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时年少春衫薄(80)
她也十分赏罚分明,军纪严苛。
一次因为指示的位置挂的肉已经被叼走,被指到的狼不甘心就叼瞭别的部分的肉。
朱九真见此, 唤瞭那隻狼到跟前来, 笑眯眯弯起白狐眸。
“你不听话?”
话毕,就和那天一样, 重重一鞭甩到瞭狼的脊背上,顿时鲜血淋漓, 而群狼见瞭这般情景,尽皆心惊胆战,一动也不敢动。
张无忌不由回忆起那日初见时的细节。
少女在群狼环伺下教训鞭打那隻名为折冲将军的狼,那狼痛地哀嚎,但向来团结的狼群听著看著没一个激出凶性敢咬她这个主人。
不得不佩服这份驯狼的本事,真是闻所未闻。
但张无忌依旧看的不忍心,身侧的朱九真分明未往他瞧上一眼,却完全看透瞭的心思。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它们纵然生活在野外要想生存下去也是要以命相搏的,在我这也是一样,好吃好喝,就得听话。”
“我毕竟要养的是狼,可不是猪。”
说这些话时她坐姿随意,神态慵懒,语调含笑,甜蜜又妩媚,但美豔绝伦的面庞却透著一种漫不经心地冷酷,浸地人骨头生寒。
宛如血红的荆棘玫瑰,越危险就越美丽。
狭长的白狐眸轻轻扑闪的纤长羽睫和润红的樱唇似有一种令人奋不顾身的魅力,但明知会被狠狠刺伤,仍然禁不住诱惑去靠近。
为她神魂颠倒,为她意乱情迷。
“你倒真有副柔软心肠。”
朱九真这样评价瞭他一句,似笑非笑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称赞还是讽刺。张无忌一时涨红瞭脸,张口结舌不知该回什麽。
朱九真好似也不需要他回话,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质地精致的小哨子,放在朱唇边吹出一阵清越的哨声。
没一会儿,一道娇小的影子从外面蹿瞭进来。
是那天那隻被张无忌从狼嘴裡救下的小猴子,他原本把它藏在自己怀裡,但从昏迷中醒来就不见瞭它身影,他躺在床上也没法去找。
本以为它是自己跑瞭去,没想到也被带回庄子裡瞭。
而且……过的还不错。
小猴一进来看到狼群下意识有些惧怕,但看到裡面的朱九真还是蹿瞭过来,并且熟门熟路地蹲在瞭她坐的太师椅的扶手上。
它穿著一件精美的红色锦缎背心,头上还戴著顶小红帽,曾经中箭的腿虽然还被包扎著,但看它灵活的跳跃就知道已经没有多大问题。
光鲜亮丽的模样和八日前的狼狈逃命大不一样。
张无忌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这小猴子讨好地拱起手,把自己手裡不知道从哪裡掏来的松子递给朱九真。
“真乖呀,小东西。”
朱九真把松子剥瞭喂给小猴子,又摸瞭摸它的头,小猴子也像是能听懂话般开心地在她手心蹭瞭蹭,一派亲昵之态。
要知道八日前它才从她箭下逃生呢。
朱九真转头看到他的呆样又是扑哧一笑,笑颜烂漫,盛极的容色越发显得娇美无匹,豔光四射,粲然生辉,耀目地令人不可逼视。
“你在想什麽,定然是在心裡说我的坏话是不是?”
她说是这样说,但看宛如红豔露凝香的雪白面庞分明是一副宜喜宜嗔的神态,显然并未真的恼他,隻作随口调笑。
“这有什麽好奇怪的,八日前它是猎物,我是猎人,如今我是它的主人,给它治伤,喂养它,畜生也是知恩图报的,可没有人心眼多。”
张无忌被她说中,又觉心虚又觉心头滚烫,隻得低下头去。
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她坐的太师椅另一边原来还俯卧著一头狼在她脚下,背上有渐渐痊愈的伤口。
正是那天初见时被她鞭打的折冲将军。
张无忌先惊讶瞭一下,那天看她把折冲将军打地那样狠,口中也说的狠辣无情,隻道不听话就去死,他还以为她真会直接把它打死。
可现下这狼显然被照顾地极好。
其他群狼还需听朱九真号令才能得到食物,它倒是不劳而获。
此刻懒洋洋趴在她脚边一派放松地啃著一块大骨头磨牙,偶尔还抬头姿态亲昵地去蹭蹭她的腿,全然没瞭对她的畏惧。
张无忌隻能呐呐道,“你驯养动物的本事真厉害。”
朱九真笑睨瞭他一眼,“不光是动物,我驯人更胜一筹呢。”
她那双狭长的白狐眸实在太妩媚,含著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人的时候总带著点风流多情,欲说还休的感觉,让人觉得她话裡意有所指。
比如此时张无忌闻言就不禁多想。
看这小猴子和这狼,明明最开始都是被她所伤,可是受瞭她的恩惠后就半点不记得她的伤害瞭,隻想巴巴地凑到她身边讨她欢心。
还有他自己。
明明之前还觉她冷酷,可现下看她将小猴子和折冲将军照顾地这样好这样亲近她,他又觉得她隻是手段强硬,但心地不坏。
不禁愧疚于自己实在对她误会太多。
打一棒给个甜枣,以张无忌的聪慧未必看不出她故意拿捏人心,可竟然隻觉甘之如饴,不仅难以生出防备,甚至对这样的她越加心动。
“你的伤好瞭吗?”
就像现在,朱九真漫不经心地关心他一句,张无忌顿时就觉喝瞭蜜般说不出的欢喜。
他忙点点头,“已经好许多瞭。”
朱九真观察瞭一下他的面色,“唔,一样的药,你倒是恢複得比我的折冲将军好,看来你这小傢伙体格比狼也不差多少嘛。”
张无忌想起她会医术这件事,忍不住道,“是你开的药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