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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970)

沉棠有这份自信。

顾池的回答完全没有超纲,她用脚跟想想也知道,顾池是四位随军文士中嫌疑最大的。可顾池如此坦率,让她意外,也让她生出瞭火气:“武胆武者死在冷箭之下不光彩,文心文士以冷箭杀敌同样有损名声。”

“你为何不爱惜自己羽毛?”

顾池静默瞭半晌。

耳边的风吹不到他心中,周遭的战鼓和杀喊入不瞭他耳畔,唯有主公的隻言片语清晰可闻。他道:“主公更重要,顾望潮追随的明公比顾望潮更重要,仅此而已。”

还在调息的公西仇瞥瞭一眼寥嘉,直白道:“戴花的,你不觉得你很多馀吗?”

三个人的故事,第四人无法插足。

寥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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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嘉毕竟是文心文士,文心文士的特点就是脸皮厚,反应快,面对公西仇的“精神攻击”,他隻是扬唇浅笑:“那我走?”

让你们仨各诉衷肠???

哼,寥嘉表示想得美。

“你如今可是俘虏,奉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能少吃点苦头。”纵然知道公西仇对主公有著不一样的意义,但寥嘉无所畏惧。

隻是这种程度的言语警告,显然无法让公西仇收敛,纵然狼狈,但眼神满是桀骜难驯,哪儿有当俘虏的自觉?他也确实有这份资本,隻需恢複小半成武气,以他的实力,他要走,无人能拦。他自然而然地挑衅回去,哂笑:“给我苦头吃?就凭你?”

隻见寥嘉点头,笑瞭。

笑得很猥琐,很得意,很嚣张。

“是,就凭我。”抬手一道言灵封禁公西仇丹府,使得对方刚恢複一缕的武气瞬间流通不畅,经脉阻滞,在对方双眸睁圆的注视下,语重心长道,“千万别小瞧你不瞭解的文心文士,特别还是自己虚弱的情况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

类似的封禁言灵不少。

但施展成功的几率不高。

诸如公西仇这样的高手更是没可能中招,但谁让他丹府空空,体力耗尽,状态虚弱?这种情况下,面对全盛状态的寥嘉,不栽在他手中就怪瞭。估摸著公西仇长这么大也没想过,自己可能被封禁。寥嘉弹瞭弹衣袖:“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

哪怕主公出面说情都不好使。

然而,寥嘉的担心根本不存在。

沉棠非常赞成他的言论:“少美这话说得对,奉恩可是此战最大的收获,如何也不能让你轻易溜瞭。你暂且委屈一下,待攻下孝城,咱们去城裡好扯掰扯掰清楚。”

没将人五花大绑已经很客气瞭。

公西仇哼瞭哼,不置可否。

沉棠的状态不比公西仇好多少,根本上不瞭前线,于是她被顾池丢瞭个任务——看紧俘虏公西仇。通俗来说,这俩奇葩哪儿凉快哪儿呆著,别耽误三军的攻城进度。

被丢角落的沉棠:“……”

望著准备去前线大发神威的两位文心文士,沉棠那叫一个百爪挠心——看著顾池几个在自己面前装逼,抢走本属于她的人头军功,这比将她【禁言夺声】还难受!

一屁股坐在公西仇身边,沉棠气呼呼地鼓著两颊,公西仇轻抬眼眸,落向沉棠的视线也没瞭开战前的森冷和杀意:“孝城的城防没那么容易攻克的,这场有得磨。”

沉棠听瞭,偏头看他。

哼道:“就秋文彦那隻老菜鸡?”

公西仇道:“他在临山县吃足瞭亏,一入孝城便命人做足准备。他不缺兵丁、不缺城械,各处城门早已封死。你们想夺城,唯有登墙一途,但——登墙难,站稳更难,纵使你们有斗将获胜的士气加成,也很难弥补差距。强行弥补,要用命填。”

城楼是秋丞的地盘。

密密麻麻都是他的人。

攻城一方士兵侥幸登上去,会被群起而攻之,最后隻剩一具残尸。除非不断进攻、骚扰,尽可能消耗防守方体力,让他们减员,登墙之后才可能逐渐站稳脚跟。

这是一个拉锯过程。

每分每秒都是用性命去争夺拉扯。

公西仇不是很看好沉棠这边,固然她帐下文心文士辅助一流,但架不住没有高阶战力——唯一一个能让公西仇看上眼的高阶战力,这会儿也暂时废号,跟自己作伴。

“你说的很对,很有道理。”沉棠抱著大饼在啃,她干架到一半就酒醒瞭,肚子饥肠辘辘,横竖没事干就干饭吧,“但是呢,隻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秋文彦这隻老菜鸡估计做梦都想不到吧,他率兵带人在前面纠缠不休,后庭会失守。”

公西仇:“……???”

沉棠丝毫没有污染至交的愧疚,洋洋洒洒一番高论:“你不知道吧?哈哈,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派人叫阵这几日,早早派人挖瞭一条通往孝城城内的地道。五千精锐已经来瞭招‘暗度陈仓’,秋文彦没有防备,这一马桶搋子捅下去,保证他菊花朵朵开!”

她比瞭个开花手势:“菊花怒放!”

公西仇:“……???”

沉棠扭头问他:“你听不懂?”

公西仇嘴角微抽:“不,听得懂。”

二人闲聊的一会儿功夫,五千精锐收到进攻指令,个个像是打瞭鸡血,跟随首领去后庭摘花。秋丞原先还稳得住——敌军进攻虽猛,但有高墙阻挡,一时半会儿别想大规模登墙作战,己方帐下武胆武者又多,咬咬牙守住最猛烈一波进攻,孝城兴许就安全瞭。隻是他没想到,敌人会莫名其妙从城内冒出,堂而皇之踩著楼梯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