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18)
江屿白抬头望着数不尽的繁星,感慨道:“很好听,是你们那儿的曲子吗?”
“是啊,我们从小到大每只精灵都要学会这个,这是指引家乡之路的歌。”伊维似乎陷入回忆,轻声说,“我小姨手把手教会我的,我很笨,她教了我两个月才学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江屿白看着他,只觉得这只胖乎乎的精灵似乎情绪低落:“你的家乡一定很美。”
伊维笑了一下:“我以后要回去看看。”
江屿白下意识问:“去看你小姨?”
伊维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去看看我的朋友们。”
江屿白难得也开始胡思乱想,家乡家乡,他的家乡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父母离世得早,他也只剩几个渐行渐远的朋友了,那里的生活平淡如水,却也安稳踏实,不像现在,总给他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他要是……回去了,这段离奇的经历好像也无人可说,没人会信,也没人愿听。
此刻回首,短短二十载,他从始至终都孤身一人而已。
风吹拂过来,伊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我曾经以为我小姨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精灵。”
没人说话,气氛如湖面一样安静。
滴答。
有零星雨滴落下。
江屿白望着楼下的玫瑰花圃,眼里没映出什么东西:“你也能成为最厉害的精灵。”
“不行,我太弱了。”伊维情绪低落,“就算现在恢复了不少,离我小姨还是差太多了。”
江屿白兴致又来了:“你恢复了多少?”
伊维十分警觉:“我真撑不起那法阵!你要启用它还不如去找维达尔呢,我看他就挺强的,保准能让法阵完美启动!”
江屿白嗤笑:“废话。”
要是人家没点实力,怎么当的主角?可维达尔魔法被封印,压根儿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我还真想知道你对他到底什么想法,跟你对艾尔格那样差不多吗?”伊维晃了晃他衣服,满是兴奋的吃瓜表情,“其实要我说他还不错诶,比莫里甘好多了!”
江屿白匪夷所思:“这又关莫里甘什么事?”
伊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雄赳赳,气昂昂一脸正气地说:“你就说你对维达尔什么想法吧!”
江屿白支着下巴说:“我对他没有想法,非要说就是相安无事吧。”
他们俩关系错综复杂,又处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境地里,数次暧昧接触,给他一种别于其他人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就是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这股情绪不是任何具体的、他叫得出来名字的感觉,他甚至很难用单纯的爱恨去总结归纳,只是短短几天成了小有默契的朋友。
江屿白很难不想到一个词。
吊桥效应。
他向来很喜欢把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反反复复钻研透,此时却有些举棋不定。
楼下的灯陆陆续续暗下来,雨滴不停。
一件带着余温的外套严严实实罩住江屿白,后面伸出一只手将窗户关上。
随后是沉稳的提醒:“外面在下小雨,您的头发湿了。”
江屿白不需要抬头就能感受到维达尔垂落的发丝靠在他脸颊,柔软顺滑,带着淡淡的熏香。
说他头发湿,实际上维达尔头发也没好多少,他抓住那一缕发丝,手心冰冷又湿润:“怎么不去擦干了再来,不冷吗?”
维达尔微微低头方便他的动作,慢慢眨眼:“本来是想的,但一想到您在上面,就想先见见您。”
江屿白挑眉:“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儿还有烘干头发的功能?”
维达尔恬惔的眉眼折出浅浅的弧度,笑得极温柔,像是被他的话逗乐了。
他手落在江屿白脸侧,好像下一秒要落上去,却又克制地停住:“大概是我一见您心就暖融融的,又高兴、又安心,自然就不冷了。”
江屿白望进他的眼中。
他从那双波光粼粼的眼中,看到的是单纯的依赖。
从小生在圣殿里,没经历过什么苦难,一朝落入死敌手中受尽折磨,再遇到一个好心人救他于水火,便会这样信赖吗?
原著里维达尔不是与莫里甘斗得死去活来吗?
他舌尖抵着上颌:“过来点。”
维达尔依言低头:“您是想……”
江屿白拉着他衣领拽下来,一口咬在他脖颈处。
没有任何预告,如此猝不及防,维达尔也被尖锐的疼痛弄得眉毛一跳,没挣扎。
他看不到江屿白的表情,略微感到一丝惋惜,他扶住江屿白肩膀,让他喝得更方便些。
早就跑到另一边的伊维无意瞥见维达尔阴冷而餍足的眼神,登时毛骨悚然。
——你不要再奖励他了啊喂!!
漫长的进食结束,江屿白恹恹撑起身子,手指摁住他脖颈上的伤,接住那滴摇摇欲坠的血,随意涂在维达尔略微苍白的嘴唇上。
血族在进食时瞳孔会变红,江屿白则更甚,艳红近妖,为他病态苍白的五官更添几分攻击性,美丽与危险并行,他懒散地掐住维达尔脸颊,落下一道血痕,暗含警告:“我和其他血族并无区别。”
维达尔顺着他的力道抬头,眼里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炙热:“您为什么这么说?”
江屿白语气冰冷:“我不缺你这一条听话的狗,别往我面前凑。”
他松手,似乎感到无趣一般起身,半垂着的眼里却是疲惫。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果然更适合一个人待着,他不需要朋友。——或者说,他并不希望周围充斥着勾心斗角。
如果维达尔靠近他真是因为天真,那他也不希望维达尔如此轻易对血族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