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喜欢衆神会又能威胁他的?
那不都已经死瞭嘛。
死人哪裡会开口说胡话呢?
寥嘉:“……”
他可算知道祈善为何有恃无恐。
合著明面上主公已经被渗透瞭个干干净净,偏巧康时、薑胜、荀贞等人还先后投奔主公,这在衆神会看来,不就是祈善找机会将自己人手安插到这个新势力之中?
祈善这厮现在玩得不亦乐乎,衆神会脑子有病才会怀疑他们忠贞不二的副手!
寥嘉憋得一张脸都发青瞭。
祈善右手支起,手背抵著脸颊,轻笑道:“少美,衆神会根本不会怀疑!若非是我的‘授意’,在外界看来都是我仇傢的人怎么会陆陆续续出仕主公?明明都有仇。”
正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祈善玩架空游戏,他们才会来得这般整齐。过一阵子,待主公凯旋,草台班子又多瞭崔善孝和秦公肃,衆神会隻会更加深信不疑瞭……
唉,这些操作真是作孽啊!
此刻,寥嘉想掐死祈善的心都有瞭。
他以为自己对衆神会避之不及,却不知自己早就成瞭社员,掐指算算时间,估摸著入会时间不短、资历不浅。寥嘉咧嘴呵呵一笑,猥琐笑容中又带著几分危险杀气!
“祈善,你就可劲找死吧。”
祈善揉著老腰:“主公信任就好。”
寥嘉神色松缓几分,忍不住劝祈善两句:“元良,信任一旦被质疑一次,它就不再纯粹瞭。你做的这些事情,在主公这边它说得通,在衆神会那边更说得通。主公就不会感觉不安吗?她若不安那真是你活该!”
谁能保证祈善不是两头骗呢?
祈善动作一顿:“她不会的。”
寥嘉呵呵冷笑:“你又不是她。”
祈善嘴硬:“但你也不是主公。”
看著祈善这模样,寥嘉隻想叹气:“记著——为今之计,主公凯旋,你立刻坦白,不要等她自己发现不对劲,那时候就真的太晚,没有任何转圜馀地瞭。你懂吗?”
祈善的文士之道很霸道,要求作为主公的沉棠不能萌生一丝怀疑,想要做到这点就需要彼此坦荡真诚。祈善肚子裡憋著这么大秘密,还极有可能对她不利,这让她如何全副心神付出信任?莫说主公瞭,寥嘉这会儿也对祈善留瞭点心眼,防著他突然使坏。
“知道瞭……”
祈善还算听劝。
但寥嘉隐约有些不寒而栗。
从同僚角度出发,他不想将所有事情都往坏瞭猜——祈善刻意隐瞒自身跟衆神会的关系,这裡头会不会有一点可能,是他留给他自己的后路?是对主公又一次试探?
祈善是他见过最不安的人,越渴望被人信任就越希望通过试探证明自己被人信任。
殊不知,开始试探等于信任崩塌。
唉——
隻希望祈善能安分点。
寥嘉收拾好複杂心情准备离开——他手上还有一点儿事情没处理完,早点干完早点下值睡觉——脚刚迈出门,便听身后传来祈善的声音:“过一阵子,衆神会有事。”
他冷淡道:“想让我替你打掩护?”
祈善摇摇头:“不是,一起去开会。”
寥嘉:“……”
祈善解释:“主公想要真正站稳脚跟,最好借著这次机会将衆神会在西北大陆的暗线查清楚,连根拔起,永绝后患。即便不这么做,也要将他们放在眼皮底下盯著。”
寥嘉:“……所以?”
“推我上去,我要转正。”
鸠占鹊巢,李代桃僵。
一起占瞭衆神会在西北大陆的硕果,是时候掏出他经营多年的二十几个马甲瞭!
寥嘉:“……”
当祈善嘴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此前的担心都是白瞎,祈善对主公爱得深沉。寥嘉的回应是两枚白眼:“你先得到主公的应允再说,我还有事情要忙。”
“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少美的戒备心还真重……”寥嘉一走,祈善才失笑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从良多年,主公迄今为止还活蹦乱跳就是最好证明。
祈善处理手头上的琐碎。
忙完政务还要挑灯夜战,谋算著如何将衆神会架空,全部安插上自己的人……
口中时不时还哼著悠扬的傢乡调子。
待灯油燃尽,他才想起来——
主公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莫非是战事结束瞭?”
他还活著,想来是大捷!
——
“康季寿,你说你怎么赔我?”
沉棠一把镰刀甩在墙上,逼近一脸心虚讪笑的康时,将人围困在角落插翅难飞。
“还请主公明示,寿不知。”
康时试图用最无辜的眼神为自己狡辩。
沉棠怒不可遏,抬手一指:“你还敢说?要不是你的文士之道,我会莫名其妙跟丢瞭黄希光?你说这不是很离谱吗?”
她提著镰刀追杀黄烈残兵,盯著中军狂追。一番穷追猛打,将人逼上绝境才知道黄烈分作两路撤退。二分之一几率,还是沉棠锁定黄烈气息的前提下,愣是追错瞭。
沉棠意识到不妙,立刻改道去追。
结果——
呵呵呵,沉棠迷路瞭。
她!居!然!迷!路!瞭!
追杀方向还是反的,要不是公西仇过来捡,沉棠这一晚隻能在野外将就瞭……
【让黄希光这般逃脱,我不甘心!】
那种不甘心让她抓心挠肺难受。
公西仇瞥眼过来:【谁说他逃瞭?】
沉棠:【???】
公西仇跟著告诉她一个很好又很坏的消息——好消息是黄烈被追上瞭,尽管付出不少精锐才抓到,但隻要黄烈一死,他的势力就会分崩离析;坏消息是黄烈自尽瞭,临死前也没说出国玺的下落,隻说沉棠会有报应。这些下落不明的国玺可能成为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