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瞭百瞭。
祈善也道:“宁缺毋滥。”
沉小郎君是缺人,但还没缺到来者不拒的程度,连康时都瞧不上眼的,死瞭就死瞭。
俩先生都这么说,赵奉不再多言,他本来也不是沉棠这边的人,隻是来报恩,忌讳交浅言深。一行人抓紧时间攻上兵坊,隻是行到半路就发现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一路是不是——
太安静瞭?
兵坊这般重要的地方,山中还有储量丰富的矿脉,不说十步一哨,也该安排巡逻。
结果,一路行来毫无动静。
“你们看——著火瞭!”
祈善抬手一指。
康时闻言抬头看去。
隻见远处逐渐亮起一缕橘红的光,将山峰轮廓晕染出来,肉眼可见地蔓延。
二人心中俱是咯噔。
莫非打草惊蛇瞭?
不对不对——
算算时间和脚程,这窝土匪根本来不及,行动不可能这么快。赵奉心下可惜,那可是五千羽箭、一座兵坊和矿脉……饶是傢大业大如自傢主公吴贤也不可能一下子掏出来,若失之交臂,不啻于丢瞭一大笔钱。
他道:“全速前进!”
看看能不能赶上吧。
即便“丢钱”,也该搞清楚怎么丢的。
距离兵坊匪寨还有一百多丈远,赵奉已经能看到被火焰焚烧的匪寨大门,火光之中,隐约还有互相厮杀的人影。
再靠近点,喊杀声清晰入耳。
康时怒道:“是谁!”
竟然敢觊觎他们盯上的桃子!
因为那个坑爹的文士之道,康时对“胜负”的执念格外深,无法容忍胜利的果实被不知道哪裡窜出来的野猴子摘走!
祈善:“……”
他似乎——
感觉到瞭一缕熟悉的文气。
距离越近,扑面而来的热浪越清晰。
脸颊被烧得发烫。
康时疑惑道:“怎么有些熟悉?”
他与沉棠接触时间还短,残留的文气又比较淡,加上火焰焚烧传来的焦臭,他一时半会儿竟没有认出来,隻觉得有些熟悉。
祈善嘴角抽瞭抽:“主公……”
康时没听清:“什么?”
祈善道:“是主公。”
摘他们桃子的野猴子——
是沉棠。
康时:“……”
康时:“???”
康时:“主公怎么会在这裡!!!”
这个问题,其实沉棠也想知道。
为什么她运气这么背?
衆所周知,沉棠打瞭鸡血一样带人出发。她率领的土匪跟著她跑,沉棠跑哪裡,他们就跑哪裡,根本不管什么大道还是小道……加之疾行言灵太得劲儿瞭。
跑著跑著跑上头。
沉棠以为土匪认路。
土匪以为沉棠领路。
结果,迷路瞭……
===278 走错路啦(下)【二合一】===
怎么还没有到?
沉棠心下眉头微蹙。
据康时青鸟带回来的消息,兵坊所在的那座山在自己的东北方位,沉棠也是照著这个方向去的,算算脚程应该就是这附近,山脚植被特征也差不多吻合,但这山道……
沉棠询问土匪:“确定是这裡?”
一衆土匪被她的问题问懵逼瞭。
啊这……
沉棠是说瞭哪座山,哪个方位,但他们都是跟著大当傢跑的啊,现在大当傢反过来问他们……想起沉棠一言不合就拔剑割人脑袋的作风,他们吓得不敢胡乱回答。
“你们哑巴瞭?给句话啊……”
她又不是河尹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士,能勉强分得清东南西北已经不错瞭,至于是哪一座山,哪处精确位置……也太为难她瞭。她并没有问责的意思,但土匪们快吓哭瞭。
在他们千呼万唤之下,有一位“英雄”哆哆嗦嗦地站出来道:“应该是这座山……”
他说得没什么底气。
但沉棠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没走错?那行,继续前进!”
隻要没走错就OK,其他都是小事。殊不知,沉棠忽略瞭一个很小的细节——康时给的信息没问题,方向也正确,她也没有找错目标,可康时在前山而他们从后山入。
越往上路越崎岖难行。
沉棠不得不收回摩托。
挥手召出慈母剑,刷刷几剑将碍事儿的杂草灌木劈瞭个干干净净。作为文心文士,她的五感虽不及武胆武者那么强,但比普通人还是强不少,夜间奔袭也不受阻碍。
由她打头阵,其他土匪跟上。
“我怎么越走越觉得可能走错瞭……季寿几个僞装成商队,真能从这样糟糕的山路上山?”沉棠心裡打著鼓,但他们都快爬到半山腰瞭,这会儿再下去不划算。
转念一想——
古代造桥修路远不如现代社会方便,基建能力不足。那些经济繁荣的地方,交通还算便利,官道修得平整,但这种人烟稀少的偏僻深山,哪有这么多富裕的人力来修路?
话又说回来瞭。
实力强大的武胆武者堪比人形炸【药】包,不管是犁地还是修路都是一把好手。怎么没人想著聘用武胆武者造桥修路建水库?如果自己是君主,肯定让武胆武者在基建上发光发热,一人抵得上几百上千的普通人。
啧啧啧,完全想不通。
想著,她又一脚踩进水坑。
“淦——回头就让赵奉去炸山!”
白嫖的武胆武者,不用白不用。
沉棠心裡嘀嘀咕咕著,勉强将自己说服。前后又行瞭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条宽阔不少的山道,隻是仍未看到康时几个的影子。她犹豫著要不要给康时飞隻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