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他看瞭眼周遭,俏脸浮现些许为难。
按照正常的流程,他这会儿应该激动万分地双手捧著武胆虎符,抱拳效忠,道一句“蒙沉君不齐,云某愿为君效犬马之劳”,然后主公再将他扶起,互相含情脉脉。
现在——
沉棠吃得嘴角沾麦粒。
“元谋不吃么?今儿的菜色尚可。”
快点干完一桶去补,吃得慢瞭就没瞭。
云策:“……”
这不太对!
与此同时,黄希光也在暴跳如雷。
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掉,红著眼,恨声道:“你说云元谋打伤守将叛逃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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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贺的盒饭开始热瞭,嘻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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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烈发怒,帐下一片寂静。
信使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低垂著头,不敢去看黄烈面上的盛怒:“句句属实。”
咔嚓——
黄烈手中的书简密信应声而碎。
这封密信是收拢乾州残馀势力的主帅送来的,上面详细记载云策打伤守将叛逃的前因后果。尽管双方敌对,但这名老将却没有刻意添油加醋,尽可能用中立视角描述。
不过,这也没啥用。
黄烈一目十行看完,照旧暴跳如雷。
额头青筋根根臌胀暴起,脉络粗壮清晰,后槽牙也在打著摩擦,无一不昭示著主人此刻的情绪。黄烈呼吸粗重地喘瞭几口,抬脚将碍眼的桌案踢飞:“云元谋,好!”
盛怒过后便是平静:“干得好!”
帐下僚属道:“贼子当诛之!”
“云策如此忘恩负义,万不可放过!”尽管他们都不太喜欢云策,也知道这个小子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但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用这种荒诞不羁的借口叛逃。
衆人对云策全是讨伐之言。
甚至还有年轻气盛的出阵:“末将愿带兵将其擒拿,活撕瞭!给主公出出气!”
说完,还有几人应和。
黄烈抬手虚压,眼神中有几分不甘:“擒拿什么擒拿?不知打狗还要看主人?区区一个云元谋自然没什么值得忌惮的,但他背后的人却不得不顾虑,此事暂且作罢。”
此言一出,衆人心下哗然。
他们对主公黄烈的脾性也算有几份瞭解,除瞭屠龙局那会儿养精蓄锐,收敛性格中的棱角,私底下可没这么好说话,更遑论说咽下被人背叛的羞辱。云策什么来历?
一时间,衆人萌生同一个疑惑。
他们跟云策的交集不多,隻知道云策是靠著一封举荐信被主公看重,一来就给瞭主骑的位置。明面上,主公将自身安危交给云策,不可谓不看重,私底下就另说瞭。
在此之前,云策好像是个游侠。
一个游侠而已,他能有什么背景,能让手握国玺、掌控万馀重盾力士精锐、帐下猛将如云的主公咽下背叛的羞辱?帐下衆人互相交换眼神,隻可惜,没人知道答案。
“一个云元谋,还不值得主公为此分神……”帐下一谋士见状,插嘴将话题引开,“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粮草,迫在眉睫。”
黄烈的优势明显,劣势同样明显。
屠龙局的时候还能道德绑架同盟搞粮食,或者用合作的形式将跟随自己的流民草寇“卖给”同盟——在战乱频繁的年代,大量人口才是恢複民生经济的不二法宝!
黄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这些流民草寇也不知道自己被卖瞭,隻知黄烈作为盟主,尽可能为他们争取出路,他们听从安排就能有自己的地种,有粮食吃,不再幕天席地到处流浪,故感恩戴德。
这是一笔买卖双方和商品本身都很满意的三赢生意,单从黄烈来讲,他赢麻瞭!
买傢,特别是拥有大片土地但缺人耕种的世傢乡绅也表示很满意,用一点粮食就能换取一个能耕种的劳力,田税抽取九成。如此廉价的消耗品,不用一年就能回本。
自从屠龙局闹掰,这门生意就断瞭。
黄烈缺粮缺得眼睛发红。
跟粮食问题相比,云元谋不值一提。黄烈将注意力收拢回来,眼神带著几分希冀:“此前不是从行宫内侍口中知道郑乔在乾州建瞭大粮仓?这粮仓位置找到瞭?”
“位置已经锁定,派人去寻瞭。”
郑乔建的这个粮仓规模极大,与其说是一个粮仓,还不如说是粮仓群,听说内部粮食有上百万石。这个数字或许有夸大,但几十万石是跑不瞭瞭。隻是郑乔这人多疑,对粮仓位置瞒得紧,除瞭心腹无人知晓地点。庆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粮仓规模太大,运输粮草进去又不可能悄无声息。
顺藤摸瓜,还是找到瞭线索。隻要顺著线索排查下去,迟早能找到正确位置。
黄烈略有急躁:“还要多久?”
谋士道:“应该就在这两日。”
这个时间还要考虑到燕、乾两地距离。
“报——主公,营外有使者求见!”
使者自然是章永庆的人。
这也是黄烈目前唯一的盟友瞭。
黄烈心情大好:“快快请进来!”
此前黄烈和章贺兵马夹击吴贤势力,沉棠派人驰援。黄烈一方早一步接到消息,得知公西仇就在这支援军之中,他见势不好,连夜带人跑瞭,还未来得及通知盟友。
导致章贺被吴贤兵马打瞭一顿。
当章贺得知来龙去脉,两傢关系冷瞭一阵子,但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不跟黄烈配合,结果隻能是被沉棠吴贤吞并。无奈之下,隻能床头打架床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