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啓国祖上就是武国分裂出来的一支,受瞭公西族祖上的恩惠……”
若非少白,其实不想这么做。
林四叔听得津津有味,待知道结局又唏嘘不已,紧跟著他绷紧神经:“那少白的身份不是暴露瞭么?少白可是大祭司……”
武国,那是多少上位者的梦想。
蛊虫的秘密掌控在少白手中。
啓国国主不会心动?
老者却无所谓:“怕什么?若他们对少白心存善意,拉拢就拉拢,好处受著就行;若他们不长眼想什么昏招,大不瞭同归于尽。公西族大祭司就这么一棵独苗瞭。”
言外之意,不怕死就继续打蛊虫主意。一旦失控没人给擦屁股,所有大陆生灵一块儿陪葬。正好,整整齐齐,下黄泉继续斗。啓国国主知道他们身份,供著还来不及。
林四叔又问:“那你原先的人脉?”
老者道:“老夫为官数十载,打过交道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这都要交代?”
林四叔:“……”
这日半夜,少白突然惊醒。
“老师,有人在偷看阿宴——”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诡异的感觉。黑暗之中似乎有眼睛死死盯著他,他好害怕的。
老者面无表情推开窗户,没人。
他对著空气道:“不知是哪位老前辈大驾光临?但阿宴还隻是一个孩子,若将他吓坏,对你们啓国没什么好处,还请思量!”
这番话过后,少白再睡觉就没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瞭,老者得知此事,隻剩讥嘲。
不屑道:“怕死的老东西。”
少白不解看著他:“什么?”
老者:“没什么,为师隻是突然想起来,这世上还有些老不死的鬼东西,他们贪生怕死,最喜欢半夜偷窥你这样的小孩儿。下次还有这种感觉,你不要惯著,要骂。”
“骂?”
老者点头:“他们最怕这个。”
少白懵懂地点点头:“哦。”
第二日,少白继续去书院学习。
他离开半日,下榻处所出现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气息内敛似常人。
此人看著老者,老者也默默看他。
“一百多年,你们终于来瞭。”
画地为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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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出现的老者不是云策老师。云策老师被关在西北大陆,这裡是大陆中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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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漠然道:“路过。”
因为岁月磨砺,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事能轻易勾动来人的心绪,连他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谁知道两百年涵养会在“路过”二字下,轻易破功。他眼睛微凌,老者动弹不得,却不见丝毫慌乱:“你说——路过?”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
老者和蔼浅笑,隻是吐出来的话却阴阳怪气:“不然呢?专程为你而来吗?”
“你——”
老者又道:“老夫姓即墨,名昱。”
这句话的潜台词——
有种就下手杀瞭他!
听到老者亲口承认“即墨”这个姓氏,来人按住还未来得及抬起的手——公西一族的族人,唯有大祭司一脉才会改姓“即墨”。
所以,哪怕眼前这人死气沉沉,浑身上下毫无大祭司特有的蓬勃生机,他也不敢冒险伤人。杀人容易,但杀瞭人意味著自己不知何时才能重获自由,实在得不偿失。
来人忍著怒火:“你不是专程来找老夫的?公西一族出尔反尔,害老夫为瞭一个约定苦守百年?还有,昨日那话什么意思?”
即墨昱反问:“昨日什么话?”
“你说公西族大祭司就一棵独苗。”
本尊因为一些事情被困深山不得擅出,隻能化出一尊化身在外行走,借住在啓国王室。啓国国主在散朝后,马不停蹄求见。当他看到密卷下的印章,大喜过望!
暗中找上即墨昱一行人。
凑巧听到即墨昱那句话。
隐隐约约,他感觉事情有些问题,便想夜探一番,谁知会被十来岁的少年发现。要知道,虽然他隻是一道用于放风的化身,也有本尊六成功力。夜探踩点居然被个小孩儿发现瞭,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天一亮,他迫不及待来问个清楚,他何时能自由!
即墨昱扯出讥讽:“本就如此,公西族隻剩他一个年轻人,按照族群传统,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绝后,千顷地裡一棵苗。”
来人撩起衣摆,正欲优雅坐下,谁知即墨昱会甩出一颗大雷,险些一屁股坐歪。
“什么!!!”
他竟是目眦欲裂。
即墨昱仍旧立在院中,单手拄著拐杖的他佝偻著脊背,矮小、削瘦、苍老。岁月在他身上莫名加速,不见年轻时的高大俊朗,松软失去弹性的肌肤在脸上堆迭出沟壑。
他平静道:“公西一族不在瞭。”
来人:“不在瞭???”
即墨昱点头:“对,被灭族瞭。族地两百五十多口人,尽数覆灭。仅剩一个意外流落外界的少白,还有一个叫‘公西仇’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假如这个公西仇是个女儿身,广纳男宠面首,三年抱俩,五年揣三,公西族还是有複兴希望的……”
隻是即墨昱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他原先也以为公西族隻剩少白,当年还带著少白回瞭一趟族地进行秘术传承,却在供奉族人长明灯的洞穴,意外发现还有四盏灯。即墨昱,即墨璨,即墨秋和公西仇。
即墨璨,他认识,是他之后上任的大祭司,不过也是个脑生反骨二五仔,干瞭几年就跑瞭,之后下落不明。唯一不认识的就是公西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