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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864)

性别身份早被看穿。

也就她还傻傻以为能瞒天过海?

寥嘉看足戏,在赵傢小娘子怒气值突破临界值前,笑著上前打岔:“这位小将军认识吾傢赵护卫?莫不是同乡故交?”

徐诠昨夜并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故而还不知寥嘉这位新认。

还是祈善好心介绍一句。

徐诠恭敬道:“原来是寥先生,在下徐诠,字文释。您说的‘赵护卫’是指她?”

“嗯。”

徐诠心中咋舌。

这事儿赵奉将军他知道吗?

“同乡不算,但确实因为两傢关系有些走动。她这会儿应该在天海的,不知为何跑来陇舞。”尽管徐氏跟非天海一系的武将没多少走动,但不代表各傢小辈没有交集。

徐诠自认为赵葳是自己纨绔之路的引路人,从她身上学到瞭不少精髓。

再也没有哪个纨绔敢像赵葳一样,自己被欺负瞭,就喊亲爹去欺负对方亲爹的。天海小辈横著走,周身三尺无人敢近。

歪头回想最近听到的风声,怀疑:“你莫不是被接连拒婚,羞愤跑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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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意外。

徐诠脑门挨瞭一棍。

这点儿力道对于武胆武者无异于挠痒痒,他捂著额头道:“你这就恼羞成怒啦?”

赵葳这次没再动手,隻是后槽牙磨得响亮:“待你今日下值,去练武场走一圈!”

徐诠嘀咕:“那你也打不过我……”

下一句提高音量:“赵将军也不在。”

赵葳没法召唤她亲爹来打假赛。

眼瞧赵葳要被气红眼,寥嘉上前打圆场。他冷眼看著,徐诠和赵葳关系确实不错,真打起来,前者也不可能真正以武胆武者能力欺负人,但可不能在官署门前动手。

徐诠被寥嘉提醒才知时辰不早。

匆忙往官署小跑。

寥嘉宽慰赵葳:“女郎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吃瞭小亏,焉知来日不能找回场子?”

赵葳心头火气还未消散。

捏著枪身的指节过度用力而发白,她当然不会因为徐诠两句调侃而生气,真正让她恼火的是徐诠的“有恃无恐”——得罪人也不用惧怕威胁的底气。反观她隻能靠爹。

寥嘉的宽慰更让她鼻酸,气得跺脚道:“怎么报仇?嫁给他,祸害他上下三代?倘若我是阿爹就好瞭,他嘴欠就撕他的嘴!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没轻没重……”

寥嘉:“……倒也,不必做得这么绝。”

隻是嘴巴欠,又不是啥深仇大恨。

眼瞧著晨会即将开始,寥嘉也不好在外耽搁,便让赵葳自由活动,与祈善一同入瞭官署议厅。祈善道:“这位赵小娘子,怕不是赵大义的掌上明珠?你怎么碰见的?”

通过赵葳的相貌、姓氏以及跟徐诠的交情,祈善将她的身份猜瞭个八九不离十。

寥嘉道:“自然是半道碰见的,她说不喜欢傢中给议亲就逃瞭出来。你口中的赵大义,是指吴贤帐下的赵奉?呵,果真是将门出身,难怪能养出这般有脾性的女郎。”

祈善:“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饿殍枕藉的混乱世道,哪怕是相对强壮的男子也不敢轻易离傢出走,生怕变成谁的锅中肉。侥幸不死,也会被当做流民,强行征召去当兵丁,死在某次敌我交锋。

寥嘉倒是很欣赏赵葳。

说道:“或许是虎父无犬女呢。”

祈善眼皮一颤,瞥眼看他。

寥嘉道:“嘉来陇舞之前,去过河尹。本想认认故人,谁知故人不在。为瞭图方便,便准备借故人印章一用,谁知他更看重几封傢书。无意间获知主公竟是女儿身。”

祈善猜出寥嘉口中故人是谁,十有八九是徐文注瞭。隻是内心隐约有一点小小的索然无味——寥嘉这厮提前知道主公的性别,日后可就看不到他错愕惊讶的表情瞭。

“进入陇舞之后,又遇见那位鲁姓的小郎君,或者说——该称呼其为鲁娘子?但对方分明是武胆武者!还有昨晚的宁图南,明明是女儿身却凝聚瞭三品文心……”

寥嘉便大胆猜测。

“这个赵葳明显也是习武的上佳根骨,又是自小习武,并未浪费多少天赋,尚能补救。想来在主公帐下,女子隻要有天赋,不能凝聚文心武胆的旧习就能打破吧?”

祈善点头给予瞭肯定。

又道:“话虽如此,但她是赵奉之女,跟徐解堂弟徐文释,情况又有些许不同。”

徐诠投奔沉棠是徐解的投资,后者本就是商贾脾性,两头下注,筹码还是堂弟而不是亲弟或者亲子,即便吴贤有意见也能用“文释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打太极。

大傢族多头下注是潜规则。

吴贤也不能破坏。

但赵葳是赵奉的女儿,父女隶属不同阵营,吴贤本就因为赵奉两年缺席而生出嫌隙,再来这一出,两傢关系受不受影响另说,担心会怀疑赵奉的立场,这可——

太好瞭!

祈善心中打起瞭算盘。

“为何会如此?”寥嘉神情倏忽多瞭点晦暗莫测,“因为主公她自己也是女子?”

又问:“倘若国玺持有者是什么性别,治下同性别便有机会凝聚文心武胆——那,男子之身的你们,投奔她也不担心丹府可能受损?如何还能招揽如此多文士效忠?”

这是寥嘉始终没想明白的。

祈善倒是知道。

隻是——

这答案对寥嘉并不友好。

“或许是因为‘认同’二字。”

寥嘉脸色顿时森冷如寒霜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