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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169)

陶言旧部一事并未掀起多少波澜。

且不说此人是诬告,即便不是诬告,在陶言兵马已经覆灭的当下,自然是拉拢沉棠更为要紧。康时愿意杀瞭此人还是留他一命,各傢都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大势!

陶言旧部前脚离开,沉棠的信使后脚抵达,同时带来一个振奋军心的大好消息!

“沉郡守拿下寸山瞭?”

黄烈最初收到消息还不可置信。

他掐指算瞭算寸山的兵力和沉棠带出去的兵马,眸色微沉。沉棠先是跟陶言大瞭一场,哪怕占瞭先手优势,但也不可能毫无损失。这种状态,如何短时间内拿下寸山?

待信使仔细说瞭其中经过,营帐内一衆盟友哑然,谁能想到沉棠会这么大胆啊?

连环诈骗,将寸山守兵骗得团团转。

狡诈,实在是太狡诈瞭!

幸好姓沉的是自己人,若是敌人,碰见这么个棘手对手,不被气死也被噎死瞭。

黄烈抚掌大笑地道:“沉郡守真是英雄出少年,论胆识魄力,吾等远远不如。”

章贺紧跟著拱手:“既然寸山已经拿下,黄盟主,时机已经成熟,不可再等瞭。”

再等下去,等上游冰川融化,淼江汛期涨潮,届时河水湍急,不利于他们渡江。

黄烈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如此。”

抚须问帐下衆人:“诸君以为如何?”

衆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有沉棠兵马如一颗钉子立在寸山,时刻威胁著奥山郡的安全,侧面牵制郑乔兵马,己方要是再畏畏缩缩,估摸著沉棠那边就该骂娘瞭。当即纷纷出列请战,慷慨激昂。

黄烈闻言,一拍桌案。

大喊道:“好!成败在此一举!此战吾等必斩龙首,还天下庶民一个朗朗乾坤!”

话音落下,帐下衆人纷纷跟上。

“吾等愿随盟主!”

“斩瞭郑乔那厮的项上人头!”

联盟军这边的动静并未瞒过郑乔耳目。他冷眼看著源源不断围拢过来的鱼儿,争先恐后要咬直鈎,搅得水面犹如沸水滚过般热闹,下令:“来人,将这些全部网上来。”

鱼儿吃鱼饵。

却不知自己也会上砧板。

看著脱离水面在鱼篓不断弹跳的鱼,郑乔冷笑。不知这些裡面有几条能跳出鱼篓?

“跳得好瞭,统统有赏。”

说完又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

听得一侧服侍的宫娥内侍毛骨悚然。

就在他们以为郑乔又要发疯杀人的时候,他却一秒变脸,神森漠然地下令传召一衆朝臣来商议国事。他这阵子也不全是在垂钓摸鱼,该准备的部署他都命人去准备瞭。

最后一仗,该好好打。

“孤,亲自督战。”

战争,一触即发。

万万没想到,率先打响的却是不是淼江战场,而是暗搓搓威胁郑乔的沉棠兵马。

她这边用瞭好几天时间稳定瞭寸山,下一步就是谋划出兵,让郑乔一方真正産生危机感:“算算时辰,联盟军那边应该收到咱们的消息瞭。我问瞭一些当地老农,他们都说再过几日,天气会加速回暖,淼江水位会开始暴涨……届时会对我等极其不利。”

这个道理想来联盟军那边也知道。

这是近期动手的最后机会。

错过这次就要等汛期结束。

沉棠决定赌一把,信任一下这些坑逼队友。他们掉线这么久,总该靠谱一次瞭吧?

谢器:“郑乔那边派兵马盯著寸山。”

沉棠毫不犹豫:“那就打过去!”

谢器道:“他们可能会死守不出。”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谢器可是从郑乔那边跑过来的,他太清楚郑乔给这支兵马下的命令瞭,命令很简单就是拖,拖住沉棠这边兵力,让她无法策应支援黄烈他们。

最好将沉棠兵马堵在寸山不得出。

其实谢器还是想劝沉棠出兵偷袭粮仓,此举可一劳永逸。但知道瞭沉棠对粮仓的态度,他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在没有摸准新主公脾气之前,他也不敢冒风险提出来。

沉棠皱眉:“那就隻能强攻?”

又要强拆人傢乌龟壳。

谢器答道:“也隻剩强攻一途瞭。”

但如何强攻也是一门学问。

冲破对方防御不成问题,但如何用最小代价达成此事就不容易瞭,正面强攻势必会遭到敌人强烈反抗。如此,他们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偷袭是屡试不爽的一招。

谢器对乾州佈防都很熟悉。

仗著他带来的最新情报,结合魏寿的版本,沉棠等人盯著舆图讨论瞭许久还未有定论。倒不是没有作战方案,而是方案太多,衆人各执一词,一时间无法达成共识。

版本之一,正面创死对手。

版本之二,绕后捅死对手。

版本之三,结合上面两个方案。

正面创死对手比较粗暴,意见也很统一,唯一有争论的便是军阵言灵的安排。

绕后创死这个版本就比较複杂瞭,衆人意见不同之处,在绕后的具体渠道。

薑胜等人倾向挖地道。

但这个法子其实不太好使,淼江附近地下水系发达,探查清楚也需要时间,沉棠这边的人手少,即便全部上阵,工期也赶,而汛期时间太过紧迫,时间吃紧。谢器刚听到这设想的时候,看薑胜的眼神带著惊骇。

挖地道过去???

一挖几个月,时间上怎么来得及?

魏寿未曾见识地道战威力。

不友好地嗤笑瞭一声:“从地下钻到敌人背后?怎么不干脆从他们头顶飞过去?”

薑胜白瞭他一眼,魏寿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