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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994)

“多年旧疾,好不瞭瞭。”

沉棠又问:“怎么伤的?”

栾信道:“被人用马车碾断的。”

沉棠一惊,但也不好再深问。她还以为是摔断或者旁的,听栾信这话,怕是有人故意伤害。她道歉道:“我无意冒犯。”

栾信倒是不在意:“都过去瞭。”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而沉棠最受不得这种,想瞭想,又重新找瞭个话题:“说起来,公义上值也有一阵子,可还习惯?”

栾信道:“尚在熟悉。”

沉默瞭会儿,再道:“仍需时间。”

实际上比沉棠以为的惨烈得多。

沉棠将他调拨到瞭户曹官署,虽说一上来就让他担任户曹掾,但工作内容却是农桑、祭祀,隔三差五还要去水曹官署干干兼职,水曹主管水利。这些全是他的弱项。

工作重心还是农桑。

与农桑沾边的就跟他沾边。

而他这辈子没下过地。

“调拨你为户曹掾,也是因著你的文士之道。若能善用,可解饥荒。过几日,令德就来瞭。令德是无晦的弟子,别看她年纪小,但经验却颇为丰富,目前任陇舞郡户曹掾。你们俩若能合作,官署拨给户曹的预算绝对是最多的。此事事关三郡数十万庶民吃饭问题,公义可知?若有难处,尽管提出来,官署这边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说著,她顿瞭顿。

“若能人人吃饱饭,我当谢你。”

栾信一向古井无波的眸漾开些许波澜,似诚惶诚恐道:“信何德何能,不敢当。”

“你当得,你的文士之道也当得。旁人觉得它是战场利器,但我不觉得,它明明是救命稻草、是神技!让吾等凡人再也不用畏惧干旱,不用看天吃饭,甚至能与天抗衡!”沉棠说著,倏忽想起什么,“说起来,四宝郡去岁旱情严重,连著今岁颗粒无收……文彦公他糊涂啊,放著如此大才不用。”

沉棠想拍大腿!

色批老菜鸟,有眼不识金镶玉。

转念一想,当下世道势力皆如此,文心文士或是武胆武者便是高人一等,田野泥渍沾不到他们的袍角,不止一个秋文彦。沉棠心下撇嘴。啧,活该最后便宜瞭她。

汝之大才,吾用之!

面上露出明显愉悦,眉眼悄然舒展。

栾信温和道:“恐辜负主公厚望。”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一百多斤的身体能榨出上千斤的油水!

又几日,栾信理出头绪,逐渐上手。

户曹史从外边儿引来瞭个人。

年少,貌美,著草绿圆领宽袍,腰系躞蹀,挂粉红文心花押以及一枚户曹印绶。

栾信看著对方,陷入瞭沉默,扭头看瞭眼屋外的天。先是苗淑,再是主公,又来一位身怀文心的女君……是不是太密集瞭?

“这位同僚如何称呼?”

“上林下风,字令德,见过栾户曹。”

_(:3”∠)_

今天更新迟瞭。

因为老爹去喝酒,结果喝多瞭,而同桌没人送他回来。他自己回来,迷迷瞪瞪给傢人打瞭电话,但不知道具体位置,找瞭一阵,耽误瞭时间……唉,想想后怕。要是一整晚睡外头,以现在的夜晚气温,估摸著傢裡能开席瞭……

我再加一些,凑足五百字。

ps:修改好瞭。

(本章完)

===656 两大户曹掾(下)【求月票】===

栾信:“……”

主公告诉他林户曹年纪不大,但没告诉他对方年纪这么小。尽管林风的身高在文气滋养下已有成人规模,隻比自己矮瞭小半个头,但面上残留稚气却是无法遮掩的。

他当即也回瞭一礼,声音温和地道:“栾信,字公义。此前听主公说林户曹不日便来,隻是不知具体时辰,有失远迎。”

林风腼腆浅笑:“是我贸然打扰。”

栾信郑重以待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在主公帐下一衆人中间年纪最小,资历也浅,阅历不多,这导致她碰见哪位先生都会将姿态放低,执学生礼,时时虚心请教。先生们多以字称呼她,而栾信不同。

让林风有瞭自己成年的错觉。

她暗暗将本就挺直的背挺得更加笔直,这才不露怯。二人并肩迈入户曹官署,官署内的署吏来来往往,桌案上的卷宗更是一摞一摞堆迭,密集处连下脚地儿都没有。

栾信亲自为林风引路,看著一片狼藉的官署,露出些不好意思:“吾虽比林户曹痴长个十几二十来岁,但对户曹事务不甚熟悉,如今还在摸索。希望日后林户曹能多多指点,你我互相切磋,交流共进。”

林风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她来户曹官署之前,先去的郡府。

从祈主簿那边知道栾信的大致信息,对方归降之前可是秋丞帐下心腹谋士,地位等同于自傢老师褚曜。虽说没有正面展示战力,但论入仕资历阅历,林风都是后辈。

她还有太多东西要学。

自己这个户曹掾,明面上是户曹长官,实际上隻负责劝课农桑一块,诸如民户、祭祀、姻缘暂时交由老师褚曜以及一衆户曹署吏帮忙分担。栾信说让她指点,她慌。

庆幸,栾信问的都是她擅长的。

侃侃而谈,信手拈来,撑住瞭场子。

林风暗暗擦汗。

【总算没堕瞭老师的名声。】

栾信聚精会神地聆听,时而点头,时而大悟,越听越是欣赏林风。这位女君年纪虽小,但能力确实强,坦率热情,毫无藏私,这一举动著实难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户曹可是帮瞭信大忙,这几日为著来年春耕,愁得不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