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自己的黑历史文之后(171)
就最后这个问题来说,当然是想听到“不是这样的”。庄迟想。但在这之后呢。
因为无法预测的未知而失去解释的勇气,又不想要顾溪眠真的因把她当做官配而对她好,而很无耻的、庄迟意识到自己在想——如果顾溪眠知道了这是个谎言,那她还会对她这样好吗。
即使内心明白顾溪眠不会是只因为这个因素而像现在这样对待她,但最初的青眼相待总是和它有关。每每想到这里思绪就会忍不住钻牛角尖,如果一段关系从源头的地方就是扭曲错位的,那就算要再矫正过来,中间共同经历的这些和她与顾溪眠之间的情感又该怎么算,算不算是她骗来的?
易感期好像会使人更软弱,庄迟闭了闭眼,明白自己是在贪求。
是人性固有的贪婪亦或是庄迟不知何时生出的渴,分明选择隐瞒不提的人是她庄迟,而现在像个受害者一样想要顾溪眠是因为其他原因对她好的人也是她,恍惚中似乎又看到那副皮格马利翁的油画,画上显出略有些破旧的笔记本,白底黑字的像是一句来自神明的当头棒喝:【您也像皮格马利翁爱着伽拉缇一样,爱着顾溪眠吗?】
身体在发烫,或许是又一次的热潮,亦或是窥见心事一角的巨大冲击。庄迟在沉默中再次嗅到香气,怎么闻都是混着顾溪眠的香水气味,像一个还稍稍带着冷意的春天,万物刚刚要苏醒过来的界限,泥人木偶都忍不住要深吸一口气。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庄迟突然明白过来。不是顾溪眠在睡衣上喷了香水,也不是屋子里留下来的味道。
而是她最喜欢的气味,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变了。
第77章 [VIP] 第七十七章
在听到庄迟那样问的时候, 顾溪眠有点开心。
这说明庄迟确实有注意到她对她的不一样,并提起重视来,去进一步思考——全都是良好的信号, 顾溪眠胸口像是有股热气小小地膨胀起来,还要掩饰性地去想, 哪有人会这样直接地问当事人的, 一看庄迟就没有什么恋爱经验。
而庄迟后面的话就让她感到有些气闷,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官配这桩事……顾溪眠自己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过这些, 没料到庄迟倒比她记得还清楚,现在还有误以为她是因为这个才对她好的迹象。
说到底, 事到如今, 顾溪眠基本上对官配这件事已经毫无怀疑了——她们现在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诶。不过,先不说官配不官配的其实无所谓, 顾溪眠想,退一步来说, “庄迟是她的官配”和“她们之间存在真感情”,这两件事也并不冲突吧?
顾溪眠觉得这件事和她们眼下的状况并不矛盾, 却也不该是眼下的重点。但庄迟好像并不这么觉得, 在听到她的反问之后, 身旁的人安静了许久, 突然侧过身来, 小声说了一句:“……我不希望, 因为我不是你的官配。”
也不知怎的,语气说的轻而肯定。顾溪眠不明就里地皱起眉,不知道明明怎么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庄迟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正要细问时却惊觉身边人的体温不知何时变烫了,隐隐地传过来。她急忙去看庄迟的状况, 看到对方正隐忍地咬着唇,咬的很用力,边缘已经显出青白色,同时抬手捂在胸口处,不知道是烧的难受还是怎么,手上揪的很紧,将胸前的睡衣揪出凌乱的褶皱。
心知大约又是易感期的热潮涌上来,顾溪眠自责刚才没注意到,也没心思再去想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先捉住庄迟的手,慢慢安抚着她松开手掌,又磨蹭着与她十指相扣。
“难受了要记得和我说啊,”顾溪眠轻声说,靠近到庄迟的身侧,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别这么咬,力气太大了,会咬破的。”
庄迟不作声,倒是很听话地慢慢松了下唇,安静看着顾溪眠,只是眼底水汽涌动,稍一眨眼就沾湿眼睫,如同濡湿的鸦羽,有种下一刻就会流下泪来的错觉。
“……对不起……”
顾溪眠听到庄迟这样说,声音很小,随即慢慢靠近过来埋首在她颈间,仍是远离腺体的那一侧,庄迟今天一整天都很注意,不敢往那边靠近一次。
感觉是又在胡思乱想了,这么突然地向她道歉。顾溪眠想。明明就算更主动地抱住她她也不会生气的,为什么庄迟总是对她这样客气又小心呢,仿佛自觉亏欠了她什么似的。靠近过来的时候也是轻柔的,多一分力气都不舍得,仿佛只要她表现出一丝抗拒就会立刻离开的样子。
虽然她并不是觉得不喜欢,但偶尔会觉得像是隔了层难以逾越的雾气似的,一点令人寂寞的距离感。
顾溪眠闭了闭眼,搭上庄迟的肩膀,在突然而来的冲动下有意将信息素放的更多,投身到骤然凌乱起来的清苦气息交织成的旋涡中。
*
夜晚要比白天更危险。
从古至今都为人默认的道理,顾溪眠也知道的很清楚。而在这间酒店房间里,或许该更改成……关了灯之后要比开着灯更危险。
夜灯的光线暧昧的正好,光影模糊地映着,原本规规矩矩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不知道被谁半掀开了,信息素在不断升温。
很热。庄迟的体温很高,连带着顾溪眠周身都热起来。她被庄迟抱得很紧,是一点空隙都不愿留的抱法,贴在腰后的手掌传来的热度灼的人心慌,顾溪眠像是想逃开一样忍不住往前倾一倾,却只是让自己在庄迟的怀抱里陷得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