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不老实了(32)
薄执言放下茶杯,“好,之后再带他回来看您。”
突然刘管家从外门走进:“老爷,赵市长来看你了,说是找您下棋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种戏码,在薄家并不突兀,赵家在海市从政和薄家交际本来没那么深,但薄执言的父亲和赵启刚是战友,年轻时候一起在边境线做过特种兵。
现在退居幕后从政一路高歌猛起,从政协委员坐上了全联盟中GDP贡献最高的直辖区海市的市长。
老爷子退休前提点过赵启刚的仕途,用他的话说:“他的平步青云都是老师提携,他兄弟死了,老师可以随意把他当做儿子,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
话说的好听,也确实做到了,海市的市长一个月来一次这个老山林陪一个老头子下棋。
薄老爷子和薄执言对视一眼,薄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带他去棋室等我吧。”
刘管家退下,薄执言淡漠的看着手中的白玉茶杯:“赵启刚现在还有动作吗?”
“薄家自从在海外发展后,手底下的动作少了许多。”
“但要弄死赵家,薄家现在不一定可以办得到,你爷爷我老了,以前的部下忌惮赵启刚还有他老婆,已经没有几个真心人了。若是你爸还在...”老爷子长叹一口气。
四年前,薄老爷子就察觉到赵启刚夫人上任工业发展委员会协会会长后对薄家国内厂家生产极力打压,开发北美那边的业务是风险也是迫不得已。
看着薄执言走向屋外,薄老爷子看着他的后背目光深沉,
“小言啊,四年前我让你别动手不要怪爷爷。当时的维科太稚嫩了,我们斗不起。”
薄执言背着身,身躯已经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男人模样,再也不是当年会鲁莽行事的人,他的后背已经背得起维科。
他转头,狭长的双眸冷冽如冰,“现在可以了,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老爷子朝他挥了挥手,慢慢悠悠的拿起茶杯。
门外江屿眠把手心的一把把饲料往鱼嘴送,长得肥圆的大鲤鱼嘴巴长得巨大,像是年画娃娃手里抱着的那只。
江屿眠问着走过来的薄执言,“爷爷养的鲤鱼怎么能长这么大,吃起来也很鲜。”
“这是金龙鱼。”薄执言解答。
江屿眠手一抖,手心的饲料全扔在池子里。十几万一条鱼,喂成了大肚子...
薄执言笑了说,“全是鲤鱼,没有金龙鱼,怎么会有这么胖的金龙鱼,老爷子给他们取名叫金龙鱼。”
江屿眠接着一旁的流动池水洗手,幽怨的看着他,“你居然会开我玩笑了。”
“我一直都会。”薄执言扯过纸把江屿眠的手心擦拭干净,“走吧,我的小媳妇儿,回家了,你以后彻底逃不脱了。”
“哦。”江屿眠闷闷的说。
窗内,刘管家继续给薄老爷子沏茶。
薄老子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说,“老刘啊,你在执言身边四年,你觉得这两个孩子怎么样。”
“最近有些小矛盾,已经和好了。执言对那个孩子很好。”
刘管家这么说都保守了,薄执言已经把人宠上天了,百依百顺。
老爷子对于早年执掌薄家大权的铁娘子夏锦绣也是无可奈何,
“他妈那里的工作,怕是艰难啊。话说,这矛盾究竟在哪里,让锦绣这么讨厌那个小孩儿,她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啊。”
刘管家也想不明白,夏夫人为什么要在薄执言出差的间隙找江屿眠,每一次的态度都极其冷淡,把恶婆婆演绎到了透彻。
明明她唾弃自己这种行为的。
……
“是不是觉得我母亲像一个恶婆婆。”回家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薄执言问。
“有点。”江屿眠颔首。但他并不排斥夏女士,她不是乔兰月,她只是全心全意在意薄执言这个人,无关自己。
“她对你有些误会,解除了就好了。”
薄执言思索了一下说,“昨天我母亲给了我一个文件。关于你的。”
江屿眠靠着薄执言的肩膀从鼻腔发出疑惑的嗯声。
“你的过去。”薄执言摸着他的脑袋,“但我不相信,我想让你告诉我真相。”
听到‘你的过去’江屿眠身体僵硬,薄执言像是安抚紧张的猫,摸着他的后颈,凑到他的耳边哄着,“你不是说要和我讲故事吗.现在可以说给我听了吗?”
江屿眠眼眸黯淡无光,没有聚焦的看着抬起的手腕,白皙没有任何瑕疵,却也无法用力。
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
他淡淡的说,“其实我也会拉小提琴。”
某些事情的真相其实一直摆在薄执言面前,是江屿眠一直藏着。
“十三街那次是你第一次遇到我,我不认识你,但后来我见过你很多面。”
第一眼虽然我没有看清你是谁,但是之后的每一眼我都在注视你。
第26章 牵绊【回忆】
……
……
“小贱人,看什么看,再看老娘也不会给你吃饭!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
这种辱骂江屿眠听过不下上千遍。因为他的名字就是小贱人,张桂花从不叫他的名字,只会叫他小贱人。
张桂花臃肿的身体抱着自己五岁的胖儿子喂饭,瞪着眼睛朝着跪在门口的江屿眠啐了一口。一旁喝酒的江文兵连看都不看,心思全在酒里, 亲儿子的命在他眼里就好像还不如一瓶酒重要。
下午的时候,江生吵着要吃院子树上结的枣子,让他爬上摘,结果他便爬上去,江生就抱着竹竿打他的腿,和他妈学的一模一样的喊:小贱人快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