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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381)

阎罗王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二息!”

倒计时到这裡,还有一个死活要赖在地上的土匪——他就不信沉棠真敢将所有人杀瞭!隻要沉棠有一次没有“说到做到”,这人的权威就是可以强硬挑衅的!

沉棠真敢杀瞭一屋子的土匪?

敢这么做,其他已经被降服的土匪也会哗变生乱!全然不顾拖拽他的同伙,一脸要哭出来的著急。他就耽误一会儿的功夫,沉棠倒计时到“一息”,右手握上剑柄。

就在这时——

谁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瞭!

一声重物撞击声响起。

衆人看瞭过去。

那名赖著不起的土匪惊恐睁大眼,大半张脸被重物砸得凹陷,淙淙鲜血顺著歪斜扭曲的嘴角、鼻孔、耳朵流出,还有大滩混合著鲜血的灰白物质从颅脑内淌出来。

在这名断气的土匪身侧,那个焦急要将他拉起来的土匪,双手正捧著一大块染血石头。他大口大口喘著气,胸口剧烈起伏,抬起猩红的双目,扫过一衆土匪。

最后落向门口的沉棠。

沉棠隻说“十息还有人不起就杀瞭所有人”,并不包括死人。他在最后时刻,在求生本能驱使下杀瞭这个要害死所有人的祸害,还活著的人,便算符合瞭要求。

衆人都在看著他。

他回过神,双手失力。

重石直直砸在尸体胸口。

听到那声沉闷撞击,一衆土匪心颤一下,连被安插进去当小头目的氛围组也颤眼皮。

这——

真是个狠人啊!

沉棠冷冷瞥瞭他一眼。

收起那柄收割衆多土匪的凶器。

转身,淡声道:“出去,列队集合。”

她还要去其他几处喊人起床。

末瞭还有些可惜地看著他们落荒而逃、恨不得贴墙的土匪,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没借口将他们全杀瞭?

这些土匪都是刀口舔血讨生活的狠角色,杀人放火、打傢劫舍、略卖人口都是基操,谁手裡没有一两条人命?他们自认为够狠瞭,但碰到眼睛不眨一下、一言不合就杀几十号人的狠人,他们就是小巫见大巫瞭。

一刻钟后,两个匪寨,几百号土匪整齐列队,在清晨冷风中瑟瑟发抖,面如土色。沉棠却像没看到,隻问:“死瞭几个?”

气氛组一一出列回答。

沉棠将他们分成瞭五组,一组五人。

每一组看管一百多号土匪。

昨晚便有试图逃跑的,还有暗中撺掇要哗变反杀的,全被按住。按照命令,这些人都得死。不是他们死,气氛组就得死。

死道友,不死贫道。

于是,这些傢伙就被当做杀鸡儆猴的“鸡”,割瞭头、挂门上,面向房间各个方向,盯著其他土匪睡觉。至于被几颗挂著的脑袋盯著能不能睡著?嘿,与他们无关。

反正他们睡得挺香。

一晚加一早,也就搞死二十来号。

沉棠满意地点点头。

她笑著打量剩下瑟瑟发抖的土匪,难得和颜悦色:“好好训练,好好干活。你们谁做得好,谁就能有奖赏。谁要是做得不好,我免费送他见阎王!决不食言!”

土匪们心下暗道“苦也”。

这时,其中一个氛围组甩出一鞭子,横眉怒目:“大当傢训话,你们一个个哑巴瞭?”

“听、听到瞭!”

“一切都听、都听大当傢的!”

“都听大当傢的!”

很快有胆小的土匪率先附和。

声音从稀稀疏疏,逐渐增多。

心理却明白,自己选入瞭绝境。

逃跑会死、反抗会死、不遵从会死……

隻有听话不会死!

沉棠将操练土匪的事情交给氛围组,这二十五号氛围组都是共叔武比较认可的,属于“优秀学生”。她在一旁压阵:“我给你们七日,让他们能拿得出手,能做到?”

氛围组们齐刷刷应下:“能!”

他们都是共叔武用暴力手段练出来的,甭管多大难度的命令都要说能,哪怕是用命去填,也得填出来。那些说“不能”的,坟头野草也该抽第二波瞭。

沉棠闻言点瞭点头。

第一天——

有人试图逃跑,摁死瞭十多号。

第二天——

有人熬不住,带头搞乱子,统统摁死,尸体拖出去喂狗,又搞死瞭三十多号。

第三天——

哨声一响,睡得多死也会起来——呵呵,他们要不起来,不被沉棠和氛围组杀,也会被身边的同伙一块石头砸碎脑子——列队还算整齐,劈、刺、砍、挑、捅、戳……各千次,负重奔跑、跨越障碍、上山下水……隻要没有累断气,那就得爬起来。

第四天——

照旧。

第五天——

照旧。

第六天——

照旧。

练不死就往死裡练。

谁都别想偷懒一秒!

谁敢在她眼皮底下偷懒,她就大大方方送那个土匪去阎罗王面前好好偷懒个够!

每天食物都是大饼、饼汤,匪寨本身也囤积瞭不少食物,供应管够。越到后面,土匪越没生乱逃跑的念头。脑子裡隻剩下操练、听令、吃饭、睡觉、活下去。

沉棠依旧用青鸟联络其他人,瞭解情况——感谢联盟军那票人借的粮草,再加上来河尹的路上,沉棠都是能省则省,因此躲在山谷中的老弱妇孺食物供应还够。

褚曜那隻青鸟体态优雅且矫健。

信笺仅有寥寥二十馀字。

询问沉棠近况、土匪练兵进度。

这是五郎第一次独立练兵,褚曜还是有些担心的,也怕她被琐碎细节闹得心烦头疼,处理不来。毕竟是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的土匪,让他们令行禁止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