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这个倒是不知道有没有。不过,主公大业未成,哪有空谈什么儿女私情?”鲁继目前也想不出来白都尉与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光想想都觉得自己眼睛要瞎瞭。
赵葳点点头:“这倒是,阿爹也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后成傢方为大丈夫。”
鲁继:“???”
寥嘉忍著笑意:“小郎打听这个难道是想给白都尉撮合说媒?傢中有适龄姊妹?”
赵葳脸色微微窘迫。
不甚自然道:“是又如何?”
见寥嘉目光之中带著几分打趣,她恼道:“阿娘都说瞭,隻要碰见合心意的,直白点无甚不好!自己不下手,就隻能看著旁人得手。我阿娘就是这么得到我阿爹的……”
不过,阿娘欲擒故纵玩得好,阿爹至今还以为是自己追的她。赵葳一直觉得自己兵法上的天赋继承自母亲而不是父亲。
祈善:“……”
吃瞭个赵奉夫妇的瓜。
他忍俊不禁:“这怕有些迟,白都尉可是陇舞郡诸多女郎喜欢的人,抢手得很。”
这也是祈善极其不理解的地方。
赵葳:“乾坤未定,胜负未知。”
寥嘉彻底绷不住瞭。
瞧得赵葳一脸莫名其妙。
不支持她就罢瞭,不至于嘲笑吧?
眼瞧著赵葳转羞为恼,寥嘉忙止住笑:“不笑瞭不笑瞭,不过——白都尉虽好,但对于小郎傢中姊妹而言,未必是良人。”
她有的,她也有,大傢一样。
赵葳脸颊气鼓鼓的:“哼!”
这个插曲多少冲淡瞭一路颠簸带来的疲累和不适,午后过半,衆人才抵达目的地。
寥嘉熟悉盐田各处规格。
与鲁继低声商议清楚,再丈量大致范围,划清楚每一块盐田,著人清理碎石,平整土地……整个流程不算複杂,但工程量很大。即便有人手,他也不觉得能短期完成。
谁知——
这些兵卒给他开瞭眼。
武气运转,暴力开道。
彼此配合甚是默契。
寥嘉除瞭动动嘴,啥也不用干,站一旁看著各色武气交缠乱飞,飞沙走石扰乱视线就行。末流公士武气不多,不可能一道下去化出一道沟壑,但配合著接力效率也不慢。
不过半刻钟,百块大小一致,整齐排列的盐田范围就划瞭出来,接著细分。
祈善用手肘捅瞭捅他。
“你就干看著?”
寥嘉回神:“我能帮上什么忙?”
“低等武胆武者武气储量小,消耗快,恢複慢。作为文心文士,这都不懂?”
要干活快,续航就得稳。
不然让寥嘉过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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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嘉此时的心情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来回奔腾,他张瞭张嘴,半晌也没憋出个屁。
良久之后,他羞愤问:“我?”
祈善:“不是你难道是我?”
这又不是他督办的活儿。
他又无情补充(刀):“倘若你不行,无法胜任此事,你也可以向主公表明。她对待新来的僚属一向宽容。”隻需要寥嘉亲口承认自己能力不足,不足以胜任委托即可。
不过,沉棠的宽容也有期限。
这位主公“势利”得很,倘若新人始终无法证明价值,无法与整个集团融洽相处,便意味著不需要在对方身上浪费过多精力。往后,这人该用还是能用,但不会重用。
目前还没谁有这待遇,用顾池那厮的话来说——他这位主公对谁都很重用,恨不得从一百多斤的身体,榨出一千多斤的油水。
祈善说得轻描淡写,隐约含几分挑衅。
寥嘉仿佛被踩瞭尾巴:“说谁不行?”
不过几道寻常言灵,如何不行?
祈善:“……”
他发现主公帐下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上至主公,下至文武,最忌讳“不行”二字,用它来挑衅人,一用一个准。他记得当年的寥嘉也没这么容易咬饵上鈎啊?
末流公士的丹府武气储量极少。
稍微灌注一点就能完全恢複。
寥嘉自然不费劲儿。
隻是——
祈善眼神幽幽看著那隻出现在寥嘉手中的、造型熟悉的、属于主公的宝贝钱囊……
还未开口,寥嘉随意颠瞭颠重量。
有点儿嫌弃:“哪个穷光蛋的?”
重量极轻,摸一下形状,估摸著就几个铜子儿,几块极小的碎银,穷得令人同情。
祈善淡淡道:“哦,主公的。”
寥嘉:“……”
二人都沉默瞭一下。
寥嘉的情况跟荀贞有些雷同。
荀贞发动需要大量文气的言灵,需要【千金散尽还複来】作为前置条件,获得所需的海量文气,而他的【急中生智】还会对被效忠者産生二次“伤害”——限时降智。
相较之下,寥嘉就稍微简单些。
强制性剥夺固定范围内一人【心爱之物】!目标一开始完全随机,但随著寥嘉成长而逐渐变成自由选择。祈善当年获知这个奇葩条件,直言不去当梁上君子可惜瞭。
因此,在他看来寥嘉这次故意的。
主公本来就穷得叮当响。
钱袋中的傢当还是她绞尽脑汁,拐瞭几拐才在荀贞这位“吞金大户”手中保住。
居然被寥嘉给“偷”瞭。
寥嘉矢口否认:“方才想的人是你。”
但不知何故,目标却成瞭主公。
看著一衆忙碌兵卒,犹豫要不要帮把手的赵葳耳朵一动,刷得扭过头:“???”
祈善的脸色愈发黑瞭。
这厮又想对素商下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