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吴昭德的霸道说不!
康时蹙眉:“这不就暴露瞭?”
沉棠感觉智商被小看瞭:“谁说要打著咱们自己的旗号?有哪个会傻到实名制私贩作案,这不是在谷子义和章永庆雷区蹦迪吗?咱们可以迂回著来、委婉著来!”
康时直接跟沉棠要答案。
“如何迂回委婉?”
他毕竟不是奸商的料。
跟不上自傢主公的步伐。
沉棠掷地有声道:“山寨!”
康时茫然:“山寨?”
沉棠又道:“也可以贴牌!”
康时:“贴牌?”
这俩全是陌生的词彙。
对于自傢主公嘴裡时不时蹦出奇奇怪怪、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词彙,一律打成“主公傢乡方言俚语”。他没必要追究这些词的来历,隻需要知道它们代表的意思就行。
沉棠耐心跟他解释:“对啊!徐文注已经在上南、邑汝两地打开市场,灵酒这种东西肯定供不应求,咱们隻需跟在他后面,偷偷将掺瞭酒的水偷渡进去,假冒是徐解手中的货源,或者干脆就冒充徐文注门下之人,这批货是咱们背著徐文注偷偷贪下来的……”
她也不贪心。
不卖徐文注那么高的价格。
急于脱手,一半也行。
沉棠:“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咱们就说这酒是其他国傢偷偷运来的,效果跟灵酒也差不多,算是灵酒的平替,物美价廉。虽然效果不比人傢,但胜在便宜、量大!”
她一拍康时的肩膀。
笑得奸诈。
康时:“……此法……甚好、甚好。”
主公还跟他吐槽吴昭德是奸商。
她自己也不遑多让啊!
沉棠还假惺惺感慨:“人总要逼一把才知道自己这么有经商的潜力,哎——”
她跟吴昭德大概是点错技能点瞭。
沉棠这人风风火火,说干就干。
生怕自己迟瞭一步就亏瞭。
哎,没辙,穷怕瞭。
沉棠兴致勃勃研究怎么往水裡面掺酒,多少比例才能让冤大头尝不出来——就是可怜试酒的共叔武,喝瞭一肚子的水。
当河尹浮姑的沉棠萌生一个点子,上南和邑汝的酒水市场就开始发大水。
_(:3)∠)_
时间一晃又过瞭二十来天。
天气也开始逐渐回暖。
和煦春风拂面,树梢新叶萌芽。
工地劳作的庶民衣著也不再臃肿。
一个冬日下来,脸上已经也很少能看到曾经的麻木呆滞,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有眼底涌动的对未来的期盼。
便是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总是低调普通的白素她突破瞭!!!
是的,武胆成瞭!
最先发现这点的甚至不是她自己。
这日,白素照常早起热身舞剑。
从蒙蒙黑到天色大亮。
直练得浑身发热,双臂泛酸才停。
她习惯在僻静的地方修炼,安静的环境能让她更加专注,但今日却略有不同。从来隻有她一人的荒地来瞭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素见到此人,收剑抱拳。
“共叔首领。”
她现在归在共叔武帐下,算人傢的兵,隻是大多时间跟赵奉学习排兵佈阵……
“您怎么会来此处?”
共叔武问她:“你可有感觉不对?”
白素怔住:“并无。”
共叔武指著天上的日头。
“四个时辰。”
他是来找人的。
平日白素都会准点“上班”。
但今日一直不见人影,问瞭一圈也没人见过她,共叔武担心她一介女流在外碰到无法处理的危险,便循著找瞭过来。
碰上白素修习暂告段落,心落瞭地。
白素初时不解其意,但顺著共叔武所指抬头,愕然发现日头位置不对。
她居然沉醉修炼足足四个时辰!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的前职业可是飞贼。
时间一贯恰得精准。
这才明白共叔武是来找自己的,不由得面露羞惭,让共叔武跑这么一趟,但同时心裡也泛起瞭嘀咕——自己怎会犯这种错误?
她早上隻觉得状态前所未有得好,具体体现在身体更轻瞭,仿佛地面对她的无形约束松瞭许多,出剑更凌厉瞭,以往出一剑,此时能出三剑……以往衔接还觉晦涩的招式,更是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信手拈来……
白素眨瞭眨眼。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视觉也不对。
她与共叔武隔著这么一大段距离,以前顶多看清他的脸什么样,现在凝神能一眼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胸口轻微的起伏。
白素抬手蒙著眼前。
不止她的眼睛,耳朵、鼻子似乎也出瞭问题……她不觉得惶恐,内心反而萌生一个让她激动到血液翻涌的可能,莫非是她——
耳畔传来共叔武瞭然轻笑。
明明离得远,她却听得清晰。
“恭喜,末流公士白素。”
===335 牛虻【请个假】===
末流公士?
白素?
共叔武的话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飘渺轻盈又带著几分不真切。白素好半晌才从这个天大旳好消息中反应过来,隻是神情仍有恍惚。那双眸子一直睁著,直至泛酸。
“末流公士……白素?”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能与这四个字放在一块儿。
也曾幻想过无数次。
以为自己会狂喜到失态癫狂,但美梦成真的一瞬,她发现自己的情绪平静到不正常。平静得仿佛这是理所当然。
共叔武见此,倒是生出几分欣赏,心态稳一些,往后真碰上事情瞭也不至于乱瞭方寸,武胆武者更需要一颗强大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