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之殷商风流(245)+番外
二房坐在旁侧哭丧着脸。
穿着青色小袄袍的小女孩躲在年轻女子腿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你倒是快想个法子救救衡儿啊。”
“我能不救吗。我就衡儿一个儿子。”费中隆起眉头,“司寇与太师那些宗室一向与我不和,如今我当了司徒,定然会想办法陷害我。”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你这个司徒的官!”
费中一挥手,“你懂什么,我从低层爬起,这么些年卑躬屈膝的,如今才脱了贱籍位列六卿,六卿你们知道吗,天子之臣,便就是王畿的诸侯,也要礼让上卿。”又朝着身后一干女子一一指道:“还有你们,我熬了这么久,你们以为富贵是这么好得的,一个个的争风吃醋,想干什么啊?还真想做这司徒府的女主子不成?”
三房身后的小女孩见父亲发了脾气将头埋到了娘亲腿间,“你吓着孩子了,每回你一不愉快,就会拿我们这些女子撒气。”三房撇头委屈道。
“你!”费中将手举得高高的,但看了一眼孩子后甩袖离去。
于是,司徒走了,司徒府乱成一锅粥,上上下下皆不得心安。
马车没有去刑司,费中知道去了也没有用,马车在去王宫与司□□的分岔口停留,“家主,是去王宫还是?”马夫小声的回头问着车厢内正在抓着头发苦思的人。
他想起了之前九娘娘与他说的话,于是心中胆怯,“去司□□。”
司正也称司士,掌纠察百官,主管审讯刑法,握着的实权实际是五司之首。
费中挪了挪脚下一大箱的珍宝,将其藏在后座,他知道这个祖伊为人刚正,就算他带了礼也不会收,反而会弄巧成拙。
就算再怎么刚正,二人都共事九华宫,多少也该帮衬一下,而他在朝中与天子耳边也没少替祖伊说话。
想来人的恩情总要顾及的吧。
司徒府的马车刚到司□□门口,恰好与司□□的小马车迎面上了。
“伊兄啊!”费中提下裳下了马车抬着手,一脸委屈的喊着。
祖伊坐在马车内,下人替他掀起车帘,见着是费中于是上杨着眉毛,“什么风,把我们司徒大人吹来了。”
“我的好哥哥啊,你就别打趣了,我是有要事来求你的。”
“要事?”祖伊心中早已了然,故作不明其意。
“你可要救救你大侄子,子胥余将衡儿抓走了,审讯了后关在了大牢,是严刑拷打啊!”
“此事,我有耳闻,所以便是要去审讯此事。”
“那正好!”费中抬脚上马车,拉着祖伊的手,“坐我的马,我的马车快。”
祖伊将他的手拨开,合上布满皱纹的双手作揖,“贤弟的好意我心领了,衡儿若有冤屈,我定然会还他公道,若此事是真,汤祖的规矩,我等这些后嗣不可违啊。”
于是朝马夫使了眼色,马车驶离。
费中后退了好几步,举着袖子上的灰尘,又追赶了几步,“伊兄,你不能这般无情无义啊!”
“主子,咱还进去吗?”下人弓着腰低头道。
费中扭身看着身后大门口上的牌匾,司□□,怒气冲冲的甩着袖子,“我呸!”
“那大公子怎么办?”
“进宫。”
马车摇晃得厉害,费中的脸都拉到地下,想着昨夜后院里那群女人还争风吃醋,又想着二房那埋怨得样子,“都是二房,慈母多败儿,养的好儿子!”
随他侍候贴身奴隶低着头喃喃道:“大公子不是养在您自个儿膝下嘛,昨儿夜里您不是还夸...”
“闭嘴,滚出去!”费中一声怒吼。
小奴便将头压得更低的退了出去。
半晌后,费中低着头跪在九华宫的青石地上,长袍女子正在修剪一株海棠,“你说,同是海棠,为何秋海棠与这个海棠差异这么多。”
一旁的春橘不知道己妲的话是说给费中听的,“秋海棠在神农尝百草的书里提到过有相思子一称,名字只多了一个,可是却无关系,且秋海棠的意寓不太好。”
己妲转过身骤视着春橘,“什么意寓?”
“名为相思,是为苦恋之意。”
“你倒是懂得不少。”
春橘低下头。
己妲走到费中跟前的石凳上斜坐下爱,“说吧,又有什么事”
“娘娘!”费中将头磕在了青砖地面上,跪爬了几步向前,“求您,救救我,救救司徒府。”
玉指端拾起清儿送来的云雾茶,“救你?”
己妲又道:“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怎的?”
“娘娘,太师和司寇素来见不惯我这等奴隶出身的人,想着法要找我的过错,好将我排挤出去,找不到我的纰漏,于是借故抓走了我的长子费衡。”
玉杯里的茶是绿色的,被她重重的砸到了石桌上,好在玉杯结实,只是溅了些茶水出来。
“借故,排挤你?”己妲冷笑,“可我听说,是你儿子杀了人,又在刑司出口妄言!”
费中驱身一僵,“这这这...衡儿他是口无遮拦了点,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大王十四岁的年纪,已是能够前往崇城破案了!”己妲蔑视着脚下这个战战兢兢的人。
“娘娘,臣自问,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娘娘所嘱咐未曾不是尽心尽力的去办好。”
“你是在,要挟我?”
“臣不敢。”
果然像费中这般的人,逼急了会反咬,“祖伊是司正,他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