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靠套路被肥啾少爷投喂后(183)
可拍卖会才刚刚开始, 没工夫追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务之急显然是稳住现场, 不要让竞买人们意识到这是主办方的重大失误。
“按流程竞拍,就当这只鸟是一号拍品, 我们的人会象征性竞价,抓紧先把这茬揭过再说。”
听到场控的指示,拍卖师清了清嗓,让自己的笑容不要看上去过分僵硬,他稳住心神, 睁着眼睛说瞎话:
“咳,寒、寒原白头尖尾枭, 起拍价十二万。”
话音未落, 拍卖师求救的目光便瞟向了二层后排几位有可能出价救场的内部人员。
第一声出价提示音比预期的更早响起,他大大松了口气, 就要一锤定音, 抓紧把正昂首挺胸站在主舞台上的烫手毛球送出去。
“十二万,出价人……”
他敲下拍卖槌, 看向屏幕上显示的竞买人编号,刚刚好转的脸色霎时苍白到了极点。
出价的竞买人并非二层散座中预先安排的内部人员, 而是三层的贵宾。
褚洄之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念莫岁到有点失心疯了,他竟然觉得这只平白无故出现在拍卖台上的小鸟是莫岁。
隔着百叶帘, 兰蒙诧异地看向明显方寸大乱的褚洄之,这人的反应简直匪夷所思, 他挑眉道:
“什么意思,有钱没地儿花?看到只小肥鸟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褚洄之没心情搭理他,他急匆匆上前两步俯在边栏,紧盯着六芒星舞台中央那团小小的白色。
距离太远,他通过反馈屏幕才能看清那只小鸟,更不可能通过传音确认身份。
而且,除了莫岁之外,他也没怎么见过别的北长尾山雀,所以他没法判断,他的熟悉感是否只是因为台上的那只小鸟是莫岁的同类。
从自己的对外通讯被全面禁止的那一刻起,褚洄之就知道莫岁也会受到限制。
不难想象,但凡莫岁表现出任何要来找自己的想法,莫晤沉都一定会防患于未然地软禁他,不会给莫岁任何出逃的机会或条件。
所以冷静点,莫岁现在应该好好地待在主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纠结之中,褚洄之的手攥紧了边栏,他心知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荒唐,却依旧无法将视线从那团小鸟身上移开。
虽然没法确定身份,但褚洄之的出价是一点没犹豫。
刚刚率先叫价的人就是他,他现在恨不能直接从三楼冲下去替磨磨唧唧的拍卖师抓紧敲完那三下锤子。
可事与愿违,工作人员并不想就此速战速决,这笔交易最好还是完成在自己人手里,方便下场后将出了问题的拍品彻底销毁。
再说了,哪里真会有不识货的家伙斥巨资买下这只显然没什么价值的小肥啾,刚刚出价的贵宾应该只是手滑失误而已。
“十二万一次……十二万两次……”
根据场控的指示,拍卖师拖着长音。
“103号竞买人加价,十三万!”
见自己人加价,拍卖师语调上扬,落锤的动作也明显加快。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场乌龙,所以褚洄之本不担心会有人跟他竞争,听到有人加价,他瞳孔一缩,原本还在犹豫中残留着的一点理智瞬间被抛之脑后——
还观望个屁,是谁要跟他抢!
他懒得去思考加价人的动机目的,只想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
竞价牌再次被举起,在加价数字显示在现场公屏的瞬间,全场哗然。
“……”
饶是拍卖师经验丰富,此刻也因震惊而有些结巴:
“004号竞买人,出价,二、二百三十七万。”
褚洄之手里的存款其实并不多,大部分赚到的钱都用于投资和生产,二百三十七万,是他现在能立刻拿得出来的全部现金。
要不是因为加价只能论万,褚洄之能干脆把剩余的六千九百五十二块零钱全给报上。
虽然这数字对后面压轴的珍贵拍品不太够看,但对于第一道开胃小菜来说,已经足够前无古人了。
震惊的情绪瞬间弥漫全场,众人要么小声议论,要么探头探脑地看向三楼包厢,总之都觉得这位004号贵宾要么眼力有问题要么精神有问题。
就连危云的内部人员也被这个过于溢价的数字给唬住了,再抬高价格回收这只肥啾实在是得不偿失,直到拍卖槌三声落下,交易敲定,再没人和褚洄之争抢这只小肥啾的归属权。
每件拍品完成拍卖后会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褚洄之一刻也等不了,直接要下楼去接那只小鸟。
可在他即将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兰蒙拦住了他。
“站住,你去哪儿?”
兰蒙神色狐疑,动手远程锁住了包厢门。
“你不会是想借机逃跑吧?那只鸟哪儿值这么多钱?”
这人脑子有泡吗,褚洄之无语得简直想当场给兰蒙开瓢治治脑子,他要真想跑哪里用这么大费周章。
他不耐烦地冷声道:“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下楼,抓紧把门打开。”
“危云的人会把成交的拍品送上来,不用你去接。”
兰蒙这种人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对危险和敌意的感知度很高,他被褚洄之阴沉的眼神激得后背发凉,扭过头啧声道:
“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鸟是你老婆。”
如他所言,包厢门被敲响,工作人员带着交易单和一个金属质的小方笼走进了屋。
褚洄之看都没看便在交易单上签了字,他迫不及待打开笼锁,白色的小绒球立刻冲了出来。
没等褚洄之确认这只小鸟究竟是不是莫岁,这团白色的影子率先极近地凑到了他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