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读了死对头的心声(27)
还在笑。
笑的真好看。
宿玄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仿佛要炸掉。
刚要稳住声音回应她,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与之一同来的还有一道轻佻的声响:“桑姑娘,中午——”
“好”字还没出口,柳离雪眼前一花,一股厉风朝自己袭来,身子腾空。
再一回神,面前是威严的大门,“妖殿”两字庄严。
门口驻守的妖兵诧异问:“柳大人?”
妖兵们只看到一抹红影从天而降,以为来敌刚想列阵防守,却发现那是前不久才从妖殿大门进去的柳离雪。
柳离雪咬紧后槽牙,端着笑从地上爬起,耳边是某只见色忘义的狐狸传来的音:
“柳离雪,重新进来。”
柳离雪笑的淡然:“没事,没事,出来看看你们是否有好好防守,飞累了躺会儿。”
妖兵们心下觉得有些荒谬,可柳离雪的神情又实在过于淡定,仿佛真的是这样。
他们一听,立刻端正姿势,就差没把“在岗,刻苦努力”刻在脑门。
柳离雪笑着从妖殿大门进去,路过之时拍了拍驻守的妖兵:“好好站岗啊,妖殿里可是住了位贵人,不能放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进去,伤了贵人一根头发,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了。”
妖兵们超大声:“是!”
刚迈过妖殿大门,柳离雪脸上的笑立刻垮掉,捏紧了手中的折扇,咬牙切齿道:
“尊、主!”
再生气也不敢直呼宿玄的大名,即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认命走过半个时辰前刚走过一遍的路,按宿玄的意思。
重、新、进、来。
另一边,桑黛只来得及听见熟悉的声音,可还没瞧见柳离雪的人,就看见宿玄一挥袖,那道声音忽然远去。
她愣了愣,问:“刚才好像是柳公子?”
宿玄懒散理了理宽袖,一脸坦荡:“没有,你看错了。”
桑黛:“……”
【不长眼色的死孔雀,本尊好不容易瞧见黛黛笑一次,怎可给旁人看?】
桑黛神情复杂。
柳离雪跟在宿玄的身边,是受了多少委屈?
宿玄在她对面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杯茶,“半月过去,本尊差柳离雪来为你修补经脉。”
桑黛点头,忍笑问:“那柳公子呢?”
宿玄喝茶的动作一顿,僵了一下,随后又坦然自若饮完手中的茶。
“他没来吗,兴许是路上哪个小女妖绊住了他的步子。”
柳离雪:风评受害。
桑黛沉默。
宿玄的目光落在她抚摸缚绫的手上,唇角牵出微不可察的笑意,问:“喜欢缚绫?”
缚绫听到尊主在喊它,兴奋地给与回应,绕着桑黛的手腕转着圈,于是逗得她又是一阵笑。
宿玄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桑黛拍了拍缚绫:“安静些,我好痒。”
缚绫这才安静下来。
而宿玄在桑黛看过来的时候,快速收起了自己的笑,又是那副冷冷的模样。
他垂眸倒茶,慢吞吞道:“缚绫是天级的防御武器,也能滋养经脉。”
桑黛点头:“我知晓。”
想到这里,她又问:“你要不要为它取个名字,毕竟是天级的法器,也开了灵识。”
缚绫点头附和:就是,它一个天级的法器,尊主天天缚绫缚绫叫它,它和那些普通的缚绫有什么区别?
宿玄一怔,瞧了瞧桑黛手腕上的缚绫。
沉默了一阵,道:“那你取个吧。”
桑黛:“……我不太合适。”
宿玄抬眼看她:“有什么不合适的?”
【缚绫只有妖后才能佩戴,是本尊为了黛黛做的,若是黛黛不要,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丝带,本尊就亲自毁了。】
缚绫:脊背一寒。
桑黛:“……”
她看了眼手腕上乖巧的缚绫,问它:“那我为你取个名字?”
缚绫贴了贴她的手腕,狂点头回应。
桑黛笑了,低垂着眸子想了会儿,忽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它。
“长芒,如何?”
在这乱世中,希望它的光芒能长长久久。
缚绫贴贴桑黛,示意它很喜欢这个名讳。
桑黛看了眼宿玄,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两人恰好对视。
【长芒……】
桑黛有些好奇,宿玄是怎么看待这个名字的。
她的眼眸一亮,眸光闪烁看着宿玄。
宿玄轻眨长睫,淡声:“嗯,尚可。”
可桑黛的识海里:【好听好听好听!!!连取个名都这么好听,不愧是我的黛黛!亲一口!】
桑黛刚酝酿起的那点子期待破碎。
她低头笑了起来。
宿玄还能怎么看,他对于她的一切都欣赏且期待,就算桑黛指着缚绫说这是一柄剑,他也会在心里夸她看的真准。
阳光下剑修笑的实在好看,宿玄喉口干燥,一连喝了几杯茶水。
他别过头没看桑黛,听她细细跟长芒说话。
其实尚未认主,长芒的话她听不懂,长芒也只能给一点点回应。
但桑黛还是跟长芒毫无障碍沟通,长芒总是能将剑修逗得笑呵呵,宿玄看在眼里,只后悔没早点送她长芒。
早知道当时做出来就直接扔到剑宗后山,就放在她的竹屋前,她不要也得要,有长芒哄她,也不至于在剑宗那般孤单。
宿玄看的入神,没注意身后幽怨的目光。
桑黛虽然没了灵力,可身为剑修的敏锐还是有的,在柳离雪刚迈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他。
柳离雪一身红衣,打理得当的乌发有些凌乱,像是被风吹过一般,哀怨看着宿玄,若是眼神能杀人,柳离雪应当将某只狐狸戳了几百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