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花样,谁也别说谁。
二人一路互怼回瞭临时营地。
在薑胜和鲜于坚的指挥下,沉棠带来的两千多人始终秩序井然。营帐支起,篝火点燃,袅袅炊烟给孤寂旷野添瞭几分人间烟火。白素和徐诠()两个因为目前的身份,无法执行带兵巡逻营地周遭安全的任务,闲下来便坐在篝火旁烤肉闲聊。
见沉棠二人回来,起身迎上来。
沉棠抬手制止他们开口,眼神示意:“先进瞭营帐再说话,一言难尽。”
又见林风不在,问瞭一句。
白素道:“方才安营扎寨的时候,令德跟薑先生要瞭五十人说是夜巡。”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羡慕,因为林风目前是以少年文士身份在军营活动,不需要避著十乌方面的耳目,行动比白素和徐诠()方便一些。
沉棠一屁股坐下,喝瞭口凉茶降降火,听到这话甚是诧异:“夜巡?”
白素:“许是想为主公分忧解劳。”
以林风的职位身份,根本不用干这些事儿,不过现在人手紧缺,林风又是新人,借著带人夜巡积累经验和胆子也好。出于这些考虑,薑胜那边直接答应瞭。
沉棠闻言不作多想。
将话题转到王姬身上。
但隻是一笔带过,毕竟王姬的小心思对整个局势而言不重要,在沉棠看来,她隻是个夹缝求生的可怜人。隻要别妨碍到自己,沉棠犯不著跟对方撕破脸皮。
与此同时。
林风已经带人巡逻瞭两圈。
兵卒:“西北方向无异常。”
“报——东边儿也无异常。”
林风让他们格外注意陌生少年,一有发现就抓回来,但附近这片旷野除瞭他们和偶尔现身的野兔,再无其他活物。
听到回禀,林风也不意外。
隻是回去后,遇见瞭顾先生。
顾池见她带人回来,笑道:“这还没出关呢,令德蹲守的人可不会出现。”
林风不意外顾池会知道。
她冷肃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谁也不知道那位什么时候出现,但为瞭保证在第一时间将其扼杀,自然不容有失。林风可不想错过这个节点。若对方被其他人所救,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混入营中,不知道会酿造多大的灾祸!
顾池看著月色下目光坚毅的少年人,轻笑道:“嗯,有你老师的风范。”
“先生谬赞。”
这一夜过得平静。
天色蒙蒙亮,和亲大军继续上路。
或许是照顾到王姬身体特殊,十乌使者并未催促大军行进速度,又行瞭一日才抵达永固关。再度见到永固关主将和虞主簿二人,沉棠与他们好似陌路人,别说言语交流,连多馀的眼神都没有一个。整个永固关的气氛也比上次来更加肃杀,兵卒各个杀气腾腾。
十乌使者丝毫不意外这待遇。
毕竟陇舞郡的惨案,十乌使者团中的几人也曾参与决策——例如大王后的亲哥哥,十乌朝廷重臣,苏释依鲁。不仅如此,他跟褚将军还是战场上的老仇傢。
一看到这厮,脸色刷得铁青。
苏释依鲁是个身形魁梧、面容粗犷的络腮胡大汉,一头天然卷发扎成几条粗辫子盘在头顶和脑后,身穿十乌特色的华丽服饰,穿金戴银,匪气扑面而来。
“哈哈哈哈,好久不见,褚将军的身子骨可还硬朗?上次断掉的胳膊好瞭没?”二人一见面,苏释依鲁便热情好客地迎上前,给瞭褚将军一个熊抱。仗著褚将军此时不能对自己动粗,激动地砰砰拍他肩膀,那热情的架势,谁看到瞭不以为这俩是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褚将军黑著脸用武气将其震开。
“老子好得很!”
苏释依鲁早有准备,同样以武气防御,小退两步,轻松惬意似没事人。
“哈哈,身子骨好瞭就好,吾这不是怕将军落下什么病根,日后不好治啊。毕竟永固关这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诶,对瞭,听闻将军最近日子不好过啊?
褚将军冷笑:“本将军好得很。”
随同的兵将对苏释依鲁也露出饱含森冷杀意的视线,隻是后者浑然不在意。因为他跟这些脑子迂腐的残兵败将打过很多次交道,深知这些人的臭脾气以及某些可笑的坚持。
苏释依鲁故作可惜地叹气道:“唉,本来还想问问将军,若是将军在此处待得不痛快,可以投奔大王。大王久闻将军美名,敬佩已久,隻可惜不能亲眼见一见将军。”
褚将军嘲道:“日后会有机会的。”
他会提著刀杀到十乌地盘。
十乌大王想见几面都行!
苏释依鲁也捻著络腮胡徐连连点头应和:“是,迟早会有那么一日的。”
隻是下次来,就不是来借关过路,而是名正言顺占著这座雄关瞭……
他眯眼扫瞭一眼隐没山岚间的国境屏障,内心不屑地啐瞭一口!
这等脆弱屏障……
也想拦住万千十乌勇士?
双方“寒暄”两句,虞主簿查验衆人身份无误,确信没有问题,这才命人打开关门。大军列队,送衆人出关,整个过程不敢放松一丝警惕。以苏释依鲁为首的十乌使团见状,心中更是哂笑不已,也乐意看对手如临大敌的模样。
此时此刻,空气除瞭凛冽寒风的呼啸声、旌旗猎猎声,便隻剩下马蹄声。
沉棠骑著那匹漂亮的骡子出关。
路过虞主簿等人。
虞主簿:“祝君,武运昌隆!”
褚将军更是比瞭个三的手势。
沉棠笑答:“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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