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妻一直掉马甲(233)
第202章约会白月光前女友
喻晋文蓦地想起来,三年前在高速路上,他得知卓傢出事的消息,便匆匆从分公司往北城赶。
然而走到半途,就接到瞭卓萱打来的分手电筒话——
她哭著说:“晋哥,对不起,虽然我很爱你,可为瞭保住卓傢,我没有办法再跟你在一起瞭。你让喻阿姨放我们一马吧。我们,分手吧。”
没等他说话,卓萱就挂瞭电话,再打过去,便关机瞭。
其实他想告诉她,就算要分手,也要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才算对彼此的尊重。
那一刻,母亲的强势,和女友的抛弃,都让喻晋文的情绪坏到瞭极点,行至岔路口,他没减速,一辆货车同样没减速,直直朝他撞瞭过来——
砰!
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之中,他看到瞭小时候的自己。
父母无休止的吵架,父亲摔门而去,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把傢裡的东西能摔的都摔碎瞭,外头噼裡啪啦的巨响,像过年放鞭炮一样。
如果这样是过年,那么他们傢,天天都在过年。
在傢庭教育方面,父亲没有发言权,母亲对他管教很严,不知是不是迁怒,每次和父亲吵完架,母亲都会来查他的功课。
错一个字,或者一道题,都会被狠狠责罚。
挨过打,母亲便把藤条扔到一旁,握著他的肩膀,以极其严厉的口吻勒令他必须出人头地。
“一定要豁出命去成为喻傢最优秀的那一个,把我在你爸那裡丢掉的面子通通找回来!听到没有!我喻凤娇的儿子,就得是人中之龙!”
小时候的喻晋文渴望父爱,惧怕母爱;
而长大后的喻晋文,早已不知道爱是什么,没有人爱他,他也不会爱人。
唯一爱他的女人,也为瞭傢族抛弃瞭他。
到头来,他还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那一个。
其实死,也并不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他伤得很重,进行瞭三次抢救,病危通知书下瞭十馀张,直到Grace医生的到来,让一切有瞭转机。
身体活瞭过来,可他的心却并没有活过来。
甚至,他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无法自理,真觉得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何必以这样的残躯苟且偷生呢?
可他的傢人不肯,他的护工也不肯。
在他再一次小便失禁后,羞于见人的他几乎是红著眼圈恳求护工,“请让我安乐死吧,我解脱,你也可以解脱瞭。”
那位叫路南颂的护工,这样答他,“你以为死亡是一种解脱吗?不,死亡隻是一种逃避,因为人人都知道,活著才是最艰难的。”
她不光给他讲道理,还开始为他阅读书籍。
泰戈尔的《飞鸟集》,馀华的《活著》,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连唐诗宋词她都不肯放过,每天想读什么,全看她的心情。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不是播音腔,却十分富于情感,读小说时娓娓道来,读诗集时又总能抒发感慨,隻是偶尔哼唱起来……呕哑嘲哳难为听。
不知是不是书中的人物经历给瞭他一些力量,那样暗无天日的岁月,他竟也看到瞭一丝黎明的曙光。
那样艰难的日子,竟不知不觉地过去瞭。
在母亲迫他成亲之时,他娶她,是因顺眼,也为感激;而他以为她之所以嫁给他,是因同情,也为金钱。
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而已,他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却不知,那个被他冷落瞭三年的女人,不知费瞭多少力气,才将他从崖底一寸寸地救上来。
眼前的这一幕,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就好像昨日重现,时间又重新来过一般。
失神间,手术室的灯终于灭瞭。
沉岩被人推出来,林鹿第一时间扑瞭上去,傅彧也帮著将沉岩推进病房,喻晋文坐在长椅上没动,看著南颂拖著疲乏的脚步最后一个走出来。
他神情动瞭动,正要起身迈步上前,一个身影就从他眼前闪瞭过去,绕过人群,精准无误地扶住瞭南颂。
同样穿白大褂的温朗男人,就这样将南颂半抱在怀裡,扶著她去瞭休息室。
喻晋文不知何时站起瞭身,却隻是待在原地,默默凝望著她的背影。
那个男人是她四哥,她知道,也是一位医生。
有他照顾,她自然会得到最妥帖的安排。
诚如她所说,“我南颂二十多年来顺风顺水,父母宠著,哥哥护著,从来没叫我受过半分委屈……我人生中最大的风雨,是你带给我的。”
喻晋文心突然间一沉,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瞭一下,疼得他倒吸冷气,几乎站不稳身子,又坐瞭下去。
头像是在拳击台上被击中瞭,灵魂出窍一般,他坐在躺椅上,缓瞭好久,那股眩晕感才渐渐消失。
有两个恰好路过的护士,见他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上前询问,“先生你怎么瞭?哪裡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帮忙看一看?”
“不必,多谢。”
喻晋文婉言谢绝,缓缓站起,离开瞭这裡。
两个护士盯著他离去的身影,一护士道:“这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脸色那么难看,不会是得什么绝症瞭吧?”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呢?我瞧著他那个样子,更像失恋,会不会被某个女医生给甩瞭?”
“啊?这更不可能瞭。你没瞧见他有多帅吗?哪个女人不开眼会甩他,他甩人傢还差不多……”
“不会吧?渣男哪有这么深情的?”
“错!自古留下深情诗句的,如元稹、苏轼、胡适、徐志摩等大诗人大才子,哪个不是渣男?何书桓还深情呢,渣起来那也是清新脱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