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原是白月光(185)
隻有在那些比他们弱的人面前,他们才会显示出吃人的獠牙。
“褚玉列,昔日小剑馆中你搭上贺风这条线,在少年以剑为尊的修习剑院一时风光无两。唉,可惜,最后还不是屈居于我之下!哦对瞭,我听说前段时间你的妹妹也死瞭,宗门也渐渐败落瞭,跟我少时猜的一样,可惜你那时并不喜听。啧,我深表同情。”
褚玉列握剑之手微抖,但明显不想跟他们纠缠,道:“所以呢,可以滚瞭吗?”
“哈哈哈,我就说嘛,都成年人瞭,不该像你刚才那般冲动。别忘瞭,我动动手,就可以让你那放在心尖子上的涵虚宗在仙门林立中喘不过气来。”
“以强凌弱,楼之芒可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儿子。”凌云讽刺道。
“这位小娘子竟还认识傢父!褚玉列,不如你把这小娘子让给我调教调教,我就……”
话未落,楼裡右脸一记重拳落下,直接被打到瞭一旁的货摊上。
楼裡顶瞭顶腮帮,阴狠道:“全都上,杀瞭他!”
场面急转直下,陷入混战。
褚玉列并不以剑快定胜负,而是赤手空搏,拳拳到肉。
即使如此,那些人也并不是二人的对手。
最后,二人背靠站立中央,周围一圈人被打趴下再也站不起来。
褚玉列牵起凌云的手,却并未回头,低沉道:“凌云,我们走!”
夜半子时,一束月华透过窗棂,落在瞭披衣静坐的凌云身上。
她不住看向衣架上挂的那件寒莲刺绣纯白披风,那是此次夺筹的彩头。
想起近日来尤其是今夜裡的一些事,凌云就烦躁的睡不著。
她惊异察觉,她的心绪好像变瞭!
可是,她该怎麽办呢?
直到月华渐渐淡出窗棂,她仍孤坐在那裡。
门扉轻响,有鬼来访。
凌云拔剑的瞬间,恍然如梦初醒。梦中的一切绮丽梦幻,醉人心房,让人不愿醒来。可是,她终究还是要回归真实的。
她的半死躯体开始散发阴气,招引恶鬼瞭!
这一夜,她挥剑不息,斩杀尽所有冲她而来的邪鬼。
之后的日子裡,凌云变得比之前更加冷情起来,也渐渐地和褚玉列拉开瞭距离。
每次从凌霜宫教导“凌宫”回来后,除教习剑术之外,她便远远避开人群,包括褚玉列。
为显得不刻意,她极尽自然地慢慢拉开二人的距离,仿若二人真的隻是点水之交。
终于有一日,褚玉列问她:“你是不是要走瞭?”
凌云微愣,她确实准备月末那几日离开的。如今她所筹灵石已足够买得到足以维持她身体的灵药的量。剩下的日子,便隻有她心心念念的凌霜宫和……最后一丝神魂归位。
凌云道:“是,还未来得及告知褚宗主。”
褚玉列:“正好,月末那几日,我也就要离开瞭。”
“你?”凌云惊疑道,“你……要去哪裡?”
“清行派。清行剑试遴选弟子,我已经报名瞭。”
“可清行不是……”凌云想起瞭那夜雨中跪求,“那场夜雨中,你明明是对那裡有恨的!”
“那又怎样?”
“你要干什麽?”凌云警惕道。
褚玉列瞥到她的眼神,不觉心中一坠,表面仍镇静道:“争权夺利,仅此而已!”
“到底是为争权,还是为争权后的複仇,这两者本就界限模糊。”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褚玉列终于忍不住。
“有些事,我不敢赌,也不会去赌。弄权也好,夺利也罢,但我绝不会让人因谋权而动荡整个修仙界,那时妖魔趁机而入,横行作乱,民不聊生。也许,我们会成为敌人。”
“我心中自是有数。却从未曾想,你会是第一个如此看我之人!”
那日,整个涵虚宗都知道二人爆发瞭如此不容回头的争吵。
果然,几日后,凌剑师离开瞭。正印证瞭衆人心中所料。
同日,他们的少宗主褚玉列告别傢门,带著包袱独自前往瞭第一仙门清行派。
烛燃红豆
夜黑风高,窗棂微动。一隻长甲血手慢慢靠近床前,伸向瞭睡梦中的人。
凌云双眸骤睁,剑光森寒间翻身下床,将其一击毙命。
屋外,近百恶鬼齐列,黑压压一片阴诡。
打斗中,终于惊动凌霜宫人,衆人一起才瞬间将这些恶鬼全灭。
霜客道:“您没事吧?这裡为何会有如此多恶鬼?”
凌云摇头:“许是前些天我刚端瞭一个鬼的老巢,馀孽前来报複吧。”
自那以后,凌云搬出瞭凌霜宫,回到瞭自己的小木屋。
她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望著屋顶,奇怪不解:“为何在涵虚宗时还隻是偶尔被衆鬼纠缠一次,而到瞭凌霜宫后就演变至日日夜裡招鬼?”
难不成是自己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瞭?
这些天来,因半夜招鬼,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过瞭。反正睡也睡不踏实,她点起盏灯,抓紧时间看起瞭宫务书。
不觉中,她披衣睡在瞭案前。
“走开!滚开!”
褚玉列从夜裡惊醒,冷汗涔涔。
门吱呀轻响,间隔一会儿,又是一声门响。
褚玉列独自坐在屋顶上,不知在想什麽。
忽然,一隻手落在他肩头。
褚玉列下意识反攻,隻见一袭明豔红衣闪过,面前骤然出现一个鬼脸。
褚玉列:“……”
“褚玉列,被我吓到瞭没?”红衣女子飞扬灵动,巧笑明媚。
褚玉列习以为常,道:“点湘,这麽晚瞭你出来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