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瑾的表弟竟然叫徐文发!
“徐文发?”
“是的表嫂,您听说过我?”
徐文发一脸兴奋地问。
大姨来信说,表哥在北关结婚了,这婚讯可真突然啊。
兄弟姐妹围着这个话题聊了好多天,都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表哥这么快速度地拿下。
徐茵笑而不语。
徐文发这个名字,不仅听说过,还占用过哩。
当初要不是这个名字的主人,她或许去不成北关、开不了荒。
偏头迎上程少瑾含笑的星眸,她也回了他一个超级甜蜜的笑容。
这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徐文发迎他们进门后,提着徐茵递给他的熏兔、烧酒,兴冲冲地奔进厨房:“娘!娘!表哥带着他新婚媳妇来咱家,还提了酒和兔子过来,闻着好香啊!今天能吃不?”
徐母拿着锅铲作势要打他:“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你表嫂第一次上咱家,你不好好接待,跑来厨房干什么!满脑子都是吃。”
徐文发缩了缩脖子:“我这就出去招待。”
“空着手出去吗?热水瓶里的水是刚烧开的,你拿出去给你表嫂冲杯糖水,白糖在我房里。”
“娘,你看我要是不进来,你不照样得喊我进来?”
“……臭小子!欠揍!”
徐文发吐了吐舌,拎着热水瓶一溜烟出了厨房,到徐母房里拿了白糖以及他爹舍不得喝的茶叶,给表哥泡了茶,给表嫂冲了杯糖水。
这个年代,糖水可以说是待客的极高待遇。
第801章 五零苦情小姨子(35)
徐茵让他别忙活,他就搬了条小板凳,坐在表哥身边聊天:
“表哥,你刚才说,明天骑车带表嫂回娘家,表嫂家莫非离这儿很近?”
程少瑾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不远。”
“哪个镇的?我认识吗?”
这时,徐母从厨房端着一盘刚炸好的麻花出来,看到标致的外甥媳妇,欢喜得眉开眼笑,热情地给徐茵夹了根麻花,拉着她聊起家常。
程少瑾见媳妇儿没有他想象的拘束,他的担心明显有点多余,笑了笑,向姨母正式介绍自己的救命恩人兼革命伴侣:
“姨母,这是我媳妇儿徐茵,你喊她茵茵就好。”
“茵茵啊?这名字真好听。”
徐母拉着徐茵的手,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姑娘和外甥真般配,不禁露出满意的姨母笑。
徐文发却傻了眼。
“徐、徐茵?”
是从去年底到今年初常跑万兴村打听的那户徐家的小女儿徐茵?
难怪表哥看他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合着他把表嫂娘家当成间谍在打听。
真要命咧!
“哎哟!”
他的头上挨了一颗手栗子。
徐母没好气地收回手:“你当弟弟的,能直呼你表嫂名字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
不是的娘,你听我说——
没人听他辩解。
等徐姨夫和其他子女回来,就开饭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厢,徐翠越想越觉得方才在马路对面看到的人像极了自家那没良心的小妹。
“可她一只手提着酒,另一只手不晓得提的啥,跟身边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朝城南走,和万兴村完全两个方向,这么看来,又不像是小妹……”
徐翠自言自语了一番,甩甩头刚想往回走,“哎哟!”
她被人推了一把,正想骂哪个不长眼的走路不看路,随着一声响亮的“啪”,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被人扇了一耳光。
“贱人!当个小保姆都这么不安分!”
来人是病逝女主人的大姐,可能是听职工大院一些家属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她妹妹尸骨未寒,妹夫就跟家里的小保姆眉来眼去,有一次还被人听到她和家里人的对话。说这小保姆有点本事啊,跟前夫生的三个孩子居然全送养了,这是做好了跟她妹夫要孩子的打算?
呸!臭不要脸的!
女人越想越替自己的妹妹感到不值,揪着徐翠的头发一通乱打。
徐翠被打得眼冒金星,边哭边骂:“你神经病啊!怎么乱打人啊!”
“就打你个臭不要脸的!”
“放手!你个神经病赶紧给我放手!”
“放手?想得美!我今儿拼着老命,也要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妹妹走得这么快,是不是发现你跟我妹夫不要脸的事,被你们给气的?”
路过的行人,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火焰,停下来围观。
徐翠羞愤难当,用力在女人手背狠狠咬了一口,才得以脱身。
她捂着被扇肿的脸,一路哭着跑回职工大院,想找男主人求安慰。
不想,雇主家门口堵满了人。
女主人的娘家人,正浩浩荡荡地往外搬家具。
这阵仗,好似要把家里扫荡一空似的。
她有种撞上枪眼子的感觉,哪敢这时候回去。
最后,双臂环抱着自己,在瑟瑟冷风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不是老徐家的翠儿吗?”
村支书驾着牛车“吁”了一声,在她身边缓缓停了下来。
“翠儿?你怎么在这儿?哟!这是怎么了?”
村支书是来看望坐月子的女儿的。
昨天听上门送年礼的女婿说,女儿生完孩子奶水一直不多,这不,他老妻今儿一大早宰了一只下蛋鸡,特地送过来让女婿炖给女儿喝。
抱着襁褓里的小外孙舍不得放下,天擦黑了才从女儿家出来,没想到这个点了还能在大马路上碰到个熟人。
村支书把一时半会无处可去、红着眼哭鼻子的徐翠捎回了老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