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也不得罪。
===324 打秋风(下)【求月票】===
帮赵奉傢眷转交几身衣裳鞋袜?
这隻是举手之劳,并不能说明什么。
隻是,既然顾望潮这么说瞭,那他就顺著台阶去见一见赵奉,瞭解具体情况。
那酒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倘若是真——
作为徐傢傢主,他看到瞭良机。
若隻是寻常美酒,虽有利益可图,加之天海、河尹两地也不算远,一来一回也能赚不少,但中间还夹杂著主公吴贤的态度,这点利润便不足以让徐解真正心动。
但——
这酒真对武胆武者、文心文士有益呢?
饶是徐解也无法真正淡定。
“赵将军住在这裡?”
徐解看到西南角落一堆简陋帐篷。。
帐篷营地附近还有兵卒巡逻。
不消说,这就是赵奉的私属部曲瞭。
怎么会被安排在这裡?
顾池似乎没听出来徐解话中之言,敬佩地赞道:“赵将军练兵有方,意志坚定,吾辈所不及。每日勤耕不辍,以身作则,与帐下兵卒同吃同睡同住,令人倾佩得很。”
听顾池如此诚挚地夸赞自个儿的同僚,徐解嘴角抽动,一时无言以对……
倒不是说赵奉不好,隻是——
这夸得也太让人羞耻瞭。
顾池内心撇嘴。
他这真是大实话,隻是稍微美化瞭点。
沉棠其实有给赵奉安排好的住处。
不过赵奉并不喜欢。
武胆武者平日裡不多吃亏苦练,真到瞭战场就该吃敌人的杀招,人头落地瞭。
直言安逸会消磨他的意志。
便跟他的私属部曲在西南角扎营。
当然,也方便劳作。
营地离西南角工地很近,离城门也很近。
顾池在营地这边也算是熟面孔瞭。
“你们傢将军回来瞭没?”
负责管理营地的心腹属官跟著赵奉见过徐解,惊讶之馀也立即行瞭一礼,迎二位进营帐等著,外头风大。一边引路一边道:“将军未归,但按照往常时间,也快瞭。”
徐解笑道:“你傢将军又去狩猎瞭?”
赵奉跟其他高等武胆武者不一样。
人傢除瞭辛苦修炼还有个人爱好。
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
差不多就是这个味儿。
每次出去都能猎到不少野味。
主公吴贤也跟著凑热闹出去好几次。
心腹属官:“……”
他下意识将馀光挪到顾池脸上。
后者眼神没有丝毫的心虚和闪躲。
心腹属官还能咋办?
跟著嘿嘿尬笑呗。
顾池笑得温和——自傢主公说过,隻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徐解:“???”
直觉告诉他二人的眼神官司有问题。
隻是他没在意。
不管如何,这是赵奉的心腹属官,赵奉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即便他跟顾池有所隐瞒,隐瞒的真相也对自己无害。徐解安心坐下来, 心腹属官很有眼色地端来茶水。
徐解笑著摆手, 示意他不用忙碌。
又问顾池:“望潮酒量如何?”
顾池谦逊道:“尚可。”
徐解解开瞭酒封, 清冽酒香扑鼻,光是闻闻酒勾起酒虫瞭:“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短短半日便似认识多年, 这也是缘分。反正大义还未回来,你我先对酌两杯如何?”
“固所愿也, 不敢请耳。”
徐解见顾池面色无异, 心裡打著鼓。
如此有信心?
莫非这酒真的是……
徐解亲自倒酒, 二人碰碗。
碗沿搁在微厚的唇边,饮瞭半口。
酒香在口齿间蔓延。
正要咽下, 帐篷被人猛地打开,紧跟著粗犷熟悉的声音传来:“文注何时来的?”
徐解一抬头。
嘴裡那一口酒险些要喷出来。
所幸他涵养好、定力强,硬生生忍瞭下来, 又急匆匆咽下去, 呛瞭一口酒水。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得满面绯红, 眼眶湿润。
赵奉满脑子问号。
“文注这是?”
见瞭他也用不著这么激动吧?
心腹属官内心的白眼都要翻上天灵盖瞭——为啥?还能为啥?徐解先生还不是被自傢将军这副活脱脱田间老农的装扮惊到瞭?要不是这副魁梧身材一看就蕴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谁瞧瞭赵奉都要以为他是哪个农傢老汉呢。自傢将军耕地真是越来越熟练瞭。
_(:з)∠)_
赵奉没管心腹属官的心思。
他正要上前帮徐解拍背顺顺气——这位“大财”要是出个好歹,自傢主公能扒瞭他的皮——结果刚一走进, 徐解就嗅到他身上酸臭汗味,还夹杂著说不出的泥土气。
徐解:“……”
三清在上!
赵将军这是从什么泥巴地打滚回来吗?还是出门狩猎踩空摔泥坑瞭?他的眼神过于直白,看得赵奉也跟著紧张起来, 最后还是顾池出来打圆场才将这桩插曲揭瞭过去。
他将还未喝的酒碗放下。
笑道:“池手中尚有俗务还未处理完,既然赵将军回来瞭, 想必故友重逢有许多话要说,池先告退。若有其他事情, 可差人告知。”
言毕,行礼退下。
徐解起身送别。
待顾池离去, 徐解才问赵奉:“将军这一身……从何处来?怎得这副模样?”
赵奉:“……”
“不便说的话,那……”
“没什么不便说的,田裡回来。”
徐解:“???”
心腹属官硬著头皮道:“将军耕地之术越发精妙,昨日便耕地两百多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