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原是白月光(121)
那样他会永远被封存在梦轴为他编织的梦境中,再无法出来。
想到这儿,凌岚全身顿时涌出一股寒意。
他疯瞭!
可是理智告诉凌岚,并不是。
与其说疯,倒更像是——清醒著沉沦!
他的心中,最无法放下的,竟然还是丹剑院!!!
或者说,是年少时的呼朋引伴,清浅时光!!!
无边的深邃暗夜中,恍然间,凌岚好像忽然间想明白瞭什麽。
当初在时芜中因紧张局势而被抛诸脑后的东西,终于在此时被她一一理清。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瞭什麽,明明闭关前凌岚已经严肃告诫过他,为什麽最后他还是接触到瞭魔血?为什麽还是变成瞭如今这个魔气缠身的样子?
她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设计从知情人的嘴裡套一些话。
那一刻,蜡烛燃尽,屋中的最后一隅光亮倏然寂灭。
第二天清晨,雨停雷收,残红满地,雨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簷角悬挂的风铃在风中叮叮作响。
凌岚走在贺风的院子裡,手裡拿著一簇带露梨花。
“进去,不进去,进去……”
眼看著手中最后一片梨花瓣落下,是不进去!
“……”她将手中的秃枝远远向后一抛,推门走瞭进去。
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一进屋,裡面一股浓鬱的苦涩药味扑面而来,凌岚捏瞭捏鼻子,向内室走去。
转过屏风,两扇盈盈垂帘随窗外吹进来的风微微飘动,床上影影绰绰躺著一个人。
凌岚犹豫瞭一下,还是掀开走瞭进去。
那人一身肃穆黑色裡衣,半束的墨发柔软地枕于头下,被子盖至胸前,闭目静静躺在床上。
他这幅样子,反倒是平添瞭几分柔和的色彩。
“还没醒?”凌岚也不知是该担忧还是该庆幸。
毕竟昨日自己一时冲动成千古恨。
叮铃一声,凌岚衣裙蹭到桌上的碗中勺,她瞥瞭一眼,碗中是空的。
凌岚一时明白过来什麽。
“既然贺门主还未醒,那我隻能改日再来看望。”凌岚故意语气不悦,说完,拂袖便走。
“等一下!”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来。
背过身的凌岚唇角微勾,停下瞭脚步。
后面的人语调微微不稳道,“凌岚,昨日的事……”
“昨日你因魔气被控失智,”凌岚抢过瞭他的话,依旧背身站在玉帘之后,辨不明情绪道:“可是这样?”
须臾,身后传来贺风低沉的声音:“是。”
凌岚回头:“所以,还有什麽事吗?”
见她这样说,贺风明白瞭过来。她不欲再提,贺风便住瞭口,看上去还有点委屈。
见贺风默契地接受瞭她的用意,凌岚转身又走瞭回来,边道:“不过,我倒还有一件事。”
掀帘走进来后,凌岚堪堪又顿住瞭脚步。
那条代表丹院弟子的发带,他还……留著!
贺风此时著一身黑裡衣安静地靠在床榻上,面容惨白,头发以一根蓝带松松束著,一股禁欲风扑面而来。
最显眼的是,他薄唇上那一处让人一看就会脑补出一系列画面的结痂!
与此同时,贺风也看到瞭什麽,顿时一愣。
凌岚不自在地微微抿瞭下唇,感受到瞭自己也尚在的一夜未好的结痂。
倏然间,一股微妙的气息渐渐从四处冒瞭出来。
凌岚强装正常站在那裡,但一时竟忘瞭原来要说什麽。
贺风:“那座,你个。”
凌岚一惊,直直看向对方。
贺风反应过来,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然而一侧的拳头捏的指节发白:“那个,你坐。”
凌岚:“……”
凌岚坐下,不慌不忙地喝瞭一口茶,终于借机找回瞭自己的舌头:“接著上话。”
贺风顿时又神情紧张起来,不住偷瞥佯装在喝茶的凌岚。
凌岚:“还有一件事。在水底,是我救瞭你。”
贺风呆愣片刻,忽然明白过来,唇角忍不住微勾:“可以。”
“我还没说是什麽。”
“帮人的事你很少主动提及,既然提瞭,必然有所请。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是让对方为难的事。”
凌岚撇瞭撇嘴:“成精瞭。”
“凌宫谬赞。”
“不过这个条件我现在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瞭再告诉你。”
“也好,我静待就是。对瞭,你凌霜宫那边的情况怎麽样瞭?”
聊起正事,凌岚终于如鱼得水起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凌霜宫中被时芜控制的人降的降,抓的抓,隻用瞭短短一夜便已全盘搞定。”
贺风讳莫如深:“在这过程中你可发现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凌岚不解:“什麽意思?你发现瞭什麽?”
“随便问问而已。”
凌岚想瞭想道:“那倒没有。”
贺风垂眸沉思,很快转而道:“总之,现在该恭喜凌宫重掌凌霜大权瞭。”
凌岚忽然想起对方当初在御剑上的提点之话,不知他当初是无意提醒还是看出瞭什麽,凌岚抛出一句话试探他的神情:“说到这儿,还多亏瞭贺门主当初御剑飞出时芜派时在剑上的提点。”
谁知贺风深藏不漏,凝眸看向她,但笑不语。
二人心中各有心思,但都未点破。
看来跟这个老狐狸是试探不出来什麽瞭。凌岚果断放弃,转而把心思打到瞭另一件事上。
半晌,她像是下瞭极大的决心,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
“你的灵力……”凌岚知道,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事关自身修为的秘密是切不会告知外人的,但是他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