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年在一旁悄声打听。
“沉君可有看得顺眼的?”
沉棠道:“啊,都挺顺眼的。”
少年们:“……”
康年面如菜色:“……”
顾池的袖子都要堵进嘴裡以防笑出声。
康年讪讪:“都、都挺顺眼?”
“皆是各傢精挑细选的少年俊才,哪有看不顺眼的?”眼瞅著快过年瞭,也不能当面打人的脸吧?这多不吉利?沉棠瞅著康年,莫非这些少年之中,有他想要整的?
沉棠心下略有不愉。
康时是自己人,但康年可不是。
她也不是啥人都能利用的刀。
康年心情複杂:“那就,全留下来?”
沉棠:“???”
世傢走后门,胃口这么大?
二十来个全部免试?
他们嫌她给脸给多瞭是吧?
康年又飞快补充:“若能得到世间少有的十六等大上造教导,也是他们福气。”
失眠,又写瞭一章,本想当存稿晚上发,谁知道太困瞭手抖,发佈没有确认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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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棠:“……”
听到这裡,她才知世傢们的盘算。
合著是来白嫖师资教育啊?
毕竟十六等大上造的指点可不是路边大白菜,属于过瞭这村没这店的稀缺资源,难怪世傢会动心。这些世傢莫非是皮痒瞭,占便宜占到她身上?她哪有时间带徒弟啊?
当即便想回绝,转念一想又打住。
内心算盘打得噼裡啪啦响。
这些少年年纪不大,看著又挺听话,这不是现成的劳动力吗?既然这些世傢颠颠儿将人送上门,白送的劳动力为何不榨?甭管有没有用,自己偶尔指点两句,即使他们没啥进步也可以推说他们自己悟性差,跟她没关系。世傢还能因为这个跟自己闹不快?
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
沉棠故作为难地道:“这,不妥吧?”
眸光却掠过一衆新鲜小韭菜,眼中泛著精光,盘算著将他们丢到哪裡好好压榨。
入乡随俗,她帐下不养闲人和废物,这些水灵灵小韭菜入瞭她的地盘,自然要遵从她的规则。每一个被沉棠视线扫过的小韭菜,纷纷低下去头,神情隐约有点点不甘。
沉棠对此表示理解。
哪有熊孩子喜欢傢长报辅导班的?
“无甚不妥。”
康年心中骂骂咧咧——姓沉的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傢身上,还矜持个屁——但虚僞是上位者的本质,即便内心很满意礼物送到心坎儿,嘴上也要虚僞推辞几回才收下,如此才能衬托自身两袖清风、正直无私,他懂!
呵呵,他都懂!
自以为明白的康年配合著沉棠演戏。
跟著就是一番你来我往,沉棠才笑纳。
康年作为康傢傢主还有一堆傢族琐事要处理,兼职一回老鸨头将人送到,他便屁股著火般羞臊著告辞离开。今日此举,绝对是此生最大污点!奈何沉棠这边强行挽留。
人傢理由也非常充分。
根据康时的来信,他至多一日就到。
兄弟俩分别多年不见一见吗?
康年闻言顿住脚步,甚是犹豫。
诚如沉棠所言,若他不把握这次机会,兄弟俩下次见面最早也要大半年之后瞭。
思及此,康年勉强又留瞭一日。
不过他暂时不想见到沉棠,便寻瞭“车怠马烦、鞍马劳倦”的借口,婉拒沉棠共同进餐的邀请。康年为她送来这么多不用支付薪俸的劳动力,于情于理也该表达感谢。
看著康年好似屁股著火,沉棠纳闷。
“康伯岁今儿怎么瞭?”
莫非是内急瞭?
还是屎到临头憋不住?
苦苦忍耐的顾池终究还是破功,面庞不知何时憋得泛青:“主公为何这么想?”
沉棠理所当然回複:“俗话说得好——憋尿能行千裡,窜稀寸步难行。人有三急嘛,我能理解。康伯岁跟季寿不是一个性格,我跟他打交道不少,他今天很反常。”
顾池揉瞭揉酸胀的两颊。
“主公打算怎么安排那些世傢武者?”
“哪裡缺人丢哪裡。”沉棠误以为顾池觉得她处置方式不妥,先发制人,“望潮,你也有听到,康伯岁说世傢将他们送来是希望我能指导他们,等同于来当学徒。老师傅安排学徒干什么活儿,有他们挑剔的份?既是武者就要吃苦耐劳,别搞世傢那套!”
想要享福就待在傢裡。
想要成长就不要叫苦!
挥洒汗水,辛勤劳作,不负青春!
“主公这话,颇有道理——”
顾池不想此刻点破世傢意图,否则以主公性格,事情怕要闹大。任由误会,最后吃哑巴亏的也是世傢,自傢主公不亏。至于乌龙,世傢那边用不瞭多久就能反应过来。
沉棠敏锐嗅到什么。
她怀疑地凑近顾池几分。
眯瞭眯眼:“你是不是心虚瞭?”
她帐下这些僚属都不算啥好人,一生能用一句话高度概括——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有的是。顾池还喜欢看她热闹。
从康年过来开始,顾池就不对劲。
顾池眼睛不眨地回应,竟是一身浩然正气:“池一生坦荡,不知心虚为何物。”
沉棠扬眉:“没有瞒著我什么?”
顾池将皮球踢回来:“主公以为呢?”
沉棠道:“姑且信你一回。”
康时回来的时间比预期还晚一日,本以为康年会等不耐烦,提前上路回乡,却不想他一直等著见到胞弟。康季寿一身风尘仆仆,抵达已是半夜,他命人去打来温水。这几日没工夫打理自身,冒出一层青皮胡。他熟练用刮胡刀洁面净须,帐外传来通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