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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532)

“咳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青年扭过头,看著鬼鬼祟祟的沉棠。

“反派死于话多,有些秘密就算是尸体也不要说,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借尸还魂?”很多话本都是这个套路啊,反派话太多,主角重生之后掌握先机,去找反派报仇。

青年垂眸:“那不就死不瞑目瞭?”

沉棠看著尸体:“鬼嘛,难得糊涂。”

青年将长剑归于剑鞘。

起身,又弯腰抓住前主社的衣领。

沉棠正靠在石壁仔细盯著青年的脸。

她笑著调侃道:“元良,我发现你还挺会捏脸的。每一张面孔都很有辨识度。”

青年显然不想搭理沉棠,但沉棠去搭理他就行:“你什么时候又叫‘裴丞’瞭?衆神会还误会裴丞就是你真正的身份?”

青年,也就是祈善经不住她的骚扰。

开口解释:“除瞭裴丞,类似身份还有十几个,全都是死我手裡的……呵。祈氏上下隻剩老弱病残,总不能让人盯上。为保万无一失,自然要安排几个替死鬼当后手。”

外界怎么查也不可能都查出来。

即便查出来瞭,也分不清其中真假。

裴丞这个身份也是祈善苦心经营过的。

恶棍父亲,收荒母亲,跟谭曲祖籍同一个镇。他安排的所谓“真实身份”,无一例外都出身市井底层。他将“祈善”和“谭曲”的真实信息全部打散,删删减减。

最后,各自凑成十几个不同的身份。

外会疯传的消息也是他故意散播出去。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谁又能分得清楚呢?

沉棠吐槽:“……你也不怕切错号。”

不仅疯狂创建小号,还到处盗别人的号栽赃嫁祸。一个人玩这么多号也不怕玩不过来。最神奇的是,他还游刃有馀,沉棠都眼红瞭——玩游戏的,谁不羡慕无限皮肤!

祈善继续拖著前主社尸体。

地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你准备抛尸抛到哪裡?”

“茅坑。”

“还真准备让他‘如厕,陷而卒’?”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说出口的话就要做到。

沉棠:“……倒也不必如此守诺。”

最后还是沉棠帮忙扛著尸体丢去抛尸,不愧是大户人傢,茅坑屋子用瞭极多香草遮盖气味。将尸体丢进去,沉棠捏著鼻子出来:“元良,我很好奇你跟他有多大仇?”

祈善又换瞭一张侍女的脸。

身材可比沉棠婀娜窈窕多瞭。

“结瞭仇,不杀留著清明祭祖?”祈·侍女·善用最甜腻的声音说最冰冷的话语,“要说怎么结仇……他当年曾为辛国效力,包庇过晏城,又跟北漠有不浅的利益纠葛。”

沉棠立马懂瞭。

其他理由都是次要,包庇晏城,而晏城害死瞭真正的祈善,这才是恩怨主因。可怜那位前主社,真的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而死:“尸体丢进去瞭,你现在打算咋办?”

祈·侍女·善生著一双杏眸,跟沉棠的很像。他就随便这么一睨,似有万般风情在眼角眉梢流转,看得沉棠自愧不如。她货真价实一女的,眼神还不如祈善会蛊惑人。

“咳咳,我懂。”

沉棠比划瞭一个OK的手势。

抬手解除文气化身,回归本尊。

正在干饭的本尊身体一僵,瞬间又恢複正常,馀光瞥向一脸淡定的祈善。她放下筷子擦嘴,刚收起帕子,厅外有呼救声传来,似乎是谁死瞭。厅内衆人皆是骇然失色。

祈善漠然:“诸君这是作甚?”

“人、人死瞭……”

纷纷用看凶手的眼神看他。

祈善淡定:“祈某可有离开半步?”

衆人:“……”

谁杀人是亲自动手啊?

用这种借口为自己脱罪也太敷衍人。

待衆人再看到前主社,后者已是一具被人洗涮好几遍还散发著恶臭的尸体。沉棠发现脖颈处和心髒处的伤痕消失不见,也未声张,尽职尽责扮演好谭·疯狗·韶:“有无人懂验尸?验一验,也好还祈主社清白?”

“人是谁杀的还用说?祈主社刚说完他会溺毙茅坑,前后不过半刻钟就死瞭。”大过年还死瞭人,这事儿不仅晦气也让衆人感觉到祈善的手腕,这种

手段实在是狠毒!

沉棠不怒反笑:“你是说祈主社不用言灵,隻说两句就将人咒死瞭?太荒谬!”

又不是康季寿这厮。

衆人所学很杂,还真有懂验尸的。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查一遍,结论——真是呛瞭太浓的屎,黏住嗓子憋死的。

衆人:“……”

验尸之人跟祈善是衆所周知不对付,根本不会替对方遮掩。所以,真是意外?

祈善对“真相”并不热衷。

淡声道:“好好安葬吧。”

这一出闹剧,不少人也嫌晦气,眼看非祈善一系的人越来越少,剩下小猫三两隻也感觉不自在,早早去客院歇下。最后隻剩祈善一伙人,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

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

沉棠拒绝跟康时同一桌。

沉棠出牌:“刚才怎么做到的?”

尸体上的伤痕如何遮掩?

验尸结果又如何瞒天过海?

祈善瞥瞭一眼沉棠打的两张借条——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主公瞭,上来就输,自己想让都让不成。秦礼出牌很慢,祈善等待的功夫随口回答:“用文士之道画的。”

秦礼看似琢磨牌面,实则分心走神。

沉棠看瞭一圈其他人:“文士之道?”

知道祈善有俩文士之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