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床上没有见着谈云舒的人。
方逾下了床。
这个卧室没有门,只跟客厅做了隔断墙,墙上挂着艺术气息浓郁的画作,不知道谁画的,还在手可触及到的地方做了玻璃隔间,但是是空着的,什么也没放,至于中间的位置,架着可以旋转的大屏幕电视机。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穿着拖鞋在上面踩着也很舒服。
方逾穿的是昨晚谈云舒给她的睡衣裤,她自己在谈云舒的引导下换的。
她们昨晚,没有多做什么。
意识到这点时,方逾已经看见了在米白色沙发上躺着的谈云舒,在自己那里的时候,谈云舒是睡沙发,现在自己来到谈云舒这里,谈云舒还是睡沙发。
方逾没有拘谨,拿出柜子里的杯子,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喝掉。
实在是口渴,像几百年没喝过水了一样。
刚放下杯子,她就听见谈云舒问:“醒了?”
“……”方逾侧头看过去,谈云舒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头柔顺的头发垂着,眼睛有些惺忪。
方逾点头,问:“从你这里到金融圈那边要多久?”
“很快,堵车的情况下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多点。”
……通勤时间这么短。
谈云舒起身,含笑着问:“时间还早,要洗个澡吗?”
“好。”
“昨晚想还你的衣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嗯。”
方逾双臂撑在桌子的两侧,看着谈云舒朝着自己走近,再到自己的面前站着。
“方逾……”
谈云舒似是确认地问:“眼镜是你让我摘掉的,你还记得吗?”
第74章
谈云舒起身的时候还顺势拿过方逾的眼镜勾在指尖,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她也把这副眼镜往上抬,放在方逾的眼前。
生怕方逾不记得一样。
客厅的窗帘边没有拉得很严实, 光线也比卧室要强烈一些, 谈云舒的眉眼也被映得更是鲜明精致,她的指尖匀净, 指甲修剪得当,没有美甲的装饰, 指甲盖看上去有着一层纯天然的淡粉色。
“如果我说我不记得呢?”方逾把眼镜从她的指尖取下来,语气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静, 一点儿酒意都没有了。
谈云舒一听这话,悄然地松了口气,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迟钝,她说:“你也说了是‘如果’。”
如昨晚一样, 既定的事实不需要假设。
所以方逾记得。
“如果我真的不记得, 那怎么办?”方逾又问, 站得更直些。
不知道是不是谈云舒的错觉,她觉得方逾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笑着的,但方逾的脸上并不见笑, 依旧是那副样子。
谈云舒沉吟了两秒, 尾音上调:“那我努力让你记得?”她一顿,“我不会让你忘记的,方逾。”
“不用努力了。”方逾丢下这句话转身,“我去洗澡。”
浴室的空间很大,装修得很有格调, 看上去极简却又不失高级感, 能闻到香氛的味道, 里面还架着一座浴缸,洗漱台用的是高级石料,镜子也是很大的一面,在这里横着站好几个人都没问题。
视线一转,方逾就看见她昨晚用过的牙刷在杯子里好好立着。
方逾禁不住地回想起睡前洗漱的事情——
谈云舒把她的头发用发圈扎了起来,摘下她的腕表,在一旁递水递牙刷,还拿洗脸巾给她擦脸,动作温柔,嗓音带笑,还哄着她。
她清楚地记得到后面她坐在洗手台上搭着谈云舒的肩,低着脑袋跟谈云舒轻轻地接吻,牙膏是清新的薄荷味,跟多年前的似乎是一样的。
甚至都不知道到底亲了多久,她才被谈云舒抱着到床上。
“不能再亲了,方逾,再亲下去我会不想睡沙发。”这是她记忆里谈云舒最后对她说的话。
此刻的方逾:“……”
还不如不记得。
方逾扶额,再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昨夜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的脸色不是很好,憔悴得很直观,她沉沉地叹口气。
谈云舒像是料到了她醒来会洗澡一样,提前在架子上放好了她要换洗的贴身衣物和浴巾、干发帽。
方逾不再纠结,脱下身上的丝质睡衣,站到了花洒底下。
……
君灵酒店的早餐很丰盛,中西结合,选择很多。
现在正是早餐时间,餐厅这块儿的住客有的人穿着睡衣就下来了。
谈云舒在洗漱过后换了身装扮来到酒店的餐厅,她的出现引来了员工们的注目,大家纷纷对着眼神,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来视察工作吗?小谈总比上一位要求严格得多,自她管理公司以来,公司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小谈总绝不包庇酒店的蛀虫管理层,这些年除了不少人,最后名气是越打越开了,但形容词都不太正面,以至于大家在心里都对她有一种敬畏之心。
而谈云舒入住自家酒店的这家套房以来,除了工作调查,其他时间基本上不会在餐厅出现。
要不然这些员工也不会这么惊讶了。
负责餐厅这块的人迎上来,问:“谈总,您有什么指示吗?”
餐厅也经历过改革,给入住的顾客体验更好,
网上有不少人对君灵酒店的早餐给出了高度赞扬,这也引得一些顾客特地奔着酒店的早餐来的,还有一些自媒体博主也特地为此来拍摄。
“不是。”谈云舒端着餐盘,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我只是来取点早餐。”
“那我让人给您送……”
“不用,我自己取,你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