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送出的花/和清冷美人重逢后(82)+番外
现在章寻宁在她的眼前,只向她一人再现了梦中场景。
打着大致的型,苗烟好像随口提到:“小姨知道我曾拍卖过一幅画么?也是以玉兰为灵感,当时是以一个很让人出乎意料的价格成交的。”
章寻宁回:“不知道。”
“喔,本来我也没指望你知道,”苗烟笑一下,看她一眼,继续画,“前一阵子我去联系买家,想再看看那幅画的细节,毕竟那幅画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结果你猜怎么着?”
章寻宁似微微屏息,又放松:“怎么?”
苗烟盯着画布中线条,笑:“他说被人匿名买走了,还花了更高的价格,我问了一圈都没问出这个人是谁,你说她为什么当时不来参加拍卖,非要事后做那个冤大头呢?”
章寻宁语调有点冷:“我怎么会知道。”
室内又安静下来,苗烟似乎渐入佳境,彼此耳边只剩下炭笔与画纸相触的沙沙声。
这场对话也不知触到章寻宁哪根神经,她渐渐飘远思绪,在想什么的样子。
在商场门口,卢清与苗烟近距离道别的样子还印在脑海。章寻宁垂眼,略有松懈,苗烟出言提醒:“动的幅度不要太大。”
那表情好像根本没有关注过章寻宁本身,只是在意工作而已。
片刻,章寻宁问:“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苗烟神态专注,随口道:“嗯。”
章寻宁又问:“跟他合得来?”
苗烟敷衍:“还行吧,可以交流一下试试。”
章寻宁最后说:“喜欢么。”
苗烟好像这才从画里分出点注意力,笑问:“你觉得呢?”
主语转换,章寻宁没答。
也许因为分出了些注意力,那作画的沙沙声也变得缓慢,时间也仿佛被慢放。凡事只要慢下来,便会显得无限暧昧,露水滴落因慢镜头而显得缱绻,昙花一现因调慢倍速而显得缠绵。
所以在这缓慢得磨人的沙沙声之下,即便脱离了狭窄而窒闷的洗手间,在这样大的一间卧室里,也显得气氛胶着起来。
苗烟见她不答,抬眼,带点笑意,发出“嗯?”的音节。
是在逼她必须回答。
章寻宁侧卧姿势,神态还是老样子,似乎没露出什么端倪,苗烟却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醋坛子的味道。
章寻宁道:“这件事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再度把问句送回去。
苗烟也学不会服软,没有直面回答,很会转移话题:“嗯……在青山市一个人多无聊,总得有个朋友吧。那我不要他,谁陪我呢,你吗?”
什么性质的朋友她没有说清,凭白留下无限遐想。
顿了一会儿,章寻宁说:“这段时间有工作,很忙。”
那就是说等过段有空就可以陪她出门玩啰?
笔尖微微用力,铅涂出来的曲线在这一刻好像已经不是止步于单纯的一段线条的含义,而是渗透过纸张,如她指尖真正到达章寻宁肌肤。
笔尖所勾勒的身体,是她手指曾经抚过的。
空气随暑天闷热而显得湿热黏连。
苗烟不着急,又好似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感情中抽身,站起来:“大致的型都打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章寻宁那句话落空,再没有回复。
床上,披着白纱的章寻宁慢慢坐起,苗烟走过去收拾一地道具,蹲下身,一个个捡,根本没分一点注意力给章寻宁的模样。
过了会儿,章寻宁声音自头顶响起,平平淡淡:“以后都不需要我到这里?”
苗烟抬头,章寻宁俯视她,面庞上带着天生的上位者姿态。因逆光,眉眼都在阴影里,只眼底泄出一点反光,给她的冷带来了些很不一样的感觉。
禁欲寡淡,却在越线边缘。
就这么看着,让苗烟心底痒痒的。
谁说章寻宁不会勾引人?只不过没在明面上而已。
有点嘴里发干的感觉,苗烟忍了忍没舔唇,说:“嗯。”
但所谓与人拉扯不能拒绝得太干脆,要留三分余地才算是张驰有度:“不过偶尔可能还需要你过来完善一下细节。”
“但是现在呢……”苗烟把门打开,很绅士的比了个出去的手势,“我要一个人专注工作了。”
她说道:“请。”
想要引蛇出洞,玩的就是一个心计。
第053章
关于这次合作的主题画作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构想, 起草也顺利完成,剩下的就是不断完善和细化。
这幅画苗烟还是挺满意的,况且也寄予了不少其他心思, 遂在那天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连就是好几日, 专心把这幅复杂绮丽的作品画完。
闭门画到最后一天, 除开一些微小细节还有待进行最后的确定,基本就算是已经完成。
因此苗烟难得出了房门散散步, 佣人有点惊奇,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问她晚饭要吃什么。
苗烟:“小姨吃什么?”
她本想参考一下章寻宁晚上的菜谱,然后再加一两个菜,却没成想佣人这样回答:“章女士说因为晚上要和员工聚会,一起去看电影, 所以今晚干脆在公司吃晚饭。”
补了一句:“应该是不回来了。”
苗烟若有所思, 点点头:“那也不用给我做了,我点几个外卖就行。”
遂在院子里抻抻胳膊,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又回了卧室。
简单收拾了一下画具, 苗烟打开手机想点餐, 却没成想屏幕弹出一个来电显示,是卢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