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妻一直掉马甲(645)
沉流书的生命已经走到瞭尽头,病痛将他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曾经也算是迷倒万千女人的一张风流俊容,如今却形容枯藁,面无血色,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
他艰难地呼吸著,紧紧攥著喻晋文的手,其实并使不上多大的力气,“你、你妈呢?”
喻晋文看著他,眼眶微红,眼神却淡漠,“你想见她?”
沉流书点点头,“想。”
卓月侧立在旁,偏过脸去,唇角浮起淡淡的嘲讽。
这个男人,她跟瞭大半辈子的男人,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也是走进过他心裡去的,可到瞭他生命的弥留之际,他朝思暮想的、心心念念的,都是喻凤娇,他的第一任老婆。
多可笑啊,她陪瞭他这么多年,同他走过多少风风雨雨,却依旧比不上喻凤娇。
可如果,他那么爱喻凤娇,当初又为什么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锅裡的。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喻晋文却是没有给他一丝幻想,直截瞭当地回绝瞭他,“可我妈,未必想见你。”
沉流书身体一僵,又躺回到床上,粗粗地喘瞭几声,无力地望著天花板,喃喃道:“是啊,她不会想见我的,我是个罪人,阿娇啊……她是那么骄傲、那么刚烈的一个人,她的人生那么绚烂,隻有我,是她的污点。我们也曾相爱过,有特别美好的时候,特别幸福……”
他偏过脸去看喻晋文,眼角滴落下一颗泪,“儿子,我还记得,生你时的欢喜。戒奶的时候,你哇哇大哭,我抱著你哄,整夜整夜地走;你妈妈心疼你,也哭,我哄完你,就去哄你妈妈……等你再大些,满地爬瞭,就骑在我肩上,耀武扬威的,笑得嘎嘎乐……”
喻晋文没有打断他,听著他一点一滴地诉说著、回忆著小时候的那些事。
“你记得吗?”沉流书看著他,笑著问。
喻晋文微微掀瞭掀眼皮,“记得。从小到大的一切,我都记得。”
就是因为记得,所以他今天才会来;
也正是因为记得,所以他也始终没有办法和他冰释前嫌。
“记得就好,每年我的忌日,想起来的时候,就给我去上柱香,让我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也跟我说说你妈妈,她过得好不好……但我知道,没有我的打扰,你们都会越过越好。”
沉流书的声音越来越低,说瞭句,“别为难阿月,算我最后的求情。”
卓月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去。
沉流书握住喻晋文的手也松开瞭,缓缓的、无力地垂瞭下去。
“阿书——”
南颂靠在墙外,听到瞭裡面传来卓月声嘶力竭的一声喊,猛地站起身,看到喻晋文站起身,手在沉流书的眼睛上微微下拉,帮他合上瞭双目。
(本章完)
第550章 前情未瞭
第550章前情未瞭
沉流书的后事,终究是喻晋文给办的。
喻氏陵园,曾经为沉流书留瞭一席之地,后来他和喻凤娇离瞭婚,喻老爷子就让人把那块墓地给填上瞭,最终他葬在西山公墓的一处,是他生前为自己挑选的一块风水宝地。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南颂陪著喻晋文为沉流书举办瞭简单的葬礼,送瞭他最后一程。
沉流书老傢的亲戚大多数都失去瞭联系,他生前旧友也并不多,葬礼上隻有环亚台的一些老部下前来送别祭奠他们的老台长,但有一个人的出现,还是让南颂留意瞭一下。
五月天裡,气温并不算冷,他却戴著皮质的手套,手裡撑著一把大伞,轻轻咳嗽瞭几声。
伞微微抬起,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却让南颂一眼就认瞭出来。
她撑著伞,朝那人走瞭过去。
“王厅长。”
那人看向南颂,一双狭长的眼眸闪动著淡淡冷光,嘴角不轻不重地扯瞭下,“南小姐,请节哀。”
此人叫做王平,是贺晓雯的前夫,也是卓萱的前前任金~主。
她曾经一度以为王平和乔冷是一伙的,后来才知王平下瞭一局大棋,当初若没有他的参与,乔冷不会死,可也因此付出瞭极大的代价,喻晋文和言渊都差点死在那场局裡。
王平的资料至今还保存在她的邮箱裡,可是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南颂却看不透。
“听说王厅和沉台长是老乡?”
王平淡淡“嗯”瞭一声,“认识很多年瞭。”
他隻说瞭这一句,没有再说任何他和沉流书之间的交情,甚至看不出一丝缅怀之意。
这个人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一条死鱼脸。
就在南颂琢磨著怎么问他当初之事的时候,他忽然开瞭口,问的却是他的前妻。
“晓雯最近怎么样?”
南颂蓦地抬头看瞭他一眼。
王平脸上的神色依旧平淡,像是对此事并不关心,隻是没话找话地问瞭一句,“听说你们成为瞭好朋友,还很合拍。”半响又补充一句,“那丫头,可不是随随便便交朋友的人。”
南颂心中一怔,她怎么在他平淡的口气裡听到瞭一丝宠溺呢?
是错觉吗?
她也淡淡回他一句,“女人的友谊通常比男人单纯,隻要有共同讨厌的人,有共同的经历,都容易産生磁性。托你们这些男人的福,让卓萱架起瞭我们友谊的桥梁。”
王平听到这裡,寡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这口气,倒和她如出一辙。”
南颂又回眸看他一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听出瞭个前情未瞭的感觉呢?
如果真的还有情,当初又为什么会离婚?