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原是白月光(134)
说到这儿,凌岚迷惑地眨瞭眨眼睛,继而突然想起来什麽,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瞭声。
贺风从沉重中抽出神思,突然被她弄得一怔,随即眉间也蕴起笑意,从容相问:“凌宫,您可是中途背叛瞭我,你还好意思笑?”
凌岚带瞭点委屈:“贺门主,再怎麽说我最后不是也没逃出您手中嘛,咱们扯平瞭。”
“那倒也是。”贺风好像是真的在掂量,两指摩挲下巴。“不过,今天这一场大戏还多亏瞭凌宫在其中的随机应变啊。”
凌岚笑意更深,穿过桌上的烛光望向桌那边的人,道:“哪裡,没有贺门主在其中的立马会意全权配合,我也施展不出来什麽。”
眼前这一豆昏黄的烛光,一如大婚前一晚。
两人坐在同样的地方,商讨明天大婚上的具体计划安排。
凌岚:“明天,褚玉列率人前来,在行大婚拜礼前后,我觉得应该拖不瞭多久,我们主要把拖延的时间集中在入洞房和盗剑出来后你挟持我之时。”
贺风:“没问题。盗剑出来之后,你按照我教给你的秘术在衆人之前召出双剑,让他们彻底相信这场戏的真实。”
凌岚:“至于挟持之后的事,我们在新房中会面时再做详谈,毕竟我觉得光是新房内拖延的时间就已经差不多瞭,也许根本就不用到挟持那一步。”
贺风:“没错,我也觉得。”
凌岚又想到瞭另一件事。
“但是,”她面露疑色,“既然双剑可以以一召一,那你……”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有的疑问。
贺风当然知道她想问什麽,道:“我手中的是双剑中的阳剑,隻能以至阴之灵召唤另一把。”他眸光稍黯:“而且,我体内魔气肆虐,已再也恢複不到最初那种至阳之灵力瞭。”
凌岚顿时噤声。
贺风仿若不在意,换瞭话题:“明日,我将阳剑化作软剑藏于腰间。若发生什麽变故,我们随机应变。”
“好。”
回忆收束,这时,眼前的烛火突然爆起瞭灯花。
二人当时肯定都没想到,他们计划中唯二押宝的重要步骤都押错瞭。
一场局下来,全场都是随机应变。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二人配合的竟还有来有往,天衣无缝。
现在两人再想起今日流雪川前对方或决绝或凛然的逼真表演,竟都没忍住,同时垂头低低笑起来。
高翊:“……”他突然感觉全身有点儿不自在,下意识移瞭移位置,坐的离那豆明亮的灯光远瞭些。
“所以,没人在意定风波瞭吗?”高翊腹诽。
凌岚忽道:“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是何时开始配合我的?”
换言之,是什麽时候发现她是在演戏的?
贺风一手悠悠地把玩著手中茶盏,闻言抬眸道:“从你的第一句话落。”
怦然而动
“你最后出手打破即将走向结束的僵局,是想为高翊尽量拖出一点撤离清行的时间吧?”贺风突然来瞭一句肯定的疑问。
这倒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凌岚顿时心裡有点儿发虚。
“啊,是。”她面上作出一副愧色,“可惜定风波……”
“至于定风波,”贺风勾唇讥嘲一笑,“定风波确实很厉害,但也隻是因为它在我的手中!”说到后面还带瞭点洋洋自得。
凌岚一愣,穿越烛光的目光停滞在瞭他身上。
眼前的人此时已经脱去外衣红袍,隻著一身飒爽的红衣劲装。当他说这句话的那刻,凌岚恍惚间透过他好像又看到瞭曾经的那个身影。
“贺竹之。”凌岚下意识喃喃出声。
对面那人倏然抬眸。
高翊正在倒茶的手忽地一抖,热水顷刻顺手浇下,然而却没反应过来烫。
他总感觉俩人瞒著自己还干瞭些别的什麽事,否则怎麽会发展的如此之快。
“啊那个那个,哦对,我想起来瞭,我突然很睡想回去困会儿觉。”高翊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裡待下去瞭,他看不下去瞭。说完急急跑走瞭。
凌岚、贺风:“……”莫名其妙。
“你刚才想说什麽?”
“我……”凌岚顿瞭下,“以后可以叫你贺竹之吗?”
“噗呲”一下,灯花又接连爆起来。
贺风明显一愣,似是有点儿无措。
“当、当然可以啊。好歹我们也一起合作瞭这麽多次,怎麽也算得上是朋友瞭吧!”
“朋友也好,其他也罢。总归,眼下我们还可以闲适地对坐于雪屋明烛之下。”凌岚从屏风后走来拿瞭两个红色的酒瓶,熟练地越过桌上冲他一举:“贺竹之,喝一杯?”
贺风看瞭看外面,天已深暗,绵绵的大雪落而无声。
凌岚看出瞭他的顾虑,调侃道:“怕什麽,回不去就回不去呗,大不瞭我陪你醉饮到天明。”
听到这儿贺风忽而一笑:“既然凌宫这麽说瞭,岂有再拒之礼?”
房中大婚之饰尚没有撤去,红幔喜绸,重重叠叠,在灯光的映射下,屋中泛起一股淡淡的难以言状的轻薄红晕。
凌岚丝毫没有发觉这处氛围的隐秘暧昧之气息。隻自顾自地不住给对方倒酒。
“凌岚。”
“嗯?”
“白日,你摸我手干什麽?”
噗!
凌岚倏然想起白日裡她为瞭让褚玉列夺剑,拍贺风手时故意摸瞭对方一下。
刻意的触碰摩挲,即使是手指微一动作,贺风果然滞瞭一瞬。
想到这儿,她忽地一急,被酒呛瞭喉咙,连连咳起来,一边不住摆手,道:“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