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香(119)
——用你所认定的方式,达到最绝望目的?
我当然知道那是你干的,箱子上融化的铁锁……我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扭曲融化的钢铁……拘留所里明明焊死以实现无死角监控,却无端改变了方向的摄像头,金属轴承全数有奇特融化……那不就是你做的吗?
这样的狠辣,却又这样骄傲而直接。
这样的狠心。
……最残忍方式,最纯真企图,最邪恶手法,最温柔目的。
——你可以害死一匹马,只因为它咬了你哥哥一口。
——你也会把被拦腰斩断的猫捆在树上,吓哭女孩,好给你哥哥一个安慰她的机会。
——现在你的道具轮到活生生的人了,不是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维琴秋猛然回头。
萧撄虹怔怔地,“啊?”
“你不会是小宝。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萧未瀛疾步上前喝止,“奥尔丁!”
维琴秋一转身冲回来,扶住门框,“奥尔丁,闭嘴!”
他懊悔莫及地看着萧撄虹满脸的震惊与茫然一丝丝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平静。
那孩子慢慢挣开格拉齐安的手,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他紧盯着自己哥哥,嘴唇一挑,微微笑了。
“哥,其实我很想回家。”
萧撄城沉着脸看他,没有回答。
男孩声音渐低,似一缕轻尘徐徐飘入窗外低垂的夜色,“我想回家啊。”
可是你不要我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一点,自从我来到这里……就知道了。
维琴秋陡然拔高声音,“格拉齐安,抓住他!”
萧撄虹手边就是尤佳坐过的长桌,他一把抓起那柄无鞘长刀,反手劈向自己咽喉。格拉齐安急扑过去,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刀刃。
嗤的一声,血光溅上刀锋。
维琴秋手指一紧,几乎在门框上剜出血来,他伸手掩住脸,痛惜地j□j一声。
长刀几近两公尺,被格拉齐安不管不顾的一挡,半截改了方向,避开脖颈要害,斜扫而过的刀尖却圈回来径直斩上那张洁白精致小面孔。
萧未瀛罕有地惊呼,“小宝!”他抢过去一把扶住侄子,看清他的脸之后,顿时觉得喉头又腥又甜,灼烫得想要作呕。
一刀斜贯脸颊,自上而下深得几乎劈断了眉棱,左眼眶血肉淋漓,辨不出眼球是否安好,那道长长伤口直切到嘴角,将他颊上原本的那颗酒涡撕裂成一个血淋淋的顿笔。
萧撄城如梦初醒一样,扑倒在弟弟身边,他不能置信地捂住嘴,“小宝……小宝啊!”
“……哥?”
辛苦蠕动着嘴唇,稍一动粘腻鲜血就汩汩灌进嘴里,呛得他微弱咳嗽,牵动伤口,又痛得浑身抽搐。
“哥……”
他奄奄一息地抬起手,轻轻摸索着萧撄城,终于找到哥哥的手臂,放心地吐出一口气,把手指放上去。
“哥……我可以……了吗?”
……哥哥。
……我可以回家了吗?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CH19 PHILTRE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本章有肉?不然为毛给我锁了。
死都发不出来,我写h向来散乱分布,完全没办法截一段下去233.
图也不让放呢,微博上看完整版吧233.关键字就是这章的题目。
☆、CH20 HOPELESS
CH20 HOPELESS
我真想呆在庞然的女郎身旁,仿佛女王脚下一只淫逸的猫。
——是无望吗?
“你从来没离开过罗马尼亚?”
格拉齐安点点头,萧撄虹靠在他怀里,翻覆摆弄着他的辫子,偶尔塞进嘴里轻咬辫梢。维琴秋派了专机送他俩去斯德哥尔摩,随行的是霍雷亚。不过他一直停在前舱,很少搭理两个沉默的男孩子。
很奇怪,这位龙牙会御使的幽默感似乎跟着埃米尔和萧撄虹的重伤一起消失了。
“我们住我哥的公寓,”萧撄虹极平淡地说,“他大学时候跟姐姐住过的,现在空着,六月参加完婚礼就回来。”
格拉齐安对此全无意见。
“我爹妈不知道这事。”
格拉齐安抬起头。
“嗯,除了我哥,没人知道我会去婚礼。二叔和维锦也不会去,我哥会说服我爹。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他伸了个懒腰,“我想姐姐。”
“什么样的女人?”
“勇敢,漂亮,十全十美……”萧撄虹打了个呵欠,蠕动着蜷缩起来,枕着格拉齐安,喃喃地,“我睡一下,替我看着点儿可拉海。”
“你必须控制。”
萧撄虹睁开眼睛,“唔?”
格拉齐安把掌心放到他额上,感到微微的烫意,“蛛丝已经开始生效了,从你离开梵比多山那一刻开始。”
它无孔不入,以各种方式,从各个层面侵蚀你,折磨你,把你嚼碎,咬烂,吸干。
萧撄虹瞪了他一会儿,又合上眼,轻飘飘地回了声,“哦。”
实在不行,那我就去死吧。
……
“醒醒。”
叫醒他的人用了唤醒熟睡孩子的那种手势,坚持而温和地拍打翻动着,萧撄虹睁开眼睛,对着眼前人疲倦地笑笑,“嘿,格拉。”他轻声说,“我梦见咱们刚来的那天了。”
格拉齐安不为所动,“仪式的时间快要到了。”
萧撄虹软绵绵地爬起来,差点一头栽到床下,简单打理之后,格拉齐安扶着他去衣帽间里,选了套窄腰阔腿的淡蓝真丝西装,相配的孔雀蓝蕾丝帽子上垂着长长发网。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意识到这种一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的模样很可能会吓到大多数人,何况他还戴着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