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
沉棠:“……咳,忘瞭脚有伤。”
她太激动瞭,一时得意忘形,两肘一抬离开拐杖。没瞭拐杖帮忙稳定重心,她可不就掉下屋顶?所幸不高,除瞭狼狈点儿,并无其他皮外伤。秦礼这会儿也淡定瞭。
弯腰捡起拐杖跳瞭下来。
沉棠双手捂著脸,已是有气无力。
“公肃,我这太丢人瞭!”
她作为主公的威严全被康时害得掉光!
“礼倒是不这么觉得,反而很敬佩。”
追根究底,这些意外都是因为康时。寻常君主别说放心任用康时而不迁怒,没有退避三舍或者杀瞭他,那都算有涵养。更别说,主公帐下奇葩也不止康时,还有一群!
如此胸襟魄力,足够熠熠生辉。
些许灰尘挡不住她的光芒。
沉棠接过拐杖,满血複活:“公肃,你真的是好人,各种意义上的大好人!”
文士之道好用又不克主。
性格还温柔体贴,行事周全。
这样的臣僚,谁能不爱呢?
嘿嘿,感激来自吴贤的恩赐。
因为黄烈馀部的清缴还未结束,秦礼的工作重心仍是战场,正常情况下抽不出多馀心神去绘制记录各地地形。不过——
架不住文心文士手段不正常。
赵奉等人刚从战场下来,口中交流著今日的收获,他敏锐注意到秦礼兴致不高。误以为是今日战果不如他的意——要知道秦公子也有不小好胜心,隻是外人看不出罢瞭。
于是,赵奉寻瞭委婉的说辞。
“……公肃,这些残部毕竟是黄烈兄弟统帅的,黄烈死后,大头都被他们三人瓜分干净,今日碰上也没什么准备,让他们逃脱也是情理之中,你也不用对此自责……”
黄希光死后残部就被他兄弟继承。
这也是残部之中抵抗最顽强的。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手中没瞭重盾力士,剩馀精锐又缺乏粮草,整体士气较为低迷。今日抓到瞭尾巴,下次定能擒拿贼首!
孰料,秦礼却隻是“啊”瞭一声。
很显然,他没有认真听。
赵奉隻得又重複一遍。
秦礼摆摆手:“这些不重要。”
这下轮到赵奉等人迷茫瞭。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秦礼意外走神的真正原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秦礼掀开帐篷佈帘走瞭出来,正好对上衆人视线。此人神色如常地走上前,将一迭纸张递给秦礼。
又冲衆人颔首,化作文气没入花押。
衆人:“???”
这个是……文气化身?
|ω`)
愁啊,谁能告诉我846哪裡不和谐瞭?审核让我修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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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肃,这个是?”
赵奉略显迟疑地看著秦礼手中的画纸。
究竟是什么重要事情,值得公肃大费周章用上文气化身解决?这道文气化身明显不是刚弄的,多半是他们出兵清缴残部之前!换而言之,公肃这是在作战时一心二用?
秦礼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他平静地道:“主公交代下来的。”
一听是沉棠授意,赵奉等人便误以为这是啥机密大事,一个个识趣得不再多问。该他们知道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不该他们知道,问瞭也没有答案,还容易招嫌。
简单收拾,营寨升起炊烟。
开饭的时候,赵奉看到秦礼怀中抱著一支长条木匣走出临时营寨。他没多想,去吃饭又看到秦礼端坐在食案前,慢条斯理地优雅进食。他扭头看来时方向,再看秦礼。
铁骨铮铮汉子面上露出瞭少见的迷茫。
他知道秦礼工作起来很认真负责,但公肃一向讲究养生,行事很规律,通俗来讲就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三餐规律。诸如此刻,吃饭也不忘记工作的行为……
完全超出他认识的公肃该有的人设。
秦礼若有所感,抬起眼皮:“有事?”
赵奉摇头如拨浪鼓,脸上蓄得有些长的茂密胡子也随著左右摇摆:“没有没有。”
他什么都没看到。
——
“主公这几日跟公肃走得很近。”来往频繁到比他们这些老人还要像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合作多年的默契主臣,顾池起初还不在意,但很快就有些坐不住。
为什么呢?
自然不是因为嫉妒秦礼的存在感。
他震惊的是主公跟秦礼谋划这么大事情,她居然能憋著不跟其他人透露口风!
山不就我,我就山。
顾池决定旁敲侧击一番。
沉棠瞥他一眼:“你这叫旁敲侧击?”
顾池这厮耷拉著眼皮。
拉长调子:“嗯,这怎么不算呢?”
沉棠捂脸:“不要什么心声都学!”
她这些臣僚果真是有点病在脑子上,顾池这拈酸吃醋的架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所幸沉棠精通各种顺毛诀窍。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打仗容易善后难,燕州和乾州经历数年战火,再繁华的城池也萧条得可怜,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不过,也正因为是废墟,正适合大刀阔斧地修改重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正好借著这次机会全部改瞭。公肃的文士之道用著很方便。”
她又补充一句:“不告诉你们也是因为你们都在前线,本来就够累瞭,若还将这些事情压在你们的身上,不就显得我这个主公太刻薄?资本傢都是要被吊路灯的……”
她这是体恤下属!
顾池闻言也收敛起玩闹。
“主公这般轻易就信瞭秦公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