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坦荡,晁廉反而懵瞭。
“你……”
公西仇道:“我路过。”
数日前,肩胛骨上的族纹莫名发热。
他一路往族纹指示的方向狂奔。
结果半路又没动静瞭。
晁廉犹豫著问:“那你……可有见过一个相貌与你有五分相似的少年?他的装扮……”
说著,顿瞭一下。
视线彻底黏在公西仇衣领的纹路上。
这个纹路,与少年风格相似。
明显是同出一源。
公西仇没啥耐心,见晁廉始终没下文,打算付钱走人,结果被晁廉一把抓住手臂。公西仇冷笑威胁:“你不想要这隻手瞭?”
“那人,跟你很像。”晁廉怕公西仇不信,从怀中掏出他根据记忆绘画的纹路,几乎要拍公西仇脸上,“你有没有见过?”
===662 新春又一年【二合一】===
“公公公公公公西仇——你疯瞭吗?”晁廉一边努力将脖子往后仰,贪婪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边努力掰开公西仇掐他脖子的手指,对方力道再重一些,他的脖子可要折在这莽夫手中瞭,“你是准备掐死我?”
“你什么时候见的那人?”
“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
“说!有一个字作假,我就拧下你的脑袋,纵使谷子义率兵过来也隻能给你收尸!”
公西仇松瞭力道,但仍没放手。
晁廉看著上方的公西仇,咳嗽瞭两声,示意对方能不能起来:“这裡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这样也不像是能说话的样子……”
公西仇一看到那张纸,骤然发难。
单手掐著晁廉脖子将其按倒在桌上。
附近摊贩见势不好,溜得飞快。
“咳咳咳——”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减轻,晁廉抓住机会翻身下桌,单手撑桌,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才顺气,问公西仇,“那人与你相貌相似,难道是你的亲戚?”
看年纪相貌,多半是公西仇弟弟?
晁廉心下有些懊悔。
他跟公西仇就寥寥一两面,那日看到少年尚显稚嫩的面庞,隐约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哪裡见过。待见瞭公西仇标志性的异族装扮,他才猛地想起来二人相貌相似。
公西仇目光森冷看著晁廉。
“你回答我的问题。”
眼神写满“不回答就得死”六个字。
晁廉非常识时务,一五一十回答:“十六号那日碰见的,那少年郎面相稚嫩,瞧著至多十三四岁,来城中采买佈匹针线盐糖等物。因为一件小事与十三起瞭冲突。此人既不像文心文士,也不似武胆武者,施展手段前所未见,隻一招便将十三制服。”
“少年郎?十三四岁?”
公西仇在心中掐指算瞭算。
越算,眸子越发亮晶晶!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晁廉反问道:“此人事关十三性命,我们兄弟比你更想找到他,欺骗你有何好处?”
公西仇心中狂喜!
这年纪妥妥是大哥的孩子啊!
他的好侄儿!
为瞭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公西仇想去见一见少冲。根据晁廉说法,好侄儿跟少冲干瞭一架,少冲身上绝对留下瞭证据。他心似箭,一息也等不瞭,拖著人就走。
晁廉的脖子再度陷入危机。
“公西仇——你放我下来!”
“别叫!”
谷仁这几日恨不得将城池掘地三尺,却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随著满月之夜愈来愈近,他也愈发心焦如焚,看著满桌书简也没心思处理。看几行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轰——
一声巨响!
狂暴武气撞飞政厅大门。
谷仁也是见惯刺杀场面的人,淡定抬手挥袖,拔地而起的文气屏障挡下瞭正面袭击的风,衣袖灌风,猎猎作响。但厅内其他东西就没那么好运瞭,被冲得凌乱无章。
好似飓风过境后的废墟。
“何人放肆!”
谷仁沉声呵斥。
附近的护卫和义弟也匆忙赶来。
待看清来犯之人,谷仁严肃的神情有一瞬皲裂——公西仇!自傢十二弟还被夹在臂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毕竟是见惯风浪的老狐狸,他眨眼恢複常色,待看清公西仇身上颇具特色的族纹,心中暗惊,立刻联想到那日的少年,当即挥袖让护卫退下。
“公西将军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见你弟弟。”
公西仇将晁廉丢下。
语气嚣张自然,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
谷仁吩咐晁廉去将少冲带来。
另有两位义弟,似哼哈二将般,一左一右死盯著公西仇,防止对方突然暴起发难。对此,公西仇嗤以冷笑,浑然没将两个弱者放眼中,直到少冲出现他才正色两分。
“十五等少上造?”
公西仇一眼便看穿少冲的实力,而少冲也认出公西仇就是孝城一战的敌方将领,他们还斗将瞭一场,隻是自己不敌对手,险些丧命:“大哥,这人怎么会在这裡?”
谷仁道:“找你的。”
少冲撸起袖子:“找我?找我干架?”
公西仇撇嘴:“就你?”
倘若是其他十五等少上造,确实能让他感觉棘手,但少冲不在其列。对方的实力是靠著公西族秘术蛊虫激发潜力而成,透支瞭元气与寿数,那蛊虫还是四不像的半成品。这种情况,哪怕公西仇不是大祭司,他也有办法通过影响蛊虫,间接废掉少冲。
谷仁轻喝少冲:“十三,不得无礼!”
少冲一下子冷静,不敢忤逆谷仁。
公西仇上前,在衆人瞩目下绕著少冲走瞭一圈,行至后者背部,探手如雷霆,抓著少冲衣领将其上衣撕开,猝不及防露出半个背。少冲跃起后撤,道:你毁我衣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