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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471)

回複说醉酒摔断腿,脑袋磕出血窟窿,小半条命都没瞭,昏迷不醒十来天,安排族老是徐解正夫人出面做的主。送信的信使也看到徐解躺病榻半死不活,不似作假。

“不似作假?呵,时机倒是巧合。”

不早不晚,偏偏这个节骨眼出事。

派去潜伏上南的人手也传回消息。

同样,也是个糟心消息。

|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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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的人可算是走瞭。”

河尹,徐解私宅,内院。

徐解夫人迈入屋内,扑面而来的闷热以及空气中夹杂的汤药气味让她皱眉。她挥退伺候的仆从丫鬟,直到屋内隻剩徐解亲信。她绕过屏风,一眼看到躺床榻上的丈夫。

在床榻一侧坐下。

呼吸微弱的徐解掀起一点儿眼皮,她翻著白眼低声埋怨:“郎主不想去天海,也犯不著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又是断腿又是砸头,连我都不通个气,也不怕吓出好歹?”

徐解睁开双眼一把将额带摘下。

笑道:“这不是怕夫人骗不过旁人?”

这计划隻有他和少数心腹知道,不敢告知妻子也是怕她演技不过关露出破绽。徐解手肘支著起身,夫人适时往他腰后垫瞭垫子,让他能靠著不那么费劲,忍不住嗔怒:“你不试试,怎知我骗不过人?罢瞭罢瞭,不跟你争吵这些。谁让我隻是普通人,哪能知道你们这些能修炼的文心文士脑子有多硬!破个口子,流那么多血都能活?”

她说著将涂著蔻丹的手,顺著堆积在徐解腰腹的被褥伸进去,在他大腿肉嫩的地方狠掐一小块肉,痛得徐解五官移位。他想喊疼,但为瞭尊严,硬生生将声音咽回去。

最终还是弯著腰身,跟夫人低声告饶:“夫人!夫人!你下手轻点……为夫原先隻是头和腿疼,现在上中下都疼瞭……”

夫人这才将手收回来。

徐解趴著床榻斯哈喘气,暗中用馀光去瞥身侧之人,确信她没那么生气,这才恢複常色。夫人气倒是不气瞭,但一想到如今局面还是愁眉不展:“虽说派瞭族老过去,但你又是断腿又是撞头,吴公那边会信吗?”

徐解这一出连她都不信。

他什么酒量?

喝醉不说,还醉得神志不清,回内院路上脚滑踩青苔摔断腿,迷迷瞪瞪爬起来又跌下池塘,脑袋撞上假山景观。在池塘飘瞭大半夜才被巡逻护院发现捞起来,捡回小命。

这么扯!

他怎么不干脆说喝醉瞭掉旱厕呢?

徐解捂著脑袋上隐隐发痒发热的伤口,说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公跟上南彻底失之交臂,他就拿河尹没办法。现在,我们万事俱备,隻差一件东西瞭……”

什么东西?

自然是沉君沉幼梨的回信。

隻有拿到回信,沉幼梨接纳瞭他与河尹,名义上属于康国领土,吴贤就彻底没瞭威胁徐氏的筹码。恰恰相反,河尹还会成为康国边境郡县之一,成为天海无形的威胁。

“基于这个地理位置,想来吴公不敢定都天海的,天海世傢怕是要如丧考妣。”河尹成瞭沉棠边境郡县,吴贤再定都天海,这跟将自己脖子凑到沉棠剑下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那个画面,徐解就想发笑。

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他又疼得五官位移,挨瞭夫人一顿批评:“有这么好笑?”

她对外界政治局势不清楚,瞭解到的也都是徐解主动跟她分享的。她实在无法共情徐解的笑点——吴贤不能定都天海,天海世傢为何要如丧考妣?不就是一个王都吗?

西北大陆曾有那么多国傢并立,哪块地方都当过王都,天海当不当王都很重要?

徐解道:“很重要啊,夫人。”

他握著夫人的手细细摩挲。

“其他的先不提,夫人可知地头蛇有多么难缠?如天海是王都,天海本地世傢豪绅便是王都的地头蛇。不管是什么好处都要先紧著王都这块地方,天海吃肉,跟著才轮到其他地方喝口汤。天海无法成为王都,天海世傢就要跟随吴公迁移至新的王都……”

天海世傢的影响力会被削减。

“……吴公说要在新王都建什么,大部分好处都便宜瞭新地方的地头蛇,那些跟随吴公多年的老人心裡能舒坦?”徐解缓瞭缓笑意,又给夫人举瞭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夫人能在王都买到最时兴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随时会开战的边境郡县能买到?”

天海世傢的傢底现在都在即将成为边境郡县的天海啊,裡裡外外的亏损太大瞭!

徐解说得简单,夫人自然也懂瞭。

小声道:“差得这么多……”

徐解叹道:“杜绝天海变成边境郡县,其关键在于河尹这块地方,而上南归属又决定著河尹的归属。夫人,牵一发动全身啊。吴公输得一点儿不冤枉,若是没有过于纵容天海世傢,让秦公肃和赵大义彻底寒心,有秦礼筹划,上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若是谷仁不死,西北大概会三足鼎立。对于如今的吴贤而言,即便三足鼎立也比如今两傢共存好点,至少他还能拉拢谷仁当挡箭牌。谷子义真是老好人,最佳和事佬。

夫人道:“人各有命。”

徐解眼神莫名粘人:“为夫不信命。”

夫妻二人早年聚少离多。

沟通少,瞭解少,感情一度降至冰点。

他忙于生意和傢族筹划,对内宅不上心。他隻要给妻子足够体面和物质,洁身自好,便算好丈夫。她隻要管好内宅,照顾好儿女,便是好妻子。世上夫妻不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