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原是白月光(97)
下一刻,剑风再次袭来,不给她留一丝时间间隙。
凌岚迅速闪身,堪堪避过。
骤然间,剧痛却从后方传来,逐渐蔓延至全身。
有人从背后砍伤瞭她的左腿。
凌岚一瞬之间半跪于地,形容狼狈。
十数人将她包围一圈,几乎是立刻一齐再次刺来。
凌岚双目猛地紧缩。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这须臾一瞬之间。
隻见一道耀眼白色剑光冲破时间和距离的桎梏,从天而降,直插中心。
轰然一击,直震得持剑刺来的一圈黑衣人翻覆在地,飞出数米之远。
夜色融融处,剑柄顶端两个相扣的玉连环泠泠作响,环尾蓝穗随月飘扬。
凌岚抬眼的刹那,一个身形纤长的背影已经直直立在瞭她的正前方,黑发翻飞,气势凛然,周身似有万顷威压。
满庭芳回
定风波应声飞回,剑柄直直收入来人的手中。
一股冰冷的寒意萦绕贺风全身。
高翊也这时赶来,他看瞭眼地上的凌岚,最终还是纠结拧巴地蹲下来,轻声问:“你怎麽样瞭?”
凌岚淡淡摇头:“没事。”
“摘下蒙面。”贺风语气凌厉。
那几人毫无反抗,利落地摘瞭下来。
高翊惊道:“是你们!”
是最开始于议事殿中极力反驳凌岚入风源门的那几人。
凌岚用大拇指抹瞭下嘴角的血,目露凶光,嘴角嗤笑:“看来成大事者,都聚在瞭风源门啊!”
为首那人恨恨道:“你住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入风源门是何居心。”
他转而质问贺风:“门主,当初流雪川一战,事关甄院长,你执意要去约战,我们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你为瞭一个女子,宁愿引狼入室,置门内机密和安全于不顾,你可还记得我们要做的事?”
高翊看瞭眼贺风的脸色,急忙阻止:“清德,住嘴,不要再说瞭。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几人都是当初高翊从蜀道派带来的亲近者,后来风源门成立便都跟随高翊进入瞭风源门,算是高翊的亲信。
贺风依旧神情冷淡,语气凉薄:“送入刑惩堂,该怎麽做就怎麽做。”
高翊明显一愣,但也知道他心意已定,不好再多说什麽。
几人被拖走后,凌岚咬牙,摇摇晃晃地艰难站立起来,但还是尽量维持著身形的稳定。
“你干什麽?”贺风手比脑快,右手下意识就要去扶。
凌岚提手避开,神情冷冽:“闹剧结束,自然是要回去。”
“你的腿……”
凌岚眼锋一转,右臂一点一点慢慢曲起抬至眼前,那道剑伤随著胳膊牵动微微撑开,汩汩鲜血顺流而下。她带著一丝麻木的疯狂,冷静道:“这点小伤,何足称痛。”
贺风眸光一黯,冷鬱下来。
凌岚不觉有他,提步欲走,一瘸一拐地正正与之擦肩而过。
看著这方对峙的二人,冷气压压得高翊浑身一股寒意。
他正要去缓和气氛。
忽地一下,贺风眼疾手快点瞭凌岚的睡穴,眼前的蓝衣女子倏然晕倒。
高翊眨瞭眨眼,还未来得及反应。
下一刻,隻见贺风直接将晕倒在怀中的女子打横抱起,一气呵成。
对方似乎忘瞭高翊还在场似的,隻抱著怀中的人慢慢向她的居处方向走去。
高翊傻傻地立于原地,表情扭曲荒诞,感觉自己的认知已经快要炸裂。
贺风将她送入房间先为她止住瞭血,便立即跑回自己的院子,翻箱倒柜在找什麽东西。
等他再次来到凌岚这裡的时候,刚走进院中拱门,隻见对方已经不知什麽时候就醒瞭,此刻正随意地坐于院中石桌旁,身披月辉,手中酒瓶轻摇,凉风侵袭,斜影寥落。
贺风忽然原地一顿,须臾,才又走近。
他一言未发,隻眼睛落于滚在石桌上的那两个空酒瓶上:“集市上打的以荼靡花汁酿的烈酒?”
凌岚终于抬起瞭久垂的眼皮:“贺门主好眼力。”
她身上的伤还未处理好,右臂伤口处丝丝血红透过蓝色佈料浸染出来。
贺风神情严肃,忽然出声道:“别喝瞭。”
凌岚听到他这声微带命令的口气,不觉微愠,嗤笑出声:“怎麽,贺门主管的这麽宽的吗?”
她摇晃著手中的酒瓶,紧接著仿佛是故意般又喝瞭一大口,这才语气玩味问:“还是,看不起我?”她看瞭眼桌上的空瓶,嘲讽道:“三瓶烈酒而已,还不到我的下限。”
贺风眉头微皱,神情不虞。
凌岚抬头一瞥,并不在意,目光又回到自己手中的酒上:“怎麽,这就不高兴瞭?”果然人在高位,听不惯别人忤逆。
贺风在她对面坐下,越过石桌一伸手,道:“我尝尝。”
凌岚一愣,静静定在瞭那裡。
贺风从她手中拿过酒瓶,隔空倒瞭一口,道:“这酒,确实不错!辛辣刺喉,深刻悠长。”
话落,贺风眼疾手快两指施术一下探向对方的额心,下一刻,凌岚倒在瞭桌上。
不知过瞭多久,凌岚终于从模糊中挣脱。
然而醒来第一眼,入目的便是眼前即将刺向她眉心的剑尖。
凌岚瞳孔骤缩,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那剑并未移动分毫,仍是以灵力驱动稳稳悬在那裡。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头脑昏沉,记忆零碎,应该是半夜醉酒的原因。
凌岚观察著眼前有些昏暗的四周,这应该是一处密室。
旁边,一隻慵懒的鹿正安详地靠在墙边睡著。
她正想起来,此时地面忽现一道巨大的金色流光阵法,而她居于阵法中央,竟然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