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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967)

顾池道:“想他此时模样。”

寥嘉:“???”

祈元良还能什么模样?

沉棠抬手抹去嘴角的残血,口中喘著粗气,双目却死死盯著公西仇,后者又是半副武铠瞭,但这次不是装逼,而是被动如此。

公西仇狼狈,沉棠也没光鲜哪裡去。

竭力避免还是挂瞭不少彩。

但整体似乎比公西仇轻许多。

公西仇眯著眼,抬手用拇指拭去额角淌到眉峰的血,道:“玛玛,你心有牵挂。”

明明有几次机会,用她的重伤换取他更重的伤势,结果都选择瞭避退。他认识的沉棠可没有这么惜命谨慎。在胜负生死面前,这些伤势又算得瞭什么,命还在就行。

沉棠惆怅:“你一单身狗懂什么?”

他知不知,杀她一个就能五杀超神?

她有很重的主公包袱。

秋丞眸色阴鸷地看著下方。

他没想到公西仇都无法顺利拿下沉棠的首级,二人互相奈何不得,平分秋色。倘若这次沉棠不死,自己就危险瞭。跟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苗淑,眸色愈发险毒森冷。

二人少见得心有灵犀一回。

秋丞给身边爱将使瞭一个眼色。

不论胜负,这俩都要死一个。

死的人必须是沉幼梨!

那名爱将擅射,心领神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斗将生死并非都在场上,还可能在场下。光明不光明,坦荡不坦荡?呵,兵者,诡道也,细节任由活人春秋笔法,而死人没资格谈论这些。

却不知,有一双漠然地眸瞥瞭他。

此人自然是顾池。尽管一直仔细养著,但顾池是文心文士,是谋者,不可能不随军出征。衆人也习惯他常年不好的脸色,但寥嘉却发现他这会儿格外难看,唇色泛青。

“望潮可是不适?”

两军干仗对峙,这种场合对顾池极其不友好,文士之道带来的负担不止翻一番。

隻是他为何冷不丁爆发杀意?

“派一名神弓手。”

“神弓手?暗杀公西仇?”

虽说自傢主公跟公西仇嘴上闲聊,但手上可没有留情面,明显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留著这名武胆武者,待他来日实力再精进,怕是己方的心腹大患呢。

活著不如死瞭。

“秋文彦要来阴的。”

秋丞做初一,别怪他们做十五。

寥嘉比划瞭个手势:“没问题。”

顾池神情倦怠地阖上眼眸,遮住眼底冷光算计。他存瞭私心,秋丞不想沉棠活著下场,他同样不希望看到公西仇活著蹦躂。

理由倒也简单。

其一,此人到处流窜代打,襄助其他势力扩张,变相就是在跟己方势力作对,好比这次帮助秋文彦守孝城,下一次又是帮谁阻碍他们?公西仇是个难以控制的变数。

其二,照目前线索来看,主公是公西一族“圣物”,而公西仇对这件“圣物”态度和处置尚不清楚。倘若公西仇非得请“圣物”归位呢?岂不是阻碍主公大业?倘若、倘若他猜测错误,主公真是鸠占鹊巢的外来者而非失忆的“圣物”本尊……公西仇又待如何?

与其横生枝节,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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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和寥嘉这边做好安排。

现在隻等场上二人分出胜负。

若是抛开场合不谈,沉棠和公西仇这场一对一斗将著实精彩,堪称一场视听盛宴——从言灵精妙运用、招式见招拆招,再到百八十种武器轮番上场亮相,令人目不暇接。特别是后者,寻常武胆武者精力有限,一生能精通一种或者两三种就算不错,而这俩似乎都是时间管理大师,拿到个武器便能如臂使指,仿佛拘神遣将也不在话下。

铛!

沉棠右手持惯用的慈母剑,左手持一件造型奇特的武器,此物名为鈎镶,是一种鈎与盾结合后的複合式防御兵器,能有效克制诸如长戟这样有“侧枝”制式的长兵。

公西仇的双月牙蛇形长戟不仅符合条件,还是其中的ps版本。隻见她转勾一锁,盾面卡住长戟,她笑:“你小心——”

鈎镶体积小巧,但沉棠力气巨大。

即便是公西仇,也别想将被勾住的长戟第一时间抽离。反倒是沉棠能借著长戟被限制的瞬间,挥剑近身,几乎是贴著公西仇的脸挥出十数丈规模的剑刃:“可别破相瞭。”

沉棠将后半句话说完。

轰!

她的声音伴随著爆炸响起,剑刃与公西仇周身凝聚的罡气碰撞,虽未顺利破其防御,但也让它剧烈震颤。巨力迫使公西仇身形爆退,战靴在地上划出两道极长印痕。

即便如此,也看不到公西仇满地乱滚的狼狈模样,隻见他一个潇洒的滑地起身,脚跟还未站稳便足下一弹,杀瞭回来。手中武器由长戟化为长柄骨朵锤,目标同样是知己的脸。武器交锋迸溅出来的力量,疯狂肆虐这片战场,看得顾池几人眼皮乱跳。

寥嘉擦擦汗:“主公可还记得……”

他们花瞭大力气挖的地道?

“地道不会被主公他们打塌吧?”

“不会。”薑胜同样低声回应,地道又不是两点一线直接挖过去,更不在战场下方。若是在战场下方动土,即便作业位置在地下极深位置,秋丞帐下也可能发现的。不过,看看场上斗将这俩人闹出来的大动静,他又不太肯定地补充,“应当……不会。”

毫无底气!

寥嘉:“……”

通过地道深入城内,前后夹击偷袭可是此次攻城战最为重要的一环。倘若地道被主公斗将打塌,那可真是地狱笑话。心中担心,但箭在弦上,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