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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822)

沉棠:“……”

看著沉棠带著火气的背影,康时捧著热水感慨瞭句:“话说回来,主公平日装扮确实粗糙。如今恢複红装,著实惊豔。”

整日被押著工作再工作,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瞧见一个合眼缘的美人瞭……

没想到,美人竟然在身边!

话音一落,两道杀人目光投来。

一道是冤种表弟。

一道是冤种表弟的损友顾池。

康时尴尬笑笑,解释:“没旁的主意,单纯夸奖,绝无轻慢主公的意思……”

唯有荀贞好奇又迷惑地看他。

“什么叫做……恢複红装???”

衆人:“……”

哎呀,他们是不是又忘瞭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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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 那好像是主公【求月票】===

“你们是在说笑?”

荀贞严肃地拧起眉心,眉弓微隆。

脸上不见方才的轻松。

他刚从几个同僚口中知道一个极其荒诞的秘密——与其相信这个秘密,他更倾向于是这些不安好心的同僚在联手戏弄自己。

几人之中,康时与他关系最好。

他摇头:“含章,是真的。”

试图让荀贞看到自己眸中的真诚:“咱这位主公,确确实实是货真价实女儿身。”

荀贞维持著没有变化的表情。

康时回想自己骤然知道真相时的心情,完全能与他感同身受,出言宽慰道:“虽是如此,但问题不大。主公这不是做得挺好?胸襟气量、手段智谋,样样都不差。”

隻是性别出乎意料而已。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往好处想,主公长大成人通晓人事,有瞭子嗣,他们都不用愁孩子的血统。

绝对不存在混淆血脉的戏码。

文武双修带来的后遗症?

那更不是问题。

主公这身子骨比几头牛还壮实、命格更是一等一的硬,至少证明她不是个短命的。

不用担心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康时一番苦口婆心,却比不上祈善一声冷哼,荀贞立马扭头甩去一双凌厉眼神。

祈善从容淡定,甚至挑衅反问:“基业不靠实力经营,全靠胯下那点儿子东西?”

沉棠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这个世道尊崇强者。

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是毋庸置疑的顶端。若沉棠隻是个普通人,问题才叫严重。

荀贞被祈善这话堵得面色微青。

半晌低喝道:“粗俗!”

谁跟祈善谈论那玩意儿瞭?

他活几十年,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女性文心文士存在的可能性,骤然知道有这么个存在,还是自己新择的顶头上司,他就不能吃惊一下?这恶谋惯会挑拨离间!

对祈善的意见顷刻压过对沉棠性别的震惊,一时半会儿没心思琢磨沉棠作为女性,为何会有文心。其实以他的玲珑心思,隻要冷静下来琢磨,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见荀贞整理情绪继续办公,祈善表情看似平静无畏,实则内心还是略松瞭口气。

他也挺担心荀含章无法接受。

若一怒之下,拂袖离去……

日后怕是心腹大患。

不过——

拥有非常规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又有哪个是真正循规蹈矩的?不说脑生反骨,但至少骨子裡都是放荡不羁。当然,沉棠一口气预支的财运也是打动荀贞的理由。

一个为瞭治下庶民生死而甘愿清苦的人,这个硬性条件可是打著灯笼都难找。

祈善的担心,完全不会发生。

沉棠不知她离开后还有这么段插曲,她采纳祈善意见去演武场找徐诠几个。文心文士太精明,逗起来没武胆武者有意思。

演武场在城外临时搭建的军营。

靠著郡守印绶,沉棠一路畅通无阻,大摇大摆直奔演武场方向。还未靠近便听到一衆兵卒的欢呼呐喊声。算算时辰,例行练兵已经结束,这会儿多半是在切磋……

因为军营大部分兵马被拉出去准备春耕,留守在军营中的人不多,偌大演武场,围观兵卒三三两两。沉棠都不用挤,就能挑个视角上佳的位置,看著底下的战况。

与其说是切磋……

倒不如说是单方面血虐。

不知哪个倒霉催的,被打著赤膊的徐诠,时而高举,时而重摔。从演武场东北角滚到西南角,吃瞭一路土。不过这个倒霉催的挺有毅力,被打成猪头还能爬起来继续。

直至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爬不起来。

徐诠做派风骚。

赢得如此轻松还有脸向人群欢呼。

沉棠那身鲜亮新衣,即便丢进人海也能一眼找到,徐诠也被抓住瞭眼球。演武场灰尘飞扬,隔得又远,他隻看到对方大致的身形。初步判断那是个俊俏靓丽的女郎。

对方也在看自己。

她还挥手!

于是——

“咻——”

徐诠冲著沉棠方向吹瞭个嘹亮口哨。

要不是他这会儿打著赤膊,身无长物,高低要摘个香囊丢过去,回赠女郎的喜爱。

至于军营演武场为何会有女子?

这很正常大营本来就有一支女子精锐,令德妹子,少玄都尉都是女子。兴许是女营哪位女郎今儿不值班,换瞭一身新衣来逛逛。于是,口哨调子都嘹亮轻快起来。

沉棠:“……”

徐诠的对手,试图越阶挑战总被教做人的屠荣,捂著青肿的眼眶和腮帮子,隐约觉得那位女郎身形很熟悉。还不待他脱口而出,徐诠笑哈哈搭著他肩膀:“不是看你的,女郎的目光永远追随最强者、胜利者。”

屠荣没好气拍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