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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553)

她的婚事是祈善做主。

康时心疼侄女,便刻意给祈善透个底,相信以祈善的为人,也不会为难小姑娘。

祈妙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但也不是。女儿倒是不怕未来夫傢保小不保大,阿父和四叔知道瞭,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阿娘……不是,是大伯母,她也跟女儿说世傢主母最重要的是掌傢,生育一事,能生最好,若不能生也能抱个庶子养著,横竖他们以后都要喊女儿嫡母。”

子嗣很重要,但没有自己性命重要。

祈妙将这些话记得很深。

她道:“再说女儿那手帕交,生得太久没力气,那産婆得瞭命令,便上瞭点手段,强行让她生下来……女儿便在想,若有精通这方面的女性医者,或许能活下来。”

既然男性医者看瞭産妇身体会让她丈夫心生芥蒂,那女医呢?她丈夫还会恼羞?

当然,她想学医术言灵也不仅仅如此。

这隻是其中一根导火索。

另一根,不太好说。

不是她不想跟阿父坦白——四叔康时三申五令让她对阿父坦诚,能说的话都可以说,祈妙也认真照做,但另一根导火索是她生母。跟阿父谈论这个对生母名声有碍。

生父跟她感情不算浓烈,也不算差,后院没有姨娘之类的存在。隻是,夫妻感情好的结果便是生育频繁。听伺候生母的老嬷嬷说过,生母以前活泼,很爱笑,很爱闹。

【跟如今的阿娘不同呢。】

彼时的祈妙年纪还很小。

老嬷嬷以为她记不住事情,也听不懂话,嘴巴就不那么严:【唉,生得多瞭。】

别说大笑大闹,打个喷嚏都会漏尿。

为瞭避免这样的窘迫,生母便逐渐习惯收敛情绪,愈发端庄温和,对什么都平平淡淡的。外人说这才是世傢主母的典范,祈妙却从中窥探出瞭真相:【这是病吗?】

老嬷嬷道:【是病,女人都有的。】

祈妙:【是病,不能治吗?】

老嬷嬷笑道:【这怎么治哦,羞人。大娘子这个其实也不严重,更严重的……】

祈妙好奇看著她:【更严重的?】

老嬷嬷凑近她:【肉都掉出来。】

祈妙茫然:【肉?阿娘说,妙儿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得生多少娃娃?】

老嬷嬷看著她天真模样,讪笑。

不敢再提类似内容,生怕祈妙年纪小跟傢长学舌,将她老婆子一身皮都被扒瞭。

祈善:“军中虽有医术精通的女医,但妇人生産方面的,确实没有。你若对这个感兴趣,为父明天带你去找名医拜师。”

祈妙眼睛亮瞭亮:“可以吗?”

忍不住再三跟祈善确认。

“可女儿不仅想学,还想医治内妇。”

祈善道:“有何不可?”

祈元良的女儿,学什么都可以。

祈妙压抑心中欢喜。

祈善补充:“学归学,但文士啓蒙也不能落下。倒不是为父不让你入医傢,隻是医傢的门槛太高,十五年学下来,要耽误你到什么时候?先入文,也不耽误你学医。若能以文士之身入医道,有文心辅助,你学起来也能事半功倍,于你医术精进有益。”

他对祈妙的要求不高。

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活著。

长命,活到寿终正寝。

祈妙不同于林风,后者也是闺阁女儿,但经历惨烈打击,彻底击碎以往认知,而祈妙被保护太好。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不适合她。倒不如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ω`)

祈妙,是个奇妙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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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915 一次性粮种【求月票】===

祈善行动力爆棚,当天晚上便带著束脩,领著女儿找董老医师拜师,走个后门。

董老医师跟祈善打交道比较多。

在沉棠拉著班底出门打仗这一年多,医馆的预算都是祈善负责,而祈善被沉棠牵连受伤,几次都是董老医师给治的。见到祈善上门,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祈善又受伤瞭。

“主簿可是哪裡不适?”

祈妙乖巧跟在祈善身后,暗中观察董老医师,暗下心惊对方的年轻——来之前,阿父说要拜访的这位名医绝对是杏林圣手、天下第一医者,祈妙便以为对方七老八十。

万万没想到,对方是个白发青年。

尽管祈妙见过的男子不多,不好比较相貌优劣,但也知道白发青年五官端正,细皮白肉,清莹秀澈,肌肤细腻到无一丝瑕疵,便是那些世傢贵妇日日用昂贵膏药保养,也没这么完美的效果。若忽略发色,对方年纪至多二十五六,杏林圣手……这般年轻?

亦或者,对方保养有术?

祈妙注意到对方沉淀著岁月的眸子,心中更倾向于后者,隻是不知道这套保养秘术能不能透露给外人。当然,不是给自己用的,她年纪还小,远没到要保养的时候。

她跟著生母学习管傢那会儿,生母曾将历年账目丢给她练手,让她学著如何管理,如何一眼分辨账目有无猫腻。生母能数年如一日,将偌大康傢管理得井井有条,由其经手的账目自然不会有问题。即便有问题,也不是祈妙一个几岁孩童能发现的。隻是她注意到一点有意思的地方,从来不怎么在意皮囊的生母在某年突然多瞭笔养肤开支。

【你阿父是文心文士,他在未来几十年都会维持著如今的容貌,而为娘不行。】

世傢出身的女子,或多或少都被类似问题困扰。丈夫青春正盛,而自己的衰老却藏在一条条细纹和白发之中。夫妻俩的外貌年龄日渐拉大,这种煎熬不啻于一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