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是穿越的?!(179)
步大哥就努力的笑,却是笑的难看。可惜他一介文管,不然该上战场的应是他这个大哥才对。
明明这种送别的感觉已经经历过一遍,可步傢人却比上一回还要伤心难过不舍。
连清筝孤身一人,连傢跟她闹到这种地步,这然不会有人来相送。
她站在时空身边,倒是受到不少步傢人的恩惠,步傢人似乎将不少对小儿子的不舍,以及对二儿子的挂念迁移到瞭她的身上。
给时空准备的鞋袜,也有她的一份,给时空准备的路上干粮,也给她准备瞭一份,给时空说的那些关心话语,也带著她一起倾耳侧听。
这样让连清筝紧绷著的眉眼松懈瞭许多,没有谁喜欢与世隔绝,若是她能得到这些关心,她心裡也是高兴的。
隻是时空听著听著,思绪就飘走瞭,隻因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禅悦没有来送他。
时空有些不解,亦有些茫然。他知道禅悦,他若要去战场,禅悦绝不会不来相送,当初步二哥上战场,她不也来送瞭不是麽?
时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眺望著远方,期望能够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惹得步母说话间捶瞭他好几拳,要他回神。
可是一直到代表行军出发的第一声号响亮起,她都没有看到禅悦的身影。
为什麽,因为适才他没有理会阿悦说话,没有理会阿悦的步伐让她落在后头,让阿悦生气瞭吗?时空心中的不安更甚。
即便刚刚分开不过一个时辰,他仍旧想要看到禅悦的身影。
谁都知道那些安慰的话就隻是安慰的话,上瞭战场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他还想看禅悦最后一眼。
不多时候,第二声号角声响起,再有最后一声号角,他们就将啓程离开京城。
在一片煎熬中,第三声号角声长长的盘旋在上空,意味著他们将要离开,许多随军的傢属终是没忍住哭泣声一片。
可时空坐在马背上眺望远处,仍旧没有看到他所期望看到的身影。
“走吧。”连清筝牵著缰绳对他说。
最后一次回头,没有。时空沉默的点头,随著部队前行。
队伍中的气氛说不上消沉,但也绝对算不上明朗,有些年纪小的战士还在偷偷抹著眼泪,也有一腔热血的战士满眼是杀敌的欲望,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连清筝走在最前方领队,时空便在不前不后的地方跟随队伍前行。周围没有他认识的人,他便一人沉默著,似乎是在伤心,许多人都这副模样,并也没有人来找他搭话,他渐渐的落后到瞭队伍后头。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心裡总觉得空瞭一块。
如果说旁人是伤心,那他便是鬱结烦躁,是以身上便格外的低气压,周围人都隔开他一段距离,生怕自己招惹到他。
烦躁,时空操起剑柄,随意的在路过的草丛堆裡划拉。
一划拉,将烦躁的源头划拉瞭出来。
他目瞪口呆的与背著包袱满是心虚的人面面相觑。
愣瞭一会儿,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跳下马来将禅悦掉瞭个个:“这离京城还不是很远,快回去。”
禅悦犟:“我不回。”
时空咬牙,狠瞭狠心,用力推瞭她一把。
心悦
这是一个雨日。
天阴沉沉的, 虽下著雨,温度却没有降低多少,空气闷闷的压在人心裡, 好似坠著块石头。
屋子裡的一角, 窗户半开著, 女子站在窗边透著那缝隙朝外望出去,外头挤进来的空气潮湿黏腻, 连带著几缕微风带动她的鬓边的发丝微扬。
女子的眉间亦是微蹙,眼中似带著些忧虑,再往下, 那张红唇发出一声叹息。
此时一个丫鬟走过来,看见此景确却是叹瞭一个比她还大的气,紧赶慢赶的上前去将那窗户合拢, 手上边动作著边抱怨:“哎呦我的主子, 这大下雨天的, 还开著窗吹风,雨都飘进来瞭,您可别感冒瞭。”
禅悦依言让开一步,乖宝宝似的看著小花将窗户关上,又唤瞭几个小丫头过来将窗边的水渍收拾瞭, 随后任她拉著自己去屏风后更衣。
见自傢主子还是一副神不思蜀的模样, 小花禁不住又叹瞭口气,她知晓她傢主子心裡惦念著什麽。
距时空和连清筝带军出征,已经过去约莫一旬多瞭。
那日禅悦死犟著绝不不回去,时空不得已推瞭她一把, 隻是大约因为过于心焦,手上不小心使力太大, 禅悦猝不及防,直接被推瞭个屁股墩。
看著禅悦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眼角痛出的泪花,时空攥著掌心才抑制住要去扶对方的想法,他扭过头,手却被拉住。
还是没忍住回头看瞭一眼,女子倔强的看著他,嘴裡坚定道:“我一定要跟你去。”
时空摇摇头:“你回傢等著。”
禅悦瞪他:“我一定要跟你去。”
时空不说话瞭,他强迫自己狠下心,重重的按住覆在自己手上的手,顿瞭片刻,将它拂下。
随后不顾身后的大喊声,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快速的驾马离去,不多久便隻馀下一个小点。
“喂!”
“时空!”
“步时空!”
禅悦想要站起身去追,可屁股和脚腕隐隐作痛,连站起身来都是个难关,更别提跑路瞭。
她隻能眼睁睁的看著时空骑著马跑远,身影逐渐变小,直到彻底看不见背影。
她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是追不上去的瞭,那一天,她一瘸一拐的回城都走瞭半个时辰,进城雇瞭辆马车还被黑轿夫坑瞭钱,可谓是一处不顺,处处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