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
她看著勾肩搭背而来的兄弟二人,表情僵硬瞭一瞬,但还是上前双手合十一礼。
“不用多礼,许久未见你瞭。”
义兄熟练拉起她的手。
扭头道:“这是我义弟公西仇。”
不待女子开口,便被拉著入瞭厢房。厢房内部陈设精致奢华,完全是勋贵之女的水准,跟讲究四大皆空的佛傢沾不上半个铜子儿关系。公西仇也跟著踏入屋内。
扑面而来的馥鬱脂粉香让他蹙眉,供奉在厢房内的佛龛也被笼罩,香炉竟没有一星半点儿檀香。公西仇心中腹诽,反身将门合上,随便挑个视野好的地儿,盘腿坐下,饶有兴致看著猴急猴急的义兄想扯人傢的丝縧大带。后者神情窘迫,双手推搡不肯配合。
义兄怒瞭:“你这是作甚?”
女子羞窘瞥瞭眼公西仇方向。
后者甚至悠闲地给自己斟瞭杯茶。
义兄明瞭:“他等会儿也来。”
女子表情一白:“……”
倒不是说无法接受,论质量,公西仇可比她以前玩儿过的男宠面首好太多,但那时她是上位者亵玩下位者的姿态,占主动。即便是跟公西仇义兄有染,也存著驯服这头野猪的心思,主动权依旧在她手中。可今日这话,却是赤裸裸将她打为兄弟二人玩物!
女人一改半推半就,趁对方不备,一个用力挣脱开来,也彻底将对方惹恼。
他怒不可遏地将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床榻上,发出咚得闷响:“你以前什么名声,自己心裡不清楚?这种时候来跟老子玩儿什么清高?让你伺候也是瞧得起你!”
“滚!”
女子的回複就一个字。
二人推搡挣扎起来。
义兄不怒反笑,在女子惊恐目光中,俯身下来撕扯她的衣裳。虽说他疏于修炼,身上肌肉已百川入海,合衆为一,但毕竟是正值壮年的男子,力道同样不可小觑。
隻听那佈帛撕裂声响起,露出一件精致贴身的桃色鸳鸯肚兜和大片雪白脖颈。
同时还伴随著惊恐尖锐的叫声。
不过——
却不是因为衣裳被撕裂。
女子惊魂未定地看著不知何时出现在义兄身后的公西仇,此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轻轻松松将压她身上的男人脖子拧瞭一圈。骨裂声被她方才的尖叫轻松掩盖。
女人:“……”
她怔怔看著站在她床榻前的公西仇。
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压制住瞭喉间的叫声。
公西仇神色漠然:“夫人可知要做什么才能保命?起身跑出去呼救,还是——”
他的未尽之语,搁在女人耳畔却是阎罗王的催命符。尽管她不知公西仇为何会突然杀他义兄,但肯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更不是仗义出手。她的性命,可有可无。
公西仇:“我想夫人应是个聪明人。”
女人唇齿打著哆嗦:“自、自然。”
公西仇听到答案,一扫面上阴霾之色,重展笑颜道:“如此,小弟便不打扰义兄和夫人的春宵时刻瞭。我出去逛逛。”
公西仇踏出房门前,瞥见那女人已经迅速收拾好情绪,跨坐在被褥上,口中发出压抑但惹人遐想的闷哼声,声音愈渐昂扬。而他的义兄则以诡异的角度面向屋门。
他贴心退出,合上门,心中一叹。
“都跟你说瞭要好好听你阿父的话啊,若勤加修炼,何至于死得这般窝囊。”
他跟义兄其实没啥大仇,偶有龃龉也到不瞭要人性命的地步,但公西一族与人无仇无怨还被灭族,全族上下两百六十四口人不得善终,唐郭死个儿子应该不过分吧?
公西仇喃喃笑道:“嗯,不过分。”
行至廊下还碰见另一名寻乐的彘王亲卫,他神色如常地跟对方打瞭招呼。
对方问自己怎么在这裡,公西仇回答:“阿兄方才说要带我一块儿玩耍,我跟著去瞭,谁知道他跟那寺庙沙门尼谈经论道去瞭,我瞧著实在是无趣,便自己回来。”
彘王亲卫:“……”
虽然离谱但也不觉得不对劲。
公西仇本就如此,连他的义兄也时常私下嘲讽对方无能,脑子还有些毛病。
空有一身天赋,但中看不中用。
问过瞭也就没放在心上。
听公西仇主动要接班保护彘王和两位王叔,便给他指路——蛮子愿意牺牲寻欢作乐的机会,替人值班,求之不得。
他在,彘王等人便安全瞭。
公西仇抱拳:“多谢。”
彘王带来的护卫,实力不俗,也不是各个都玩忽职守,被美色勾走心神。
整体实力,不容小觑。
最重要的是,王室为保护承康寺女子能安心礼佛,为国祈福,在寺外安排瞭两千规模的精锐兵马。山脚下还有僞装成庶民的兵马,统兵之人正是公西仇的义父唐郭。
至于为何曾被誉为庚国柱石的唐郭,这会儿干起瞭给彘王看门望风的勾当,也隻有对方自己心裡清楚瞭。其他武胆武者追求实力,唐郭追求权力地位、金钱财富。
谁能满足他的饕餮胃口,他替谁卖命。
公西仇为何选在今日动手?
因为当初负责谋划灭杀公西一族的罪魁祸首,都在这裡——彘王那会儿刚入朝堂,也不知他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发现公西一族与武国蛊祸关系,他急于建功立业,又不想被其他兄弟分一杯羹,便联合自己这一派系的宗室力量,牵头发动瞭这场祸事。
公西仇知道幕后之人在庚国宗室。
但一直不确定究竟是谁。
相关的档案卷宗,早被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