死气异常敏感。

山本，你不如这么理解，我们杀手也需要那种时刻处于死亡边界气息的刺激和滋养来保持敏锐、直觉。

无害的他如同一朵平平无奇的花朵，正因为知晓、接受自己随时会死去的命运，知道并接受自己生而弱小无力，才会拼命盛开。

哪怕是苍白的色彩。

不期待着任何人的瞩目，不想死，可也做好了觉悟。

你们就不感到奇怪吗？他一直要依赖死气之丸来激发火焰，我却并未对他多做鞭策和苛责的原因。

我在这方面是的确也有溺爱他的地方。

未来战后，我更是不敢也从未让他踏入这等境地。这也是我在察觉自己快不行后选择了隐瞒，决意离去的缘故——我不过就是一眼没看见而已……山本，我以为至少你能代替我的角色。我以为，至少你能拉住他。”

当时的山本武仍旧记得，听到Reborn这番落空了的期许时，他仿佛被烧红的烙铁捅入了喉咙般的痛苦。

镇定之雨全数被蒸发殆尽。

至今仍是这个世界杀手第一人的Reborn叹息般地总结已无法挽回的结局。

“——我喜欢、他身上那种游离在生死边境的气息。

那绝非胆小和无主见，他比任何人的主意都大。

七的三次方的大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却绝非是热血上了头……而是一种更加淡然的态度——与我们杀手后天的麻木不同，他们似乎天生如此。

被诅咒成为彩虹之子后，我不信神、不信教。

在七的三次方挑选大空三柱，赋予他们使命之后，他们或许更加接近普世之人口中的一个概念——”

——神之代行。

纲吉的确一度绝望，他已经察觉到自己或许不得不面对的使命。

大空彩虹之子的牺牲，或许是必要的、无法逃离的。

在做好这样的觉悟之后，他选择了离开。

寻找潘多拉的确是他最后的任性和不甘的尝试，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他知道命运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于是在他们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逼迫自己飞速地成长起来。

沢田纲吉从未逃避。

他一直在竭力地盛开。

他并不想主动凋零，但若必须如此，他也不会逃避。

不会逃避，却也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影响到任何人。

——在成立「清扫屋」以后，无数次走在生死边缘之后，山本武才逐渐体会到了Reborn那番话的意思。

他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要待在纲吉身边，甚至必须有肢体接触才能心满意足。

为什么，会在纲吉还是个校园废柴，被欺凌的对象的时候，就关注上他。

——因为纲吉身上，存着具有神性的「死志」。

当纲吉吃下「银色子弹」，遭遇刺杀，当所有人都目睹他真的跨越过生死这条界限，无限接近于永生的时候。

他开始了大量地阅读、学习，然后在Reborn和他们这些守护者和同盟、伙伴的纵容下毫无顾虑地实践着他的理想。

——早在17岁的时候，纲吉便沉入日本的黑道，早于山本武很多年游走在死亡的边境上，去触摸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寻找「活人之术」。

大空在晴空晦暗时坠落、投影在了地底深渊。

“今天的菜品，都有当年、身为单身父亲的口石兄吾、为儿子做的便当的影子。

英吾先生、本可以为表世界的人、带来美味食物、缴纳税款、创造经济价值。

我想……告诉柯南君，里世界的人——你们，也都是有自己的人生。

我们黑手党、不一定要通过掠夺、压榨，才能发展，我们不是、滋生罪恶的土壤。

表与里，可以互相依存，而非零和博弈。

我只是……想让他看到这一点而已。

但是阿武……柯南君的眼神、提醒了我——「里特课」建立的、过程本身，就充斥着罪恶……

他提醒我，「里世界」是我为了未来，以罪恶、血泪浇灌而成的制度。”

纲吉也伸手用和山本武同样的姿势，触摸到了山本武的眉眼，两人就这么互相凝望着彼此眼瞳深处那一抹浓稠厚重、缓慢翻涌的深渊泥沼，“我……是很难过。但是——阿武，这次，柯南君并没有误解我。所以、我不委屈。

我也……不后悔。永不。”

天空即便坠落，也依然想要为他的子民创造可以容身的归处。

至死不渝。

----

有些隐晦没说的只是蠢作者自己对纲吉神性的看法而已。

前文已经有申明过。

简单来说就是，27主动进入了日本黑帮，所以，他小时候和组织倒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大家别忘了朗姆的能力。

第九十八章 纯白¶ 做你的刀

毛利小五郎走到马场外投注时，用手挡了一下晃得人眼晕的大太阳。

上回由纲吉提出的检举新规出没什么意外顺利通过。在柯南面前，毛利小五郎并没有表现地太过惊异，但实际上即便知道纲吉身世非凡、也做好了他在里世界地位并不低的心理准备，毛利小五郎仍是为纲吉拥有的能量感到心惊不已。

一看就非常危险的里世界人称呼纲吉——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