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啊?”
贺兰遥:“……哈?”
穆时瞬间恼火瞭起来——
祝恒这个狗东西!明明是他发起的集会,说好瞭要和她赌一局,结果这傢伙觉得危险,自己跑瞭!她、聚集在这裡的正道掌门和长老,所有人都在冒险,祝恒这个正道领袖临阵脱逃瞭!
他!跑!瞭!
操他大爷的。
天音阁托付给她,伏魔大会也托付给她,什么都交给她,祝恒这个正道领袖有什么用?不如让贤给她好瞭。
穆时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
蔚成文对穆时说:
“还有,穆仙君,请给我解药。”
穆时收起眼中的怒意,问:“什么解药?”
蔚成文声线冷静而有礼:
“真言水的解药。”
穆时摊开手,说道:
“我身上可没有这种东西。”
蔚成文从容不迫道:
“穆仙君,阁主让我问你,采到独孤草和梦月花瞭吗?”
第 97 章
真言水有解药, 这事极少人知道。
除瞭药王谷的部分人外,知道此事的人也就隻有曲长风、祝恒、孟畅、丹心峰峰主等人和他们的亲传弟子。
至于谁手上拿著解药,谁手上没拿解药, 这事就更扑朔迷离瞭。
蔚成文多半是从祝恒那裡得知真言水有解药的, 不,应该说, 就是祝恒指挥他找穆时讨要解药的。
穆时和蔚成文对视片刻, 问:
“为什么不找明决要?他手上肯定有。”
蔚成文迎著穆时的目光,从容不迫又坚定地地重複瞭祝恒的命令:
“阁主交代瞭, 让我找你要。”
双方就这样在夜色下对视著。穆时在揣摩祝恒到底打著什么鬼主意。蔚成文则是一副会将祝恒的命令执行到底的样子。
贺兰遥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 穆时收回视线, 从蔚成文身边擦身而过。
穆时是个出千的老手,变起戏法来也得心应手, 贺兰遥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隻看见蔚成文用手掌紧紧攥住瞭手心裡多出来的东西。
虽然没看清,但贺兰遥明白, 蔚成文手裡的那东西就是真言水的解药。
就在此时,有人从屋子裡走瞭出来。
那是个头发花白,胡须过腹, 眉毛末端也长长垂下的老爷子。他穿著薑黄色衣袍,背后背著一把琵琶,瞧起来似乎是个音修。
老爷子出门后第一眼就瞧见瞭穆时,他视线稍稍放低,看见瞭挂在穆时腰侧的碧阙剑。满是沟壑的苍老面庞上,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转瞭一转,随即便笑起来, 抬手捋瞭两把胡须。
他声音慈和,道:
“穆小仙君,我与你师父聊过些关于你的趣事,我早就想见见你,但直到今日才有机会。”
穆时问:“前辈是?”
大约是因为提到瞭曲长风的缘故,穆时这个不敬师长的人,此时的态度还算恭敬。
蔚成文连忙迎上前,问:
“黄长老,您怎么出来瞭?是觉得屋裡人多,太闷瞭吗?”
“唉,不是,不是,屋裡热闹,我喜欢的很。”
黄长老摆摆手,说道,
“我就是想起来,我在屋顶晾的参干没收,想给徒弟去一封信,叫他帮我收起来。”
说完,黄长老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蔚成文,说道:
“小蔚啊,你仔细检查一下,若没什么问题,我就将信送出去瞭。”
蔚成文接过信来。
穆时不打算打扰蔚成文做正事,就主动退到瞭一边去。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黄长老递信的手,那隻手枯瘦,皮肤粗糙,呈现浅褐色,一看就是老人的手。
贺兰遥小声对穆时说:
“那是黄胜关,天音阁年纪最大的一位长老,位同副阁主。穆仙君,你要不要告诉他天音阁被攻山的事情?他那参干多半是收不成瞭。”
贺兰遥猜测著,天音阁被魔修围攻时,多半有给这位黄长老送信。但穆时让石良明在天音阁和暮平郡中间的孤峰东佈瞭道拦截飞信的阵法,天音阁的飞信多半被截下瞭。
穆时摇瞭摇头,说道:
“可别,老人傢年纪大瞭,万一太激动背过气去,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贺兰遥不觉得有问题:
“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修士。”
穆时抱著手臂,反问道:
“怎么不至于?你看太墟仙宗执法峰的鬱老峰主,他又悲又气,都滋生心魔瞭。”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还好意思提鬱师兄?”
在场之人纷纷瞧向声音的来处,隻见远处高空上,飞舟逐渐现出踪影。而站在飞舟上,一身白衣的仙人,正是太墟仙宗的宗主孟畅。
飞舟很快就落瞭地,孟畅下瞭飞舟,收瞭飞行法器,直直地走向穆时,忧恨交织道:
“穆时,太墟加上你也才三个大乘期巅峰啊,这种关键时候,鬱师兄他对太墟有多重要啊?你把他气成那个样子,你不是要他的命,你是要我和太墟的命啊!”
穆时问:“这事能怪我吗?”
孟畅幽怨地看著她,问:
“你多少也有点责任吧?”
穆时摇瞭摇头,平静道:“我觉得没有。”
“孟宗主,久见瞭。”
那边被蔚成文检查信件的黄胜关,已经将被查过的信件送出去瞭,他走向孟畅,与老熟人打招呼,
“老鬱怎么瞭?”
孟畅又看瞭穆时一眼,无奈叹气:
“也没怎么,就是被年轻人气著瞭。”
“唉,老鬱他太严格,年轻人又天性不羁,发生冲突也是难免的。”
黄胜关捋瞭捋胡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