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他的血怎么这么好喝(137)
方向很明确,哀牢山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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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潜察觉自己这些天被养懒了,明明几分钟的路程,跑起来格外费力,没一会就闻不见秦昭的味道。
知道目的地,倒也不那么着急,正准备起身重新追上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嘶吼,他才转身,就见一张血盆大口朝他扑过来。
跟梦里一模一样,金瞳银色巨狼。
城墙上的,雪山上的,当初哀牢山上的,此刻在脑海中一一重合。
千钧一发之际,闻潜搁那站着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银狼的眼睛。
银狼在牙尖触到他额头的时候停了下来,退回去。
动物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闻潜感觉他就是在笑。
他休整的地方恰好靠近悬崖,有一处空旷的高石。
银狼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跑到那块空旷的高石上,前蹄搭得老高,对月嚎叫一声。
接着一个利落的回头,凹了个电影里对月嚎叫之狼的经典造型,眼神犀利,月光恰好洒满他全身,毛发银灿灿的,顺滑无比。
闻潜忍住自己抽动的嘴角,配合点了两下头,“帅,帅,帅死了。”
银狼又嚎了一声,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硕大的狼头直接就搁他脸颊上蹭。
闻潜吃了一嘴的毛,终于受不了,“给你三秒,变回去。”
银狼还呜呜了两声,仿佛在说“我就不变你能咋地”,继续猛蹭,还专门往嘴附近凑。
“毛全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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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银狼消失的地方站着咯咯咯笑的秦昭。
“这么过分呢学长?”
“怎么回来了?”按闻潜推算他这会应该已经到哀牢山腹地了。
秦昭没回答他的问题,“不在家躺着出来乱跑做什么。”
“问你啊。”闻潜说。
秦昭笑了笑,“你不是知道么,倒是你啊,跟过来干嘛?担心你老公收拾不了那群神经病啊?”
闻潜没说话,这点倒不担心,也知道比武力值他绝对吃不了亏,但就是觉得得一块来。
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情况下,闻潜都觉得秦昭特别聪明,换个词就是狡猾,玩心计没人玩得过他。
他偶尔会流露出不计后果的疯态,那种疯跟被环境逼疯的反派不一样,他好像生来就如此,那是造物主赋予他的处世信条。
但很偶尔的时候,他好像又笨笨的,不是蠢,是一种,怎么说?赤忱,就跟他的疯态一样,也是与生俱来的。
闻潜之前在局里浅浅学过一段时间侧写,尝试还原出造就这种性格的成长环境,那应该是一个极其恶劣的,需要不计后果谋生的处境,自有记忆起,就已经深陷那个求生旋涡,且他并不觉那是不正常的环境。
所以畸形的外界造就了他的疯,内心察觉不到环境的恶劣又保留了他骨子里的赤忱。
跟Steven有点像,但不太一样。
Steven在处世观形成之前,曾经历了叶旬野的短暂温暖,从而反意识到别人的恶,所以Steven的疯还是带着报复性,也因这层报复,导致他的恶会无差别地面对所有人,包括叶旬野。
秦昭不是,他的处世观就在那个极端环境下成型了,没有报复,没有怨怼,没有不服。
所以他是该疯就疯,该杀就杀,但也该诚就诚,该爱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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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潜不怕他碰上对他施恶的人,或出于恶意虚与委蛇算计他的人,他显然都能应付。
他是怕他碰上那种出发点并无恶意,或立场不同是非对错不分明,但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场景。
比起前者,他好像并不擅长处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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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见闻潜许久没答,在他面前弯下一点腰身,“好吧好吧,就当你找了个废物老公吧,宝宝罩我。”
闻潜见他半弯着腰,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手啊,放上来,没人教你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要抓好扶手的啊?”
闻潜这才听懂,比较了一下自己跑和他抱着跑的舒适度,显然后者秒杀。
于是他也不扭捏,伸出手就环住了他脖子。
秦昭托着他直起身,转身就往原先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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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哀牢山谷。
东北方高地石屋木门被踹开,一个胸口臂膀缠着厚绷带的男人被扔了出来。
动静之大引得整族警觉,顷刻间狼人就三三两两围过来,没一会哀牢山百来头狼人便都聚齐。
闻潜一看,居然都穿戴整齐,像是一直等着一般,怕是已经战战兢兢许多天。
再看部落中央的校场,还留着前些天举行过的仪式陈设,闻潜仔细瞧了瞧,辨认出是继承族长之位的仪式。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了下,象征族长之位的扳指在周孟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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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秦昭向姚勋踱去,周孟德、高琴等人瞬间闪身上前,挡在本就气息奄奄的姚勋前面。
“秦少爷,求您看在并未出事的份上,饶了我们老族长一命。”周孟德带领群狼跪下。
“滚开。”
“秦少爷!”高琴跪过来,“族长他知道错了,看在他也已受到惩罚的份上,求您饶了他。”
秦昭充耳不闻,“你自己爬过来,或者我踏着这些人的尸体走过来。”
听闻此言,跪着的人非但没后退,反而都往前了一些,甚至还有更多的人跪下来。
秦昭全程面无表情。
姚勋撑着起身,“孟德,带他们都退下。”
古铜色肤色男人即便身受重伤也跪得腰背挺直,他对着秦昭作了一个揖,“此番是我愧对秦少爷对我族的关切之心,我愿按事先承诺的,以死谢罪,还请秦少爷放过我族其余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