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炮灰自救手册(67)
这个动作安抚的意味相当明显,谢承南也没搭腔,只是目光沉沉地回握住他的双手。
半晌,叶澄才轻轻叹了口气,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他用气声留下一句“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便狠狠心转身离去。
与谢承南分别后,叶澄强压下心底的不舍,回到书房写了封信。
上面简单交代了一下他近期不可随意出府的情况,并嘱咐柳絮下回去丹青阁时交给杜掌柜后,才重新换了身颜色鲜艳的衣衫去了春明院。
待叶澄到达春明院时,叶归远与邓文州正坐在院中石凳上饮茶谈话。
“父亲!”
叶澄忍着心底的嫌恶,佯作慵懒地叫了一声。
闻言,叶归远与邓文州齐齐朝他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叶澄着一袭桃粉色薄袍,乌发亦没有束冠,只是用了根樱色丝带绑着。
纤细的腰间还系着一枚银编丝香囊,姿态闲雅,面若桃花,目若秋波,与院中的花草相辅相成,似画一般,夺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叶兄,这位便是澄儿罢?这张面皮可当真是随了他母亲,甚是养眼。”
邓文州先夸了一句。
可这话虽是对叶归远说,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叶澄。
而叶归远则在看见叶澄的一瞬间,眼底划过一抹狐疑,却又转瞬即逝,忙露出个和善的笑。
“是了,这便是小儿叶澄,从前我也与你提起过。”
说罢,他又起身,冲着叶澄吩咐道:“澄儿,这位是你邓文州邓伯父,还不快快拜见。”
叶澄闻言,不甚在意地偏头瞧过去。
只见邓文州正端坐在石凳上,那模样看起来与叶归远的年纪相仿。
清瘦的身躯外套了件紫色官服,面色沉静。
比起叶澄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形象,这人倒是与叶归远的气质相仿。
——都是衣冠禽兽。
邓文州觉察到叶澄投过来的视线,当即露出一抹笑,而后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眼神却似毒蛇般打在叶澄身上。
叶澄心中一阵嫌恶,同时也觉得愤怒。
这个邓文州究竟是有何脸面在他面前提起姜婉荷的?
真就不怕遭天谴吗?!
可即便心中再不愿意,叶澄面上也未显露出分毫的厌恶之情,仍旧摆出那副天真到愚蠢的模样。
他扬了扬眉毛,微微点头,算作行礼:“邓伯父。”
邓文州见状,很快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收回,语气倒真像个纯良的长辈似的:“澄儿不必拘礼,快坐下。”
叶澄闻言便也不拘束,当即坐在了二人之间的石凳上。
他的坐姿吊儿郎当,甚至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一脸的浑不吝,稳稳坐实传言中只知道吃喝玩乐纨绔公子的形象。
叶归远无奈摇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地对着邓文州说:“我这个儿子向来随性惯了,还望邓兄不要见怪。”
而邓文州先是抿了口茶水,之后才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无妨,无妨。”
叶澄见状只在心中冷笑。
两个老狐狸演技可够精湛的,搁在现代怎么也得是个影帝级别。
“你平日里轻易不来我这儿。”
客套话说完,叶归远叫人上了新茶,很快将心神放在叶澄身上。
“怎的今日得了空?”
“莫非是又在外面闯下了什么祸?”
叶澄闻言,立刻撇了下嘴巴,双手抱臂不满道:“父亲这是何意?难道你的儿子就只会闯祸吗?”
“好好好,我看你念书不多,顶嘴倒是快得很。”
叶归远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很是宠溺。
若非叶澄不明真相,单看叶归远这幅模样,还真会以为叶归远是什么无条件宠爱孩子的单纯老父亲。
“既是没有闯祸,那是为何过来?”叶归远接着问。
叶澄自然为了这个问题答案的合理化早有准备。
他飞速抬起眸子,语气颇有些撒娇的意味:“父亲,儿子昨日去珍宝斋逛了一圈,瞧上了个顶顶好的玩意儿,只是无奈儿子的银钱不大够,父亲给些银子可好?”
他一开口,乌黑纤长的睫羽便跟着忽闪两下,生动极了。
于是还未待叶归远回话,邓文州就饶有兴致地盯着叶澄的睫毛说了句:“这珍宝斋的玩意儿向来稀奇的很,一件东西几百两银子怕是打不住的。”
“我知道叶兄向来节俭,澄儿就莫要为难你父亲了。”
叶澄一愣,反应过来后险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这话真的不丧良心吗?
但他很快一努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任性道:“我不管!我定要买下来!堂堂叶家公子,连这点小东西都买不下来,多没面子啊!”
说罢,叶澄就感觉一阵反胃直捣胸腔。
谁懂啊,他上下两辈子都没对人这样说过话!
用如此做作蛮横的语气与人讲话,跟在陌生人面前裸奔有何区别?
他干脆将这事划入工伤的范畴,计划着之后一定要跟“上司”谢承南讨要安抚…
而邓文州被一介小辈如此对待,不仅不恼,没有大发雷霆,反之盯着叶澄的眼神愈发感兴趣起来。
他有些阴恻恻的想,这笨蛋美人还真是个呛人的小辣椒,想必尝起来的滋味定能叫人销魂,只是不知与他母亲那个婊/子比起来,哪个更叫人舒坦...
到目前为止还纯情着的叶澄自是不知邓文州那肮脏龌龊的心思,可叶归远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本就有将这容貌顶尖的宝贝儿子献于邓文州的想法,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情理的由头给人引荐,并且也不确定这邓文州究竟好不好男风,所以才暂且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