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裡,刀人的心思更重瞭。
白素问他们:“就你们几个?”
半晌,其中一个小头目才颤巍巍地出声:“就、就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瞭!”
“当真?你可知言灵之下无谎言?”
“当真是当真!”
其他几个普通兵也反应过来,意识到麻烦大瞭,仍有几分理智尚存,点头如捣蒜。如果隻有他们几个,闹事儿规模不大,上头的火气可能小点儿。若是人再多一些……
莫名的,有冷风灌注脖子。
这事儿绝对要“大事化小”!
白素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种时候讲义气?”
她耳朵一动,敏锐听到几道被周围吵闹声掩盖的脚步。抬手一扬,化出双剑,纵身飞跃至屋顶,双剑高抬,刷刷几道剑气。
隻听接连几声哎幼惨叫,紧跟著重物落地。没多会儿,白素将几人从屋顶丢下来。这几人皆是衣衫不整,松垮挂在身上,其中一个裤腰带还没系好,隐约能看到歪歪扭扭的灰色犊鼻褌。食肆楼上的几个年轻属官哎幼一声,双手捂脸,怕长针眼。
白素环顾衆人,抓住一人发髻。
单手拖向食肆:“跟上!”
希望主公火气还能压得住。.
油爆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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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 你留吗【二合一】===
沉棠的火气有没有压住,暂时不知。
围观的游人好奇心是彻底爆瞭。
来人行事雷厉风行,一出手就让一衆嚣张打群架的暴徒乖顺听从,这说明瞭什么?
说明这人大有来头!
或者说,食肆内坐著位大人物!
孝城以前是有不少世傢大族聚居,但随著一场场战乱,散的散,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所谓大族都是后来上来的暴发户。
底蕴不深,根基不稳。
莫非打群架的暴徒是他们中的哪一傢?
人群中有个吃瓜群衆还算清醒。
“……应当不是那几傢吧……”
旁人问:“为何不是?”
“孝城刚刚易主,谁能吃准这位新主是什么态度?据我远房亲戚讲啊,这位沉君脾气不太好,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这事儿要是捅到人傢沉君那裡,岂不是给瞭人发作的把柄?那几傢眼皮再浅,也不至于找死吧?这种时候,不该夹紧尾巴做人,少做少错吗?”
】
吃瓜群衆听得津津有味,深以为然。
“有道理有道理,兄弟这话有道理!”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那话说回来,裡头的人是谁啊?”
吃瓜群衆闻言沉默,直到一人脑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似是害怕被沉棠等人听到,夹著嗓子,窃窃私议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裡面的大人物就是那位沉君?”
气氛诡异沉默瞭好几息。
“咳咳咳——散瞭吧,散瞭吧。”
“是啊是啊……”
没一会儿,吃瓜群衆做鸟兽散。
他们能从容抽身,但被白素拎走的一群人可就没那么自由瞭。一伙人惴惴不安地跟在她身后,心中忐忑打鼓。见到面色阴沉的沉棠前,他们心中仍存著几分侥幸——
侥幸什么?
侥幸他们是撞主将手中而非主公手中。
倘若是前者,尚有转圜馀地。
或降职、或罚看守营门、或罚去徭役,再严重些就是罚军棍,打个半残逐出军营。
但若是撞到瞭后者手中……
光是萌生这一念头,其中两名低阶武者就打瞭个寒颤。他们是最早期的班底,见识过沉棠残酷血腥的手段。当年收编土匪,顶嘴、反抗甚至起床迟到,都可能去见阎王。
奈何,老天爷没听到他们的祈祷。
熟悉的,犹如恶魔低语的声音清晰钻入他们耳膜,在脑海萦绕盘旋,一股森冷杀气似森冷毒蛇将他们死死缠紧:“你们好大的架子,还得本君派白都尉下去请你们上来!”
沉棠对敌人冷酷果决,对内热情和善。军营演武场时常能看到她与各位都尉切磋的身影。即使是小兵向她行礼也能获得回应。
郡府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克扣粮饷,这一点便胜过其他势力一头。他们为什么来当兵,小部分入伍是为瞭建功立业混出头,大部分还是因为不当兵活不下去、吃不起饭。
但,这不意味著她真是老好人。
她隻对自己人好。
一旦离开自己人的范畴……
冬!冬!
那两名低阶武者听到声音便膝盖发软,扑通跪下,声音响亮,听得人膝盖疼。其他兵卒不是二人的同乡,便是他们底下的兵,见长官也跪,他们也齐刷跪下,伏在地上。
沉棠憋瞭一肚子的气,小口喝著林风递来的温水,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几个跪我作甚?我既不是天,也不是地,更不是你们的父母祖宗!我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的,被你们忽视的主公罢瞭。让你们记下我亲手编写的军营规章,你们有几个记到瞭心裡?”
“标、标下不敢……”
有胆大的小兵抬头看沉棠的脸。
一看,顿时魂飞胆裂。
“不敢?”沉棠气得掷出手中还有温水的陶碗,陶片在二人身边炸开,恰恰好划伤二人侧脸,伤口还很整齐,她起身指著窗外楼下质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衆人脖子愈发冷飕飕。
“你们这个点应该在哪裡?”沉棠嫌路上一人挡道,抬脚便将人踹一边,“回答!”
“回,回主公,在、在军营……”
沉棠气笑瞭。
一问:“幼,还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