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多一点(141)
余落一步步往前走。
这才看到兔耳朵上挂着一张卡片,是圣诞树上的那种许愿贺卡。
她有些紧张地翻开,发现里面的字迹都有些不清晰了,但文字依稀可辨别,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和一个日期。
[给余落
2018.7月]
四年前的那只兔子,原来,他一直都有四年前的那只。
余落的手有些轻颤,一时间心情五味陈杂,就算已经很深刻地感受过他的爱,却还是会在这种时刻,眼睛发烫。
被人热烈爱着的时候,灵魂都是滚烫的。
她蹲了下来,注意到小兔子的裙子口袋里,还有折起来的纸条,一张又一张,他像是把这个口袋当成了许愿池。
但其实,内容都很简单且直接。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这儿有很多兔子玩偶了,你呢,什么时候回来?迷路的笨蛋,连心心念念的玩偶都不要了。]
余落继续往下翻页的手停在这里,就算有过设想,也还是会很心痛,她的呼吸收紧,蜷在角落深呼吸了好一会儿。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动静。
刑绿到得很快,颜女士见她来了,就说余落在路星林的房间休息,让刑绿上去找她,结果她一上来就看到余落没关房门,还缩在角落里发呆。
“落落宝贝?”刑绿试探地叫她。
人没反应。
刑绿担心她有什么不舒服,包往地上一扔,就跑出,蹲下看她:“余落?”
余落这才缓缓回神,手里还拿着小纸条,她回头看刑绿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刑绿:“怎么哭了…?”
“你来啦?”余落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你等等我啊,我洗个脸,等颜阿姨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采访。”
刑绿抓着她的肩膀。
“问你话呢,怎么哭了?”刑绿心间担心,“谁欺负你了?”
是路星林还是其他人,亦或者是…她那个疯疯癫癫的爸爸?
余落看到刑绿那么紧张的样子,赶紧解释:“没人欺负我啊,我就是…看到点以前的东西,有点难过而已。”
“难过?”刑绿难得追问,“什么事能难过成这样?”
刑绿不依不饶的,今天余落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真的就不走了!谁在!欺负!她的!暖手宝!
余落都被刑绿这态度吓了一跳。
“就是…就是看到了路星林四年前给我留的小纸条。”她乖巧回答,“我就,只是有些难过,他一个人等了我好久…”
“真的?只有这个?
“真的。”
刑绿半信半疑,小声嘀咕:“我怎么就不信路星林这人会是个大情种呢…看着那么不乖,怎么可能是大情种啊,你千万别被男人的三言两语给骗了。”
她说着,余光扫到那玩偶的装饰小篮子里好像还有些没掏出来的碎纸片。
“喏,还有呢。”刑绿说,“你看看,篮子里里。”
估计刚才余落也没注意到。
余落有些讷讷的,“还有?”
她顺着刑绿的目光指引,去拿小兔子的装饰篮,刚拿起来,“唰”地一下,里面的纸片忽然从底部散了出来。
就这么当着她们俩的面,散落了一地。
余落:“……”
刑绿:“……??”
两人一起看清,那落在她们眼前的东西,既不是碎纸片,也不是小纸条,而是——
足足一大叠的。
“兔子玩偶,兑换券。”
[可爱多70.]
-
一沓兑换券,把刑绿尘封的记忆也唤醒了。
2018年,她大学刚毕业,刚到一个小小的娱乐向的小杂志社实习,那会儿她的任务就是——
找找今天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那年的夏天格外燥热,降雨特别少,刑绿觉得那太阳晒得,她人都要成干尸了,蹲在游乐场门口等消息。
其他地点已经被别的实习生占领,她只能来游乐场蹲点。
只有这种人多的地方,比较容易出大新闻,看看能不能碰到点高考状元来放松,或者学霸情侣…
那天,刑绿在门口蹲着,都觉得自己不想干了。
这破天,这破命!
本来想转头就走的,但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吵闹。
“卧槽卧槽,你们看到刚才那哥们儿没?帅麻了,那枪法,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奥运冠军了哈哈哈!”
“不是,奥运冠军就有点太玄乎了,你也是什么牛逼都吹啊,人自己都没这么吹牛逼呢?”
“我可能说得是有点夸张,但他确实百发百中啊,真的一枪没漏!”
“不是我说,那哥们儿人是挺帅的,但也有点可惜了。”
刑绿竖起耳朵听,帅哥?帅哥也行吧!要是帅得惊为天人,也可以作为八卦内容之一嘛。
“可惜,好像是个疯子。”
“你们刚才没听到吗?工作人员说他已经连续来了一个月了,每天都是每个项目都排,给其他人一顿乱杀,每天都领三只兔子回去。”
“……这会儿一共就三个项目,每天每张票就只能领三只。”
“不是,这哥们儿每天都来,他是黄牛吗?”
刑绿一下就来了劲,冲上去询问情况:“你好,我是星火娱乐的记者,我想问问…你们说的那个人…是?”
她打听完后,马上去买了张票进场,当日门票四百,感觉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