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凌厉反问:“敌人是靶子吗?”
赵奉听闻此语,顿时一惊。
“碰上不善速度的武胆武者,褚杰赢面自然大。数倍加强之下,除非实力远胜他,否则有极大可能被他斩于马下。可他追不上敌人呢?”褚曜拧紧瞭眉心,愁的。
或者说,敌人能次次闪开呢?
闪避足够迅速,便能拖死褚杰!
想杀褚杰?
甚至不用同等境界的十四等右更,随便来一个精通闪击的十二等左更或者十三等中更就能要瞭他的命!褚曜深呼吸一口气,问:“虞老先生,他极限在哪裡?”
虞主簿:“七道!”
“七道!他要是无法在第七道龙纹出现之前决出胜负,这一战就认输!”褚曜做下一个困难的决定,倒不完全是舍不得前任发小死在眼前,而是因为这厮是己方主将!
主将被阵前斩首,士气就崩瞭!
认输也比丧命要好一些。
虞主簿唇角勾起笑纹:“他的运气还算好,苏释依鲁并非克死他的武将。”
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战场之上多以力量取胜,武胆武者极少有极限发展的,即便有,也是冲著力大无穷方向。因此,哪怕苏释依鲁通过几次交锋摸清褚杰的致命弱点,仍找不到搞死他的办法。私下倒是有搜罗能人异士,隻是至今没啥动静罢瞭。
为此——
苏释依鲁想出瞭办法。
他先打第一战,能赢最好,不能赢便尽可能耗尽褚杰武气,再让安排好的十乌武将打第二战,务必将褚杰斩杀永固关城下。失去主将,拿下永固关还不轻而易举?
但他没想到,一时大意让褚杰激发出瞭三道龙纹,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
三道龙纹之后每一道都不好接。
但不接,下一击更难。
苏释依鲁硬著头皮迎战,双臂肌肉暴涨,爆发而出的武气弥漫周身,以重盾护卫己身,还是在第五道龙纹下受瞭重伤,伤势从肩头一路劈到腰腹位置。幸好闪躲及时,不然刀口再深些能将他劈成两半。殷红腥甜的鲜血从伤口喷洒而出,溅瞭褚杰大半身。
“这就遁瞭?”
褚杰倒是想乘胜追击。
奈何苏释依鲁身后有接应。
随著对手逃跑,城墙上的战鼓高亢激昂,金鼓齐鸣,兵卒呼啸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褚杰重回马上,看著十乌阵营方向发出冷嘲声。十乌阵中也出来个身形略显瘦小的武将,看四肢体态,应该不善力量。他正要开口,便听城墙上传来赵奉的声音。
“这战让老夫来!”
他在城墙上看得心潮澎湃,种瞭两年的地,终于有机会放开手脚打一场,多好的机会?若能在永固关城墙下扬名一场,来日回到主公吴贤帐下,那些个看不顺眼的同僚也不好对他太过刁难,毕竟他有实绩!
褚杰本想拒绝,但架不住赵奉跑得快。
那名十乌武将自然不许,一击冲向褚杰,却在半路被赵奉强硬拦下,击飞数丈,指著人鼻子骂咧咧:“你这异族蛮子瞧不起谁?今日让乃翁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永固关这边打得正火热。
沉棠这边又在作甚?
她在挖地道。
不得不说——
“武胆武者,真他妈好用!”
谁用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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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瞭想,两条线并行好瞭。
棠妹肯定不会正面搞十乌王都,打不过啊,就两千多人……
所以,她要搞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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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这话说得豪气干云、直冲云霄,但去做却是地狱难度,毕竟巧妇难煮无米之炊。
奈何话已放出,不对十乌王都做点啥,她沉棠这张满满胶原蛋白的脸往哪儿搁?
但用何种方式捣人老巢?
这就需要几人好好商议瞭。
“十乌王都虽不如关内诸城那般讲究,但也不是我等这点儿兵力能攻破的。即便能,拖延的时间也足够附近部落增援,反将我等置于进退两难之地。”简陋营帐内,薑胜手指抵著简陋沙盘分析,何处守卫相对薄弱,何处方便进攻,何时进攻最稳妥。
他们并不清楚王庭大王亲征带走瞭多少兵马,但从前阵子探查到的情报来看,此时的十乌王都守备相较于鼎盛时期,俨然算是座“空城”,兵力前所未有得空虚!
最妙的是——统帅兵马的还是十乌大王未成年的王子。这些王子普遍特点就是年纪小,没经验,名义上能掌控王都兵马,但实际上这些兵马根本不听他们的话。
隻要谋划得当,即便不能覆灭十乌王都,也能送他们一把火,烧个干净!
沉棠坐在席垫上,双手抱著胸,拧眉沉眸,反问:“先登预备偷袭攻城?”
薑胜:“最好先虚张声势——例如由胜在南门以【水淹七军】或是【火烧连营】这样的言灵制造大声势,将他们引至一处城门口,再于相反城门发起真正的总攻。”
当然,抛出去的诱饵容易陷入险境。
人数少意味著目标小,也便于脱身。
顾池在沉棠身侧,以防不测。
这厮的文士之道虽讨人厌瞭些,可一旦用顺手,妙处还是极多的。薑胜说瞭法子,顾池并未开口反对,显然也是默认瞭。但沉棠仍有不一样的想法:“为什么——”
薑胜温声道:“主公请说。”
沉棠歪著头想瞭想,组织语言,拎著根筷子抵著沙盘,筷尖拨弄沙盘上的小旗子,问:“先登的法子不是不能行,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打仗非得从地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