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捡到小可怜(101)
“我光顾著找你的名字,没去注意别人。不过想想确实是个宋姓。”
许元熵勾唇笑瞭,这是天大的喜事,“府裡上下都赏钱赏衣,再叫人点瞭炮仗在门前。还有佈几个摊子去施粥。”
华春一一记下,马不停蹄出门办事。
许元熵大喜,压抑许久难得有瞭松口气的时间。她转头看著桌案,上边已然没瞭小山堆高的书卷,莫名空虚,念起过往,谢贞常在身侧……
“娘娘,吏部右侍郎程大人前来贺喜。”有小厮在门前低头通报。
闻言,许元熵笑容不在,思量一番决定去见见他。
正厅
程肃静坐著,听见脚步声才有瞭动作起身,“许侧妃最近可威风瞭,下官特地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程肃手上抱拳,脸上微笑,站如青松,一身绯红色官服未脱,头上还戴著乌纱帽。
许元熵草草看他一眼,坐到位上。开口说,“若隻是客套话,你可以走瞭。”
“你怎么还是什么著急。”程肃坐回去,抬眼看向许元熵,似笑非笑的。
他接著说,“贺喜哪有不送礼的说法。”
“不必瞭,日后也请程大人别再来瞭。”许元熵很平静,像是没瞭气息的木偶娃娃,微微低垂的眼睑染上几分倦怠。
“娘娘还是看一眼再考虑收不收下。”程肃慢悠悠从袖袋裡拿出一物,红线缠绕金丝绣平安,俨然是那日许元熵送于谢贞之物。
许元熵的眼底有瞭波动,稍稍蹙眉,盯著程肃手中的平安符看瞭会儿再移目看他,开口问,“此物何处来?”
“娘娘不都知道瞭吗。”程肃卖关子似的回答惹恼瞭许元熵,她烦躁地皱起眉头,摆手让侍女下去,隻是开著门,门外无人守。
“你把他怎么瞭。”许元熵眼神犀利起来,语气不客气。
“元熵,他如传闻说的已经不在瞭。”
“你干的?”许元熵死死盯著她,恨没能抽刀子早早瞭解他。
“说实话,我有那个贼心。可我怕你一人孤单,便没贼胆去做。”程肃对许元熵的不满视若不见,他接著说,“隻道是命,他运气实在不好。”
“命……命如此……”许元熵忽的想起程肃说的,要怪就怪命不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程肃闻言有所动容,原来那次相见并非梦也。愧疚涌上心头,眉间轻皱,“……元熵,你怪我随你。”
“那此物何来。”许元熵複而问。
“乃是战场上一小将拾得,我认出来是你的东西便带回来瞭。”程肃回道。
“不对……你,放下东西,滚。”要是以前许元熵当以为程肃好心好意,为瞭安抚。可她看清楚瞭,程肃要的是她放下戒备,要她回到他身边。
说来或许可笑,程肃或是想再续前缘。
然,缘是他先弃而哂之,作身外之物。
“元熵,你怎么能还不信我。”程肃随意地将手中平安符扔到桌上,起身走到许元熵面前,居高临下看著她,“我为瞭你做瞭够多瞭,你该领情才是。”
“该乖乖听话才是。”
“青青姐是不是你杀的。”
这名字程肃许久未曾听到,难免触动心弦愣在原地。
“海婆婆是不是你杀的。”
程肃的脸一点一点冷下去,轻笑一声,周身都是寒气,微微啓齿,不带情绪,“下官是孤儿,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我,是不是你杀的。”许元熵微抬著下巴,其实也奇怪,怎么就和程肃走到这一步瞭。初见时,他是温润公子,救她于水火。
末瞭一条红绫,送她上路。
程肃不再去看许元熵,许久才问一句,“你怕我还是恨我。”
“恨。”许元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杀我还杀我夫君,我恨不得你五马分尸。”
“那你就恨我吧。”程肃突然一笑,右手拇指指腹揣摩著食指上的玉戒指,不过“我还爱慕你,待我功成名就像皇上求一道赐婚,让你嫁我。”
“不会再让谁碍著我们。”
“那些人都是死在你手裡,你现在是要我再死一次,还冠冕堂皇说什么情情爱爱。”许元熵冷笑不止,“你尚且不敢看著我把话说完。”
“程大人,你所作所为不过是为瞭往那高处爬,竟还说是为瞭我。”许元熵噗嗤一声,满眼不屑地看著他,“你今日来借此物就想把我吓住?你怕不是忘瞭,我死过瞭。大不瞭鱼死网破。”
程肃被戳穿心事,一时怒意心中起,“竟不想你变成这副样子。”
“你当庆幸我现在也在往高处爬,不然你可走不出世子府的大门。”许元熵眉间狠辣,非寻常妇人该有的杀气。
程肃抿著嘴,后退小半步,细细端详著许元熵,分明还是她怎的似另一人。
“在本宫还愿意好声好气跟你说话的时候,该见好就收。”许元熵扬眉,慢慢说道。
程肃未曾想过乖巧的许元熵已经面目全非,他沉默片刻不知作何感想,许久才拱手道别,从许元熵眼前消失不见。
他走后,许元熵拿起桌上的平安符,心中五味杂陈……
真的……死瞭吗。
金銮殿
赵申黄袍在身,坐高堂之上,垂目看殿前跪拜的二人。
一个是呆头呆脑的许元熵。一个是精明能干的宋妙灵。
没想到一个天一个地竟能同时出现在金榜上,道瞭平身二人磕头跪谢后起身。
宋妙灵也算与赵申一块长大,对她赵申是知其肚子裡有墨脑子不是摆设。
倒是这个许元熵,赵申好奇而未曾移开眼睛。
赵申照常问几个问题让二人作答,宋妙灵会的滴水不漏,一旁录笔的宫人都不由点头。许元熵的回答也不差,就是在关乎新法推行的问题上答得不尽人意,理所当然的,赵申让许元熵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