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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927)

敌将的眼神再凶狠又如何?

眼神又不能杀活人。

嘿,更别说他还有【将者五德】。

“小崽儿,吃你爷爷一剑!”

敌将明显不是个嘴上会吃亏的。

自然讥嘲回去。

鲜于坚率兵故意制造山崩。

纵然这些伙夫以举盾结阵抵挡,但他们的人力面对自然之力,二者无法相抗。

防御薄弱处的伙夫就被无情冲走。其他伙夫反应迅速,运转武胆,足下爆蹬,扛著举盾纵身高跃,用跟体型完全不符合的灵动身法,踩著石块避免被卷走。江老将军跟敌将则是足不沾泥,两道武气时而相击,时而分开,碰撞轰炸造成的气浪甚至能令附近泥石停顿一瞬。二人的武胆图腾更是闹腾,搅和出来的动静不分敌我,最近的几个伙夫因此遭殃,顷刻就被泥石淹没。

看似优势在己方,但——

康时攒眉,眉间褶痕印记深刻。

从他表情也看得出来,他很不满意。

是的,不满意。

己方占著地势和埋伏先手,看似操作猛如虎,但敌方伤亡却寥寥无几——那些伙夫根本没死几个!他亲眼看到有被泥石淹没冲走,还能爆发武气逃

出生天的伙夫……

“这般情形,似是黄烈帐下重盾力士……”康时粗估一下对方人数,脊背冷汗炸开。

若己方不是借助地势提前埋伏,而是另一种方式偷袭,比拼战力,自己这支两千人马怕是死得连尸骨都不剩。以他们的能力,估计很快就能整顿兵马发动反击。啧,此地不宜久留!他即刻传信给鲜于坚、虞紫和林风三人,不计文气武气,全力增幅箭雨。

乱射一通,毁瞭他们辎重粮食。

能毁多少毁多少。

多毁一袋都是赚的!

然后?

风紧扯呼!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另一头,江老将军也发现问题。

这些伙夫人均低阶武胆武者。

搁在平时,他一剑一个,但数量如此多,彙聚一处,他这把老骨头也得断送。谨慎起见,他拖著敌将在边缘作战。而敌将也鸡贼,试图将江老将军引入伙夫多的地方。

经历瞭最初的慌乱,山崩也有暂停之势,伙夫欲举重盾预备往高处发起冲击。

谁知天空炸开一道哨箭。

这道哨箭是给江老将军看的。

意思有且隻有一个——

撤退!

江老将军可不是热血上头就恋战不听号令的年轻人,当即虚晃,一脚踹上敌将胸甲,并未追击,而是借力向著高处飞跃。末瞭留下一句:“你爷爷乏瞭,改日再战!”

康时三名文士全力增幅行军言灵。

【飒沓如流星】

简单来说就是窜得飞快。

那些伙夫蛮力有馀但敏捷不足,又扛著一看就沉得不行的重盾,哪裡能跑快?当敌将发现江老将军一行说逃就逃,立马杀瞭过来,结果隻看到被文气加持的背影……

敌将:“???”

这伙人属兔子吗?

口中几欲喷出怒火:“无耻啊!”

黑幕还未散去,又是深山险道,追击敌人何其困难?敌将隻能打碎牙齿和血吞瞭。

夜尽天明,康时文气耗尽。

大军终于停下,此时已筋疲力尽。

“就这儿吧,命令大军原地休整恢複……”康时靠著石块坐下,口中难得喘起粗气。此时他哪还有平日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不听话的发丝冒头,发冠都被风吹歪瞭。

虞紫和林风二人自然更不济,面色因为文气耗尽透支而惨白,闻言也坐下调息。

其他人反倒好一些。

江老将军抹瞭把脸:“昨晚那伙人很棘手?老夫打仗这么多年,还没跑这么快过。”

康时道:“能保住性命就不错瞭。”

江老将军点头:“哦,那确实棘手。”

昨晚混乱,敌方有多少人都没搞清楚,但运粮辎重队伍人数一般少不到哪裡去,倘若全部是这样的重盾力士,己方确实很危险……当退就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虽是如此,江老将军依旧开心。

昨晚跟敌将松瞭松筋骨,浑身舒畅。

这时,他问瞭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他们粮食折损多少?”

康时在心中粗估一番。

说道:“没有八成也有七成吧。”

整体而言,他们这次行动很成功。

自己这边全身而退,对方粮食损失惨重。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己方甚至算得上是大胜!江老将军听瞭更是欢喜。

跟著又叹气,一脸惋惜的神色:“可惜身边没有酒囊,不然定要喝上两口,好好庆祝。也不知昨晚那个小伙儿啥脸色。”

辎重后勤是战争关键。

粮草被毁,少不得吃一顿军棍。

严重一些甚至会死。

康时稍微恢複,面颊添一抹血气:“待下瞭四宝郡,时愿与将军醉饮三千盅!”

“哈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

想到美酒滋味,白眉都舒展开瞭。

这边气氛正好,但昨晚遭瞭他们毒手的敌人可一点儿不愉快。粮食十去其八,真实损耗比康时预料更多。粮袋被破坏,粮食被泥石淹没,他总不能派人挖出来。

挖出来的粮食还抵不上人工。

“当真是大意瞭……”

敌将始终想不通为何如此——这条路已经偏僻得不能再偏僻,飞鸟走兽都不爱待在这儿,如何会碰到一支训练有素的敌兵?

昨晚光文气就有三道。

意味著随军文士不下三人。

还那么凑巧埋伏在那地方。

敌将鬱闷憋屈,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