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棠重複一遍:“非攻?兼爱?”
这确实是墨傢学派的思想核心。
“……也就是说,这两件东西便是类似文心花押和武胆虎符一样的墨傢信物?”
北啾迟疑:“好像……不止……”
不止是信物,还是她的“丹府”。不同的是,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的丹府受损会累及根基,而眼前这些不会。它们就是最普通的器具和信物,顺便当个承载的容器。
衆人凑在一起对著北啾研究半天。
最后得出结论——
那把叫“非攻”的剑尺就是把尺子,似铁非铁,让北啾灌注“气”,“非攻”的变化也仅限于更加坚硬厚重,放不出气刃,仅有杀伤性就是拍人疼。一尺子下去,能在开啓武气护体的云策手臂留下红痕。
沉棠下结论:“当戒尺绝对合格。”
一尺子能将熊孩子抽得嗷嗷哭。
至于说那个叫“兼爱”的工具箱……
当北啾将工具箱打开,一阵噼裡啪啦,竟从裡头倒出数不清的器具,光是凿子,它就有几十个不同型号。它们全部堆在一块儿能占半个营帐,而那隻工具箱才多大?
沉棠忍不住吐槽冲动。
这个“兼爱”是什么空间法器吗?
本以为墨傢圣殿开啓会更新一个牛批职业,看情况似乎是生活系的。沉棠心中嘀咕两声,略有失望,北啾却如获至宝。这隻工具箱背著不重,拎在手中轻如鸿毛。
自己能轻松带到任何地方!
她还收获瞭主公的温柔宽慰。
“……存在即合理,墨傢圣殿选择瞭你,想必你日后也会有一番作为。其实我觉得挖掘机就很不错,若能造它个几百上千上万的,它们同时挖掘开工,山海皆可平!”
没有废物职业,隻有不会用人的主公!
最重要的是——
北啾这孩子她不克主公啊!
想来以“兼爱非攻”为思想核心的墨傢,决计培养不出会克主公的娃!仅凭这点,北啾在沉棠这裡的印象分已经合格!更别说北啾还亲自将自己的图纸变为现实!
这些图纸隻是沉棠闲暇涂鸦之作,却被祈元良评价为鬼画符,如今有人将它实现,可见问题不是出在沉棠身上,而是出在没有欣赏它的人身上。例如,没审美的祈善!
北啾想象那个画面。
仅有的一点儿不自信也被沉棠热情的火焰焚烧殆尽。主公说行,那就一定可以!
“无晦,拟一份文书。”
“招揽境内所有的墨者!”
她刚刚捎带手查看过北啾根骨。
以文士武者的标准而言,北啾的根骨根本没有修炼的可能,但她却打开瞭墨傢圣殿大门,起步就是一台“挖掘机”,跟二品上中的林风相比,摆出的阵仗也是不相上下,甚至略胜林风一头。沉棠怀疑新职业的门槛不看修炼根骨,至于具体标准么……
仍需更多的样本。
隻是没想到契机来得这么快,后脚有士兵传信,刚才有数名工匠突然昏厥不醒。
沉棠心一惊:“昏厥不醒?”
莫非是遭人投毒瞭?
跟著打消瞭这个念头。
营中戒备森严,谁能下毒手?
没事儿毒几个新来的工匠作甚?
士兵口中的工匠并非沉棠这阵子征召,是寥嘉带来的——因战争频繁,人口流失,不少有手艺的工匠背井离乡。她隻好让祈善支援一批经验丰富的,未曾想会出事。
“医师怎么说?”
士兵道:“查不出缘由。”
此时,北啾怯生生插瞭一句。
这事儿,或许跟她有关。
北啾在四宝郡落脚后,深感这边待遇太好,秉持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偷偷通过墨者的特殊渠道联络师门其他分支,让附近的墨者也过来谋职,这裡薪水高、待遇好,走过路过,不可错过!那些墨者生活贫困,得知有活儿,能赶来的都赶来瞭。
她如此惧怕祈善,除瞭祈善不苟言笑很有官威,另一个原因就是怕对方看出自己“以权谋私”,将师门其他分支的穷墨者都偷偷招来吃薪俸,被赶出去就完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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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勤还是没瞭,色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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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啾似是认命般将一切交代。
她幼时跟著老师混迹底层,跟她们师徒打交道的都是普通庶民,三教九流,莫说沉棠这样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物,即便是给本地地主看门的司阍都是她不敢轻易招惹的。
听说权贵最讨厌吃裡扒外的人瞭。
北啾自诩没有爬外,但她有带著人吃裡——自己不仅没给沉君带来多少贡献,还占瞭沉君的便宜,学习沉君呕心沥血的精心之作,偷师圣物《天工开物》,还在不打招呼情况下“拖傢带口”吃官傢公粮。假如自己是沉君,必然也会恨极瞭这样卑劣的人。
越想,北啾越是惶恐难过。
在沉棠开口前俯身认罪。
闭上眼睛,等待最终的判决。
在场衆人:“……”
“恳请主公原谅周口这一回,她幼时贫困,仰赖一衆师门墨者才存活至今。”
尽管云策知道沉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怪责北啾,但还是站出来求情,给主公一个台阶——毕竟北啾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瞭说也算徇私,往小瞭说隻是给几个墨者提供工作岗位,这些墨者能被寥嘉挑选带过来支援,技术肯定是合格的,也不算是吃空饷。
当然,沉棠也有往其我方面少想。
今天居然会为瞭北啾主动求情。
沉棠叹气:“日久见人心。”
帐上心腹那些年的出生率为零,沉棠担心继续上去,还会没黄谣舞到你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